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顾锐大力挥开她，此时身体的反应让他极其愤怒。
“世子，婢子进来了。”门外小蝶怯生生地叫道。
“进来。”顾锐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
女人还死乞白赖地想要搂住他：“别进来，不要进来。”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张妈妈的说话声。
顾锐闭上眼睛，死死咬住舌尖运气。
突然，他一把扫开想要缠在身上的女人，腾得下了床，打开窗子，清凉的晚风吹来，让他有一刻的清醒。
他跃身跳出窗子，一把抓住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蝶，拉起她往外奔去。
气死风灯的光影里，秋月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说，公主去了哪里？”顾锐顾不得自己身上衣衫不整，他愤怒地盯着小丫头的眼睛问道。
“世子，公主她……”小蝶哇的一声哭起来，“夫人不让说。”
“你这是想死。”顾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小蝶吓得簌簌发抖，她迟疑地张口说道：“世子，您可不要说是婢子说的，婢子怕被夫人发卖。”
顾锐点点头。
小蝶哭哭啼啼地说道：“公……公主应该在客房，婢子偷偷听到张妈妈和秋……秋姨娘说的。”
顾锐转头像是发狂般拔腿冲出院门。
主院旁的客房内，云卿卿微闭着眼睛，似醒非醒。
“公主，世子院子里好大的动静。”如风从外头进来，身上还带着初秋的几分凉气。
“关我什么事，你倒是有这闲工夫。”云卿卿猛的睁开眼睛，“你如今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个大姑娘还偏爱瞧这档子事。”
如风知道公主这是误会了，忙讪笑着说：“哪有啊，公主，婢子不过是看他们院子里灯火通明，这才站在屋顶上瞧了眼。”
云卿卿转过身面朝里不再搭理她，心里有些闷闷的。
“如风，把药取一丸，我心口有点疼。”云卿卿揉了揉心口，定是心悸又犯了。
如风应声取了药丸在瓷杯里化开。
“公主，怎的还没到时间心悸又犯了。”她掰着手指头皱着眉头算日子。
“可能这府里太闷，我不习惯。”云卿卿一边就着她的手喝药一边答道。
“也是，这里太不舒服，婢子来了几天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小声嘀咕道。
“有人来了。”如风压低声音，将手指压在唇上轻嘘一声。
怎么的，还想斩草除根。云卿卿露出嘲讽的笑容。
如风随手抄起凳子躲在门后。
“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在一间间推门。
“公主，你在哪里？”男人的声音传来。
“世子，少夫人不在这里，您快回去吧。”有仆妇像是在阻拦他。
如风的眼睛亮了亮，她轻手轻脚地放下凳子，小声说道：“公主，是世子。”
“别让她进来。”云卿卿厉声说道，“弄脏了的东西我可不要。”
如风苦着脸，心里七上八下。
推门的声音越来越近，男人的动作像是越来越狂躁。
躲在门后的如风犹豫不决，打还是不打是个问题。
男人的脚步停在门口，正要推门之际。
“锐儿，你这是发什么疯。”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侯夫人的声音传来。
“母亲，儿子倒是要问问母亲这是何意？”顾锐浑身发抖，全身火热，脸涨得通红。
侯夫人见他脸色不对，诧异地看向张妈妈。张妈妈无奈地摇摇头。
“锐儿，你听母亲的话快回去，秋月是你今日新纳的姨娘，这是公主同意的。”侯夫人拉住儿子滚烫的胳膊，心里也是一惊。
“公主同意的？我要当面问她。”顾锐推了推门，门上了锁。
他大声叫道：“公主快开门，我要见你。”
“公主睡了，世子明日再见吧。”如风按着云卿卿的意思大声回道。
“看吧，母亲没有骗你。快回去吧，别让秋月没脸见人。”侯夫人好言相劝。
“母亲，如果您想让儿子今日死，儿子就把这条命还给你。”顾锐沉声说道， “不然，请您回去。”
他强硬地推开雕花木窗，踢开拉扯他的两个仆妇，一跃进了房间。
“世子。”如风大声叫道，她握住手中的凳子终究没有劈下去。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顾锐指了指外面。
屋外月光火把将走廊映得通红。如风望了望沉默不语的公主。
“我的婢子，你有什么资格吼她。”云卿卿冷冷说道，“该出去的是你，一股子臭味。”
顾锐被她气笑了。
他三两步闯到床前：“云卿卿，你何必这么无情，我只不过出去一个月，你就想把我卖了。”
“真是恶人先告状，给你纳个好生养的妾不是你们家一直希望的？怎么还成了我的罪名了。”云卿卿冷笑连连。
“你问过我吗？云卿卿，好歹我们夫妻三年多，你就这么狠心。”顾锐口不择言。
“别说那么多，你回去吧。我云卿卿是不会再要脏了的东西，男人也一样。”云卿卿起身坐在床畔嘲讽道，“你那表妹可是对你情深似海，怎么样，定是对你百依百顺吧。”
“你……”
“男人就爱这样，明明心里喜欢的要死，还要装出一副是别人逼他的样子，有什么意思？”云卿卿笑了笑。
顾锐气得直打哆嗦：“如风，你快出去，你再不出去后果自负。”
“你敢，如风你不要出去，我看他敢怎么样。”云卿卿高声说道。
如风站在门边，站立不安。
“好，你说的。”顾锐冲过来抱住她，一挥手将床幔放下，重重叠叠的床幔瞬间遮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卿卿，我没有碰她，我不脏。”顾锐说完这句话，将自己滚烫的身子紧紧贴在她身上。
“卿卿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谁也不爱。”
“卿卿，我这里难受。”
“卿卿，你真好，我好难受，对，就是这里，你再帮我揉一揉。”
“卿卿……”
走廊里鸦雀无声，侯夫人和一众仆妇早已走光。
如风坐在廊下的秋千上翻了个白眼，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听了这一夜的情话，她都要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