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兰舟被带回纤云宗之后,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在某一个时刻,天空出现了渡劫雷云,本来想着这雷是要劈兰舟,却没想到兰舟是从雷云里冒出来的。
风波过去,兰舟缓缓落到地上,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魔界的事:
“前线可还撑得住?”
在一旁等了许久的初元,这才有了上前的机会:“前线暂时守住了,但你若再慢上几分,便不好说了。”
。。。
。。。
不是初元危言耸听,自久莘来到边境的大部队中,他才知道如今的险境。
一路风尘仆仆,他还没来得及歇脚,便听见阁楼里激烈的争吵声。
这次来边境,他没跟任何人商量,所以身边也没个能询问的人,只好进去看看了。
“你们简直胡闹!明知如今的魔界早已改天换地,又何必去招惹呢?”
里面,老者气得脸红脖子粗,正跟一个青年争吵不休。
青年没什么表情,他仿佛早已预料到了那般,镇定自若。
“如今六界动荡,和魔界的现状脱不了干系。若真的想要六界太平,我们迟早会与他们对上。”
久莘进来时,正好听见了这个话题,他心想:这不巧了吗?
“哎呀……各位师兄师姐前辈们好,内什么打扰到你们的讨论了吗?”
青年率先转过头来看向久莘,态度相当温和:“啊,是……纤云宗的道友?在下周常,常年驻守边境的熙南派少主。”
久莘按规矩,给每个人都见了礼:“在下久莘,乃尊虚峰下弟子,纤云宗掌门的亲传。”
懒得跟那些老迂腐废话,久莘干脆拿身份来压人。
刚才那个叫周常的,自报家门,估计也不是真的想显摆显摆自己,单纯想阴阳那个老迂腐。
老迂腐啊不,老者,见久莘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心里有些不满,估计是不满刚才周常拿身份来压场子的行为。
熙南派,区区小门小派,常年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驻守,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势力,他江绝才不怕。
不过……纤云宗掌门的亲传久莘……他爹好像是纤云宗白玉峰的峰主,六界著名的符师,惹不起惹不起。
老者一通暗自分析后,还是打算给久莘露个笑脸:“久公子见过,在下乃虚言宗的长老,江绝。唤我声江长老便是。”
久莘笑嘻嘻地应答着,很快便跟阁楼里的人混了个脸熟。
气氛缓和下来,久莘找了把没人的椅子坐下,又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见大家没有再继续争吵,他才将话题挪了回来。
“话说,各位刚才在谈论什么?意见如此之大?”
周常笑着接过小厮递来的茶杯,就像聊家常般,把这些惊天消息,用一种近乎平常的语气说了出来:
“许延维去世与魔尊后裔现世的消息,同时传回魔界后,几乎所有的魔界贵族都前来攻打修仙界,他们的要求是:让我们交出魔尊后裔。”
若是徐越天没去中央会议闹上那一遭,习惯于投降求和的某些修士,估计已经开始搅动情绪,然后将许青一族绑去送人了。
徐越天也是会找时间,在魔界贵族将要求提出之前,徐越天便把魔界与天颐门之间,勾结千百年一事闹了出来。
此事之后,又爆出两千年前仙魔矛盾以及魔尊消逝,都与如今的魔界贵族脱不了干系。
现在别说修仙界,凡界以及普通的魔界民众也开始躁动了。
若是谁还敢出来求和,估计得被三界人民的唾沫淹死。
魔界贵族本来也不是全部都那么好战,但他们族内的民众也开始暴动。
可以说,他们也是被逼的。如今,他们和魔尊后裔,至少死一家。
“但问题也来了,如今还在贵族之列的,几乎都是当年那场阴谋的参与者,所以反叛者不但实力强悍,还不会退缩。”
退路都让民众截了,回去就是等死。久莘不禁腹诽,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打上来碰碰运气。
周常轻咳两声,仿佛在强调此事的严重性:“所以,前线估计……危险了。”
听了这话,久莘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掸了掸身上的灰。
周常:……给点反应可以吗?
不仅久莘,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似乎早有预料。
气氛尴尬得可怕,周常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这话若是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今日在场所有人,只有他是常年驻守边境的修士。
见气氛又冷下来了,久莘才笑着替周常解围:“哈哈……原来如此。不过,我们来到这里,也并非做做样子。”
久莘说完,所有人,包括刚才头疼的江绝都点了点头。
江绝老神在在地抚了抚胡须:“两千年了……我们与那些人的仇,足足攒了两千年。魔界与修仙界,凡界所有子民皆受其扰,所有人都烦了……”
“此次战役的凶险,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江绝目光有些涣散,他似乎想到什么。
是宗门内,他辛苦养育的众多弟子,还是宗门之下手无缚鸡之力的芸芸众生?
