李玄闻言心头呵呵一笑。
袁冲这事办得漂亮,竟然能有这么多人参与,同时也愤慨这个刘定山,到底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此时的世袭候府,刘定山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世代为候,岂有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
但满城都是被怒火激起的百姓,如何熄灭百姓怒火倒成了头等大事。
“来人,把小候爷给我叫来。”
可话音未落,忽门外传来嘈杂的人声,接着就是“砰砰砰”的撞门声。
“发生什么事儿了?”
之前因为太师踹过门,侯府的家奴多长了个记性,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呼啦!”
门刚被拉开一条缝便被暴力推开,几个开门的家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人潮淹没。
“冲进去。”
“抓刘定山这个老贼!”
“还有刘宣那个小畜生。”
“总之凡是侯府的人,一个都别放过。”
人潮一边朝里冲,一边大声喊着,侯府里顿时乱成一团。
嘈杂的人声,顿时惊起侯府招募护院的私军,一个个披甲带刃冲了出来。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闯候府!”
见到这些凶神恶煞的私军,普通老百姓自然是内心发怵。
然而李玄早就料到会这样,特意嘱咐袁冲,多派些高手混在其中。
见状,这些高手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私军冲了过去。
劈手夺了兵刃,反手就砍。
“噗嗤!”
带头的私军头目,一个照面便被劈翻在地。
这些私军,不过是平日里好勇斗狠的地痞,根本没法和清吏司这些训练有素,杀人如麻的刀俎卫相比。
这狠辣的手段,顿时震慑住所有人。
一愣神的功夫,更多刀俎卫的人冲了过来,“噼里啪啦”一阵乱拳乱脚,又有十来个私军被撂翻。
民众一见,原来这些私军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一个个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
“冲啊!”
霎时间,这些私军便被愤怒的人群淹没。
眨眼间,人如潮过,留下一地狼藉。
很快,前门后院同时涌进大量民众。
他们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片刻便将世袭候府中所有人逼得朝大殿退去。
刘定山还在疑惑,突见师爷惊慌失措,屁滚尿流的冲进大殿。
“侯爷……大事不好,有刁民涌进侯府了。”
刘定山脸色勃然一变,“几个刁民就把你吓成这样,还怎么跟本侯爷在长安城里混。”
“不是啊侯爷,不是几个?”
刘定山不耐烦的道:“那又如何,贾六指呢,侯府养兵千日,现在便是他一展拳脚的时候。”
话音刚落,一名肥头大耳,长相凶狠的汉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侯爷,府里近百私军,全军覆没啊!”
“什么?”
刘定山慌了神。
上百私军都挡不住,这来的都是什么人?
“你们这些饭桶,连几个贱民都挡不住,养你们何用!”
贾六指委屈到了极点。
“侯爷,实在是人太多了呀!”
“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区区几个贱民……哎呦我的娘咧!”
刘定山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涌了进来。
跑在最前面的,全是府里的家眷和佣人。
“这、这……赶快报官呐!”
话音刚落,一只臭鸡蛋便砸在了脸上,吓得刘定山浑身一哆嗦,“滋溜”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民众当中,此时有人认出了刘宣。
“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就是刘宣。”
“别让他跑了。”
“就是他,老汉的儿媳妇就是被这个畜生给羞辱的,还点了天灯的。”
那个叫刘宣的胖子,闻言脸色苍白,手猛的一指桌下瑟瑟发抖的刘定山。
“冤有头债有主,都是我爹让我这么干的。”
好家伙,大难临头,直接就将亲爹给卖了。
刘定山心头那个气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么个白眼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