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放心,这辈子顾锐我绝不负你,定要让你过上舒心安稳的日子。”许久之后,顾锐轻轻吻去云卿卿眼角的一滴泪。
他怜惜小夫人身子娇弱并未失去理智。他抱着她梳洗时,又忍不住要了一回,澡桶的水都漫出来了,气得云卿卿一口咬住他的肩头。
雨消云散,两个人并排躺在床榻上,云卿卿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夫君,你为啥要装成腿废了呀?”云卿卿细声细气地问道,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要抽空了。
“看来你还不累啊?”顾锐说着就要覆身上来。
“哎呀,人家说正经的呀。”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特别好听。
“嘘!这可是秘密。”顾锐熄灭灯,暗夜里,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因为我们朝中有奸细,他们想让我死!”
“啊!”云卿卿掩住嘴说道,“夫君,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一定会守口如瓶,只是这奸细不知道有没有查出来?夫君你会不会有危险?”
“看来夫人还挺关心我,放心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你夫君我也定会平平安安。”顾锐与她的手十指相扣。
其实早在十几天前,李大山他们就带着精锐部队往虎口关方向进驻,而顾锐留在京城就是为了迷惑敌方。那京城的奸细定会将顾锐因伤无法出征的消息传递给敌方。
“不过,夫人,明天你夫君我就要去边关。在我不在的那段日子里,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离开大将军府。”顾锐搂住云卿卿娇小的身子,“还有这事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你连你的娘亲也不能说。”
“ 那你是偷偷走?”云卿卿小声问道。
“真是个聪明的小娘子。”顾锐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才不小呢!”云卿卿赌气说道。
“哎呀,是夫君我说错了,我的夫人可不小,我觉得够大了,刚刚好。”顾瑞轻咳一声,手却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揉捏了一把。
“讨厌,说什么呢?夫君你老这样!”云卿卿挣扎着扫开他的手。
“遵命。”顾锐搂住她乱动的身子,这一回他的语气里有了一些担忧。
“卿卿,在这差不多一两个月里,你要帮我瞒着我出京的事。”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么长时间,这可如何瞒得住?”云卿卿忍不住紧紧握住他的手,“你不出现,他们难道不会怀疑?”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刚刚看到我的脸与过去有什么不同?”
“唔,要是你不说话,我可认不出你来。”云卿卿又摸了摸他光滑的脸颊,“你原来的胡子是怎么弄上去的?”
“这个呀,山人自有妙计,夫人你就不用知道了。”他低低笑了笑。
“好了,言归正传。我会以现在这样一个面目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京,至于留在京城,留在大将军府的会是我的替身,只要你帮着他一起在人前演戏,这件事就不会露出破绽。”
“那他也睡在这里?”云卿卿有些说不出口,什么都好说,如果要装成夫妻,那必定要住在一个屋子里,这就让她有些为难。
顾锐和她说了要她如何配合的细节,并且保证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她这才放心地点头答应了。
想着顾锐明天就要走,她心里又有些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圆了房,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冷不丁夫君就走了,真让人一时接受不了。
顾锐耐心地哄了她好一阵子,两人这才沉沉睡去。
也不知怎的,这一晚,云卿卿睡得特别安稳,等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自己的身边。呀,顾锐已经不在了,她沮丧地坐起来,他一定是已经走了。
她拉铃叫来张妈妈她们替她梳洗。
“大将军什么时候出去的?”她佯装不经意问道。
“回夫人,秋生推着大将军晨起就走的,大将军说了让我们不要叫醒您,让您多睡一会儿。”张妈妈满脸堆笑,昨日里的动静她可是听的明明白白,“大将军他呀,对夫人您可真好。”
云卿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日子过得飞快,她也不出门也不见客,有事管事也会处理,若有不确定的也会让张妈妈过来请示她。
白日里她就去娘亲院子里和她一起聊聊天做一些绣活。晚间那位顾锐的替身就会回房休息,起初她也有些紧张,不过他都是睡在耳房,与她也相安无事,慢慢的云卿卿也有些习惯了,夜里也睡得着觉了,只是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这样过了十来天,云卿卿估摸着顾锐应该早就到了虎口关,也不知那边战况如何。
有一天,她正与娘亲两个在绣花。张妈妈急匆匆地来找她:“夫人,大将军他……”
“张妈妈,你别慌,好好说。”云卿卿站起来,绣花针戳进了她的手,她也不觉得疼。
“大将军他……他收到李将军传来的消息,心里一急想要站起来,腿又还没好,一下子就扑倒在书案边,哪知刚好撞在尖角上,流了好多血,人一下子就不行了!”张妈妈一边哆哆嗦嗦地说着,一边不停擦眼泪。
“那请大夫了吗?”云卿卿扔了绣绷抓住张妈妈的手,直愣愣望着她。
“卿卿你别急。”李姨娘早就急得六神无主,但一见女儿这样也不敢哭。
“夫人,大将军他如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太医见了直摇头,夫人……您快跟老奴去看看吧,晚了就……”张妈妈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云卿卿此刻早就哭成个泪人,要不是她娘亲扶着连站也站不住了。
“快,快带我去。”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往下流。
外书房的床榻上,大将军躺在那满脸满身都是血。
“夫人,请节哀,大将军他……他已经去了。”老太医摇摇头,一脸的愧色,“老夫,哎……”
“大将军啊!你这一去,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云卿卿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放声大哭起来。屋里众人看她这样都忍不住一起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