“老夫一生碌碌无为,在宗门内业绩平平。左右也就这样了……不如让老夫在最后的时间,替这个世界,做出点贡献。”
说罢,他瞥了眼身旁的周常。
“年轻人,你们的时间还长,别急着上前线送死。”
周常的面相,是标准的白面书生,文文静静的模样确实不像驻守边境之人。
不过周常却不那么认为,语气也犀利起来:
“战场不是酒桌,没那么多规矩道理。此次进犯的魔军几乎是近几年来,魔界天赋和实力最高的那一批人,若没有年轻力量在前,恐怕便是无谓的牺牲。”
一旁从没有开过腔的女生,笑嘻嘻地附和:“对对对,咱这是抵御魔军,又不是埋坑造路,让老人先上是什么道理。还是我们年轻人打头阵……”
江绝不是很赞同:“老夫是老,但不是无用!……”
会场里,“争吵”的声音,又蔓延开来,但久莘却没有再掺和进去,缓和气氛。
什么嘛?原来是争抢头阵啊?久莘在一旁想道。
也不是什么地方,也需要人情世故。
灾难面前,平日里再不和的关系,也没有那般生硬。
久莘正在座椅上发神,刚刚还在“吵架”的江绝,正好注意到了这个少年的异常。
他好像也看懂了久莘的想法,于是轻嗤一声:“哼,小子,你以为我们在干嘛?吵架?推脱?”
久莘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啊?不、不是……”
少女眼神揶揄:“不是什么?连我都看出来了~诶呀……你才来,忘跟你说了。”
“我们,都是自愿前来抵御魔军的。在徐越天……啊,徐少主大义灭亲之前。”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了,久莘难得有些动容。
他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出,但并非因为马上会有支援才放心独自前来。
而这些人不同。
他们明知道修仙界内部早已腐败,支援的可能性寥寥无几。
他们明知道前线是没有退路,因此倍加疯狂的魔界大军。
他们明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就不算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人物。
但,他们还是来了。
周常白面书生似的,仿佛十指不沾阳春水。
江绝说话刻薄,但刀子嘴豆腐心。
少女天真烂漫,她这个年纪,本应该受尽长辈的宠爱。
但他们还是来了,可以说是赴死。
周常见久莘有些发愣,也笑了。
倒不是嘲笑,而是有些自豪。
“修仙界确实烂了,但主干腐烂的大树,也会从根部重新长出嫩芽。”
他们蓄势待发,总有一天,冲破束缚,然后长成新的大树,在这个世界,支起一片天地。
“不经历风雨,哪里会成长。”
久莘总算回过神来了,此刻他才明白兰舟那句话的意思。
“我从不是主角。”
这个世界,有千千万万个发光闪烁的生命,她兰舟又算什么呢?
去书写自己的故事吧,久莘。
那一刻,他释怀了。
久莘大笑着从椅子上站起,精神抖擞地与他们告别,然后离去。
兰舟,在你醒来之前,就让我们来守护你吧。
他是这样想的。
为了保证指挥系统的安全,作战指挥并不在前线,而是在修仙界内部的门派之中。
原本的作战会场是安排在了最北方的天颐门,但很不巧,天颐门正处在舆论风波正中,所以只好把会场重新安排在了纤云宗。
久莘听说,徐越天已经自请,率领全体天颐门弟子赶往最前线,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便能遇见。
他嘴里叼了根草,御剑飞在半空中。
没事干的他,又不好意思在这种气氛紧张的情况下随便搭讪,只好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些乐子,打发打发时间。
“哎呀……到时候在正面战场碰见老熟人,啧,咋打招呼呢?”
也不对,到时候估计都没时间顾及这个。
前线吃紧,久莘这才刚到,便听说某个战线急需支援。于是,他便跟着周常江绝他们,一起来支援前线。
话又说回来,魔军脑子倒好使不好使的,阴谋诡计玩得花,但一涉及到大面积的战争,便只会“正面进攻”。
啊……正面进攻,某种术语。换成人话就是——全部人给我往前冲!!!
