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越天便带着他的仨小弟回了天颐门。
临走时,仨人用一种“你的悲伤我全都懂”的眼神,盯了徐越天好久。
这让原本还能和兰舟腻歪两句的徐越天,痛失难得的撩拨时间。
兰舟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眼神凶狠地将人盯了回去。
看着四个令兰舟脑瓜疼的人终于离开,兰舟才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回了纤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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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纤云宗内门,兰舟就感觉到一股非常不对劲的气氛。
裳缊早早地在广场上等着兰舟归来。
脚刚一落地,兰舟便被裳缊抱在怀里。
“呜呜呜,小兰舟亲亲!让裳缊姐姐看看你怎么样~唔木啊!”
突然被占便宜,兰舟也很无措:“我的清白!”
裳缊坏事做尽:“哈哈哈,是我的啦!”
“呜呜呜呜呜呜。”
燕旭的头又疼了起来:“裳缊别闹了,还有正事未做。”
闻言,裳缊识趣地没有再打闹:“喔。”
兰舟得到拯救,第一时间便是投入正事当中:
“燕旭师兄,那个被绑回来的人呢?我想见一见。”
正打算请兰舟过去拯救自己的燕旭大喜过望:“太好了!快去吧,人在禁闭室。”
兰舟被燕旭的兴奋整得有些迷糊,这种重要的证人,自己见一面应该挺难的不是吗?
她都准备好和各位长老唇枪舌战了,结果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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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怪燕旭情绪激动,他和一众戒律堂的长老一起讯了一个晚上,这人愣是什么都不说。
就搁那儿绕弯子,绕弯子都算了!他、他、他……他还阴阳怪气!
这让一群老古板外加一个不会说话的燕旭气得咬牙切齿。
燕旭头一回恨自己怎么就没生伶牙俐齿一点呢?
一路上,兰舟看着脸色阴沉的燕旭,有些疑惑:那人顶多算个茶,至于吗?
至于。
“呀?这就说不下去了?怎么不继续问?”
“你……你!”
长老被眼前这个坐在审讯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嚣张的少年气得浑身发抖。
“辛苦你了呢,坚持那么久。如此有毅力,以后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加油吧,没用的老东西!”
少年语气非常不屑,阴阳怪气了一晚上,愣是没一句话重复,也是个人才。
兰舟就在这时候,推门而入。
看见来人是兰舟,长老一副老命得救的模样,涕泗横流,差点趴在了兰舟面前。
“小师祖啊!救救老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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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得当不得,唤我兰舟便是。”兰舟怕折寿,连忙摆手。
少年看来人是兰舟,立马换了副脸色:
“哟,是救我的漂亮姐姐啊!你终于来了,许青被这群人欺负地可厉害了。”
委屈巴巴,仿佛把一众长老说地三百年高血压直冲脑门的不是他一般。
这个唤兰舟“小师祖”的长老,听见这人给自己泼脏水。
想到这几个时辰跟这个混小子较量了那么久,一句有用的都没说便算了,还一直阴阳怪气他们。
起初还能平静对待,到后来,这人挑衅他们挑衅地飞起!奈何他每句话连半个脏字都不带,他们连惩戒他都不行!
剑祖他老人家甚至下了死命令,这小子一根汗毛都不能亏待!
这晚上,他们几个老头子外加燕旭这个小年轻是在这人的阴阳怪气以及伺候这人吃饭喝茶,洗澡换衣中度过的。
这简直就是侮辱!天大的侮辱!
现在……现在居然还反咬一口,他受委屈?!
长老一口气没上地来,直直倒在地上。
燕旭认命地扛起气晕在地的长老,边扛边叹气:这是至今为止的第五个了。
见再次气倒一个,许青可以说是得意到了极点。
兰舟旁观着这场闹剧,她憋笑憋地难受:这人不就是上辈子那种,自命不凡的打工人吗?
觉得自己懂点法就狂妄到没边,试图和hr拼个输赢。
笑话,hr这种资本忠实的走狗,这种小闹剧见地多了。
使劲闹的最好处理,自以为冷静客观的,也有几百种方法完美处理掉。
小样儿,今天就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朋友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伥·兰舟·鬼内心狂笑不止。
等燕旭贴心地关上禁闭室的门后,兰舟不紧不慢地坐在刚才那个长老的位置上。
许青的桃花眼蕴着笑意:“姐姐,你不觉着那个位置晦气吗?刚才才气晕过去的呢。”
兰舟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哪里哪里,您不是活着的吗?被您气死的,那是正常死亡,染不上晦气。”
兰舟一笑,生死难料。
许青被兰舟给怼地噎了一下,端起一旁的茶水润润喉,准备与之一战。
“姐姐,他们不信,你怎么也不信我?我可是被你亲手救回来的啊!”
许青垂眸,仿佛真的委屈极了。
不好意思,兰舟莫得感情。
“没说你有问题啊,别急着承认。”
许青:“我……我没有承认!不对,我承认什么?你什么都没问我,我承认什么了?”
兰舟悠闲自得地品着茶,丝毫没理会许青。
那群长老半夜被叫起来审人,结果人还得好生伺候着。
大半夜脑子不灵光,再加上是师尊下的命令,这人的来历、被审的原因皆不清楚,只知道那个洞里大致发生了什么。
自然是问不出什么的。而且,这种情况,就算是师尊来了也问不出来的。
许青只要一口咬死自己是无辜的,并且他体内是一点灵力魔力都没有。
只要许青不想说,他们便什么破绽都找不出来。
长老们会不知道吗?所以才气啊,这才让许青找着漏洞了。
不得不说,对面应该也挺会磨人的,几个在戒律堂待了几十上百年的长老都被气得不清。
那嘴巴多少有点毒。
许青看到兰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里一慌。
也许是因为燕旭和那个刚被气晕的老头对她的态度吧……
小师祖?自己一个山野里长大的野人有什么好审的?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
兰舟见他冷静下来,这才放下茶杯:“哟,冷静下来了?姐姐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
许青挑了挑他细长的眉毛:“喔?你生什么气啊?”
兰舟好似与许青相识多年,聊起“家常”来顺心应手。
她皱眉捧胸:“原本以为是我们先得知的曼陀罗华花海的位置,没想到,居然让他们先了一步。”
“看最近的动作,怕是在部署着什么。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们了。”
她面带愁绪,望向远方。
“我朋友的父亲曾在那里看见过善良的魔族,是他们救了我朋友父亲的性命。没想到……如今……诶!”
许青面色铁青,但是他却仍想着别暴露自己的身份。
“跟我说干嘛?都说了,我不知道,我就是被他在野外绑过去喂花的!”
兰舟故作惊讶:“喔?我什么都没问啊,只是和弟弟你分享我的愁绪罢了。还有,什么喂花?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兰舟好像个好奇宝宝,问东问西。
许青将头一偏:“不知道!”
兰舟可惜地说道:“诶……好吧。你也是被无辜殃及的。我自然不会对你怎样。”
她站起身来,走到许青面前:“我们并没有审问你啊。只是做一个简单的询问罢了,如此反抗做什么?”
许青瞪大眼,脑中思考如何辩解。
兰舟乘胜追击:“你说,是跟我们闹重要一点,还是你的族人重要一点?”
许青早知道这人就是在演,没想到她干脆跟自己撕破脸皮:
“你!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兰舟笑了:“不,我不知道。我想知道的和他们不同,我要知道去往你族里的方法,还有,你为何被抓住。”
“藏了那么多年,明明什么错事都没做。为何不给自己,给自己的后人一个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