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找到了一处水源,甘甜而又清冽,她大力地吮吸起来。
顾锐一把挥开她的头,将她的头摁在马车壁,目光里透出深深杀气。
刚刚不过是一错眼的功夫,这男人好死不死地凑上来强吻住他,还撬开他的唇死命吮吸。
他吐了口唾沫,想死的心都有。这人会不会是兔子爷啊?顾锐望着他纤瘦的身材,白净的脸庞,心里确定了八九分。
这可如何是好,他陷入了沉思。望着眼前那个疯狂舔舐冰冷车壁的男人,他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你会后悔的…………哈哈…………控制不住的作者偷笑中)
幸而马车已经停下了。他如今在东市那里有一个府邸,繁华地段,闹中取静。
夏生打起帘子,映入眼帘的是臭着脸的自家主子双手摁着一位长相柔美的公子的头,那公子半眯着眼,伸着舌头舔着公子身上佩戴的那块羊脂玉玦,那情景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他心里咯噔一下,遭了,遭了,他家主子这是要断袖了。
“想什么呢?他这是中了药了。”顾锐没好气地说道,“快把他扶下马车。”
夏生为难地伸过手来。
“去去去,快去叫大夫,顺便准备好冷水和热水。”顾锐拂开他伸过来黑乎乎的手,嫌弃地说道。
夏生忙飞也似地下了马车。
顾锐摇摇头,将云卿卿提溜起来,靠在自己手臂上。云卿卿失了玉珏,皱着眉头大叫:“我好渴。”幸而她此刻身中媚药,声音变得无比暗哑,顾锐倒是没有听出她的声音来。
“别闹了,我们这就下去。”他半搂半抱地将云卿卿拖下马车。
秋生在前面低着头打着灯笼。
老大夫来得挺快。他瞧着瘫在顾锐身上使劲灌着冷水的云卿卿,皱眉说道:“公子,这……”
“他是被人下了药。”顾锐沉下脸说道。
老大夫瞧了瞧云卿卿的脸色,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又问了问症状。
他叹了口气说道:“幸而这药还算温和,只要熬过今晚,再好好养几日,对身体应该也没有大的影响。”
“那老先生可有办法?”
“办法有是有,可没这么快起效,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位……”他顿了顿,“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那你先去开药吧。”顾锐点点头,这人说自己没有娶妻纳妾,若是随便找个女人,他怕他醒过来后会怪罪于他。
“公子或许泡个冷水浴可以疏解疏解。”老大夫说道,又为难地看了看云卿卿,“只是这位公子,老夫看着体弱,这寒冬腊月的,怕他药性解了,人却得了风寒。”
此时,云卿卿早就已经糊涂了,他趴在顾锐身上不停地哀求:“我很难受,我很难受。”
“那怎么办?”
“不如这样,公子让小厮替那公子用冷水擦身,或可解去一二。老夫这就去煎药,双管齐下应该会好点。”
顾锐点点头。
他拉起云卿卿往客房走去,又一想自己向来没有什么客人,这客房一应用具也不齐。罢了罢了,既然自己招惹了这位黏人精,那就好事做到家吧。
他狠狠心将她扛在肩头,大踏步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门口的夏生只装作没看见,低低说道:“公子,冷水和热水都已准备好了。”
“都放在门口吧!”顾锐沉声说道,“你让秋生跟着大夫去煎药,要快一点。”
他将云卿卿放在自己的床上,她却像八爪鱼一般缠住他不放,将自己火热的脸贴在他冰冷的手上。
“你别动,我先给你擦身。”顾锐按住他乱动的头。
云卿卿像蛇一样在床上扭动。
顾锐一手按住她的身子,一手去解她的内衫,挣扎中披在她身上的外袍早就脱落了。
她的内衫穿了一层又一层,顾锐不禁有些好奇,他这是到底穿了多少件内衫啊,怕冷还能怕成这样。
终于看到了纯白的亵衣,顾锐舒了口气。
“得罪了。”顾锐边说边解开他亵衣的带子。
躺在床上的那男人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般泪水涟涟地看着他,看的顾锐心里毛毛的。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等煎好药服药吧。”顾锐停住手。
“顾兄,我好难受,你救救我。”男人低低说道,眼神里带着哀求,“我快要死了,好难受。”
云卿卿一边说,一边撕扯着自己的亵衣,捂着自己的胸口哀声说道:“我这里难受,像是虫蚁在咬嗜。”
顾锐探过手去,帮她解开带子,白色亵衣滑落,露出她不同于男人的纤巧粉嫩的肩头还有胸前缠绕的白色绑带。他的心跳慢了半拍,他顿住手,努力平定慌乱的心绪。
云卿卿一鼓作气地想要撕开胸口缠绕的绑带,这绑带让她越发难受,可她的力气早已耗尽,只无力地垂下手。
“帮……帮……帮……我……”她闭上眼睛,眼角滴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顾锐木然站在床前,脑子飞快转动,原来他们设下的局就是她啊。
他脸色变了好几变,缓步出了卧室。
屋内传来似曾相识的低低哭声。他苦笑一声,心里有些茫然,他们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女子,居然想用这一招让他入局。
“公子,这是……”冬生捧着一只翠色玉镯小声说道,“这是在马车地上找到的。”
顾锐接过玉镯,抬了抬手。
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这水头极好的翡翠玉镯。突然手指摸到一处凹痕,他怔了怔,举起玉镯朝着月光照了照。
玉镯的里圈居然也刻着两颗心。
造假居然这么逼真,他叹了口气,正要往前院走。
不对,他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前头夏生举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向他走来:“公子,药煎好了。”
却见公子头也不抬地转身冲进卧房。
“不要进来,你去守着。告诉他们,谁也不要进来,谁进来我就要谁的命。”他发狂般大声喊道。
夏生正茫然中,见公子忽然又哐当打开门,将门口的热水一把提了进去。
床上的云卿卿睁开眼睛,只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夹裹着一股寒气冲过来抱住她,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