啧啧啧,所以说啊,打了千百年还没给前线打破防,是有原因的。
修仙界的边境长得好,平原少,山地多。很巧的是,御剑是修仙人士的生活必备技能。
几个易守难攻的山头,全被修仙界占了,魔军从山那头打过来,头顶着修士的术法或者纯物理攻击,上都上不来。
啧啧啧,也就是兰舟没在此处,要是在,估计她能把对面吐槽得裤衩都不剩。
诶,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再魔幻的世界,再凶狠的对手,也缺少九年义务教育的洗礼。
智商那块,还是缺少了点营养。
这句话还是兰舟私下吐槽许延维时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久莘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前面飞着的凌巧,有些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久莘:“你没事吧?久道友?”
糟糕,颅内幻血大溢出。
久莘打着哈哈,心虚地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凌巧左右也是没事干,干脆便往后挪了挪,跟久莘并排飞:
“昨日开会,有些匆忙,便没和你多聊两句。我好早就想问了,为什么纤云宗就派了你一个人啊?你……”
是弃子吗?
久莘记得,这个姑娘好像是昨日会场上说话的那位,便笑着接话:“没有没有,只是想一个人历练罢了。”当然不是这样。
赤焱,雾茗,鹿爻,他们仨修为太低了,本是想跟着久莘出来的。
结果在出山门时,被自家的长辈给抓了回去。
赤焱比较惨,抓他的是他爹,回去的路上被他爹,在脑壳上敲了好几个包。
“赤焱你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你个筑基的小苗苗上什么前线?别上去就给魔军踩瘪咯!”
鹿爻被她那个笑得特别阴险狡诈的师兄逮了回去,雾茗则是被她们峰的峰主提溜走了。
最后,山门前,就剩下了久莘一个人。
真·刚过金丹·辣鸡小苗苗·无人在意·久莘,站在风中凌乱了好久。
久莘:没被家长逮回去,但我咋高兴不起来?
现实里,凌巧听久莘说完那句话,眼睁睁看着久莘变得忧伤,然后掉色,差点就变成黑白原画。
她被吓得差点原地“呐喊”:“久道友?久道友?你没事吧?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久莘轻飘飘地抬手,朝凌巧挥了挥:“没……没事……”
。。。
画风恢复正常后,俩人这才正式开始聊天。反正御剑的过程贼无聊,两人啥都逮着聊了两句。
在他们笑得正欢时,前方突然传来周常的命令:“全体停止向前!”
久莘和凌巧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半空,而凌巧,则有些好奇地往前探出脑壳:“咋了?周师兄?不是还没出警戒范围吗?出什么事了?”
周常朝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没出事,是一队……服饰有些眼熟的修仙界弟子在朝我们挥手。他们好像绑了个魔族人?”
久莘朝周常示意的地方看去,呵呵,眼熟?何止眼熟啊,还有个同款在他们队伍里呢。
“纤云宗的弟子为什么跑这里来了?有长老允许吗?”
久莘见是自家弟子,便飞下去询问。
打头的小女孩,久莘也甚是眼熟。
诶……是谁来着?
久莘总觉得见过,但又记不起是谁。
直到女孩儿熟练地从储物囊里取出那把九孔大刀,久莘想起来了……
“你是选拔大会上,为兰舟说话的那个小姑娘吗?”
小姑娘得意地翘起两根小辫:“是我!嘿嘿,师兄好,我叫张翘。”
久莘礼貌地点点头,便把目光放在了她背后某个黑乎乎的东西上。
他心里某些不好的预感蠢蠢欲动,导致他的表情十分难看:“内个……你背后那是什么玩意儿?”
小女孩儿倒没察觉出个什么,语气里满是骄傲自豪:“哼哼~是魔族探子喔!”
刚飞下来的周常:??!!!
“什么?!”
久莘眉毛都要惊掉了:“啥玩意儿?你跑哪里去了?魔族探子被你抓到了?”
兰舟有句话说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不是褒义。
凌巧爱凑热闹的本性让她也悄咪咪飞了下来,她非常不礼貌地询问道:“你们纤云宗……路子都这么野吗?”
如果没猜错,这小丫头还是个炼气期。
炼气期,徒手抓了个魔族探子,要是她凌巧的话,能吹一辈子。
久莘原本想反驳,但想了想胆大包天的他们六个(许青为什么不算呢?)……好吧~_~
“嗯,是的。”
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的凌巧:……真不谦虚呢。
现场就周常还记得正事,他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照常询问了女孩儿来龙去脉:“你确定这是魔族探子吗?”
女孩儿得意地说道:“是,我亲眼看着他,从对面跑过来的。”
久莘三人:“?!!你们跑前线去了?!”
凌巧此刻非常严肃地拍了拍久莘的肩:“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这已经很谦虚了。”
好逆天。
久莘再次谦虚:“毕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没毛病,兰舟的崇拜者是这样的。
周常再次问道:“你……是用什么法子控制住他的?”
对哈,一个小女孩儿,还只有炼气的境界,咋抓到的啊?
小女孩儿好像忘了师姐师兄的嘱咐,有些得意忘形,直接给说漏了嘴:“是一个师姐把他冰冻住了……啊……秀月峰有很多冰灵根的师姐喔:-O”
久莘:“嗯,懂了,所以雾茗咋出来的?”
小女孩儿郑重其事地推脱责任:“不是我带她出来的,本来我只答应了赤焱哥。”
……“赤焱现在跟他们在一块儿?”
女孩儿见篓子越捅越大,还在试图弥补:“不是不是,放心吧,有医修姐姐跟着,不会出事的。”
久莘快绷不住了:“鹿爻??她咋跑出来的???”
得,不用上战场再见了。
沧桑点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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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们在历练,你信吗?”雾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久莘汗颜:“我咋不知道,纤云宗的历练范围已经囊括边境前线防御工程了?”
雾茗:“最近新加的,就在你离开不久,不信你问赤焱和鹿爻。”
另外两人傻愣愣地跟着点头。
久莘无语:“我没说我信了!”
总之,这场闹剧,以久莘一把揪出躲在旁边草丛里的仨人,结束了。
周常用灵力大致略过三人,眉头便紧皱起来:“你们三位……”
鹿爻为筑基后期,雾茗和赤焱则刚到金丹初期。
但大家都才晋级,不像久莘,是晋级稳定后才来的。
“诶,别的不说了,若无师长允许,前线如此危险的地方,你们还是请回吧。”周常最后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三位的加入。
鹿爻肉眼可见地有些沮丧:“是因为我的修为吗?我是医修,若不上战场,只做治疗可以吗?我不想这样回去。”
见鹿爻还在“垂死挣扎”,赤焱和雾茗纷纷求情。
赤焱亮出他的重剑:“放心,我的修为依靠的是肉体强度以及这柄重剑。会听从安排的,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雾茗则亮出了她一人高的法杖:“放心,不是脆皮,能近战。”
旁观的凌巧都惊呆了:“天呐,纤云宗不愧是纤云宗,法修还要左右兼顾……”
久莘此刻的表情十分像某个流汗黄豆:“额额……也不是,诶……你们修为还没有稳固,上前线就是送死啊。”
赤焱不知道跟谁学的,一针见血地吐槽道:“你好像也就初期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久莘正在犹豫,该怎么劝这仨人以及那个小丫头片子时,江绝,犹如神明一般,从天而降。
“究竟是什么事,还没解决。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到达前线,不能再拖了。”
久莘宛如找到了救星,一把拉住了江绝:“老前辈,这几个弟子,修为还太浅了,这上前线就是炮灰啊。我们在劝他们回去。”
江绝抬眼扫了扫“可怜巴巴”的鹿爻,赤焱,雾茗三人,还有旁边那个小萝卜丁。
“他们要去?”
三人没等久莘开口,齐刷刷地点头应答:“是是是!”
久莘本以为江绝会一口气把这仨,顺带小萝卜丁一起骂回去,却没想到……
“要来便来吧。既然都偷偷来到这里,想必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
虽然话说得很难听,但三人瞬间就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哈,谢谢前辈!诶?久莘,你咋愣在那里?一起走啊,时间紧任务重。”
赤焱揽过久莘的肩膀,笑得格外开心。
久莘难得感受到一次凄凉无助。
“前辈……为什么……”啊……
江绝蔑了他一眼:“你以为你修为很高啊?都是送死,多一个多两个都一样。”
久莘,重伤。
气氛又逐渐缓和下来,大家都笑着打算继续赶路,这会儿,突然有人插了一嘴。
“内什么……这个魔族探子……咋整?”
那个炼气期的小女孩儿,终于找到了能说话的时机,顺手指了指地上被冻成一坨的探子。
周常难得感觉有些牙疼,怎么上个前线事儿还那么多。
久莘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如这样,等到了营地,我们让会审讯犯人的修士来问话。”
“搞清楚这人打探的消息后,我们再派人寻着这个方向去调查。估计摸清魔军那边的战略计划。”
江绝没有犹豫,干脆地答应下来:“就这样做,先把这人扛走吧。”
说罢,赤焱扛起装着人的袋子就往剑上跳,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种杀人越货的事儿,他们就没少做。
江绝:“纤云宗……嗯,教授的技能还挺多。”
久莘:不是,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