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那个破败不堪的幽闭宫,云卿卿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地满地的灰,连落脚的地方的没有,不好的记忆又浮上心头,那时的痛苦与无助让她心有戚戚焉。
顾锐见她脸色不好忙握紧她的手:“卿卿,别怕,我们只是先去看一看那贱人如今的落魄样,好解解你的心头之气。”
透过破落的窗棱,云卿卿向里头望去,只见温婉坐在地上,满身是灰,脸色苍白,双手反剪在身后,口里塞着破布,看上去比以前至少老了二十岁。
她在心头冷笑,温婉啊,温婉,你也有今天,等着你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走吧,卿卿,我们让他们把人提到永安宫,那里地方大,又干净舒爽,我们慢慢审他们。”顾锐护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这破旧冷宫。
永安宫前,小顺子小路子他们早就等在门口,迎着皇帝和云卿卿进了门。
院子里,云卿卿亲手打理过的那棵石榴树已经开出了火红的花朵,颜色正盛。
“陛下,娘娘,你们瞧,今年我们宫里的石榴树这是第一次开花,花开得多好,到秋天必会结下满树的果子,真是个好兆头啊!”小顺子嘻笑着说道。
“就你嘴甜,看来永安宫的风水还不错!”顾锐对着云卿卿相视一笑。
他们刚在殿中坐定。顺王爷和赵平领着一众侍卫解押着温婉和那男人进了殿。
温婉抬头一见顾锐就两眼流泪,因嘴里塞着布团,只能痛苦挣扎着发出啊啊的闷响。
“你这是还有话对朕说。”顾锐眼眸幽深,目光如炬,“把她口里的布团取下,朕倒是想听一听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早有侍卫过去掏出她口中的布团,温婉大声哭喊着:“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这是被积香寺的和尚下了迷药,这才被他糟蹋了,臣妾的母亲可以作证。”
“听说你母亲可是在前头替你望风呢。”顾锐牵起唇角笑了笑,“赵平啊,你可见她被人强迫?”
“这……”赵平尴尬地站在一旁说不出口。
“朕来替你说,你们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个正是郎情妾意,风流快活吧!”顾锐掸了掸衣袖,冷哼一声。
“不,不,陛下,臣妾是被逼的,臣妾那是被国公爷和夫人他们逼的,臣妾……”她一边说,一边呜呜呜地哭起来,“陛下,您信臣妾,臣妾对您情深义重。”
“好一个情深义重。”云卿卿忍不住嘲讽道,“都给陛下戴了绿帽子,怀上了奸夫的孩子,还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温婉像是没听到似的,不顾一切匍匐着往前爬,一边爬一边用头重重磕地,额头鲜血淋漓,让她的脸显得异常恐怖。
“你这个贱人当初怀上了奸夫的孩子,你以为朕不知道?.哼!你这种脏女人,朕怎么可能会碰你。”顾锐伸手将手边的茶盏砸在跪趴在地上一声不吭的那男人头上。
男人闷哼一声,将脸埋在地上不敢抬头。
“说!你是谁?你与温婉是从何时有的奸情。”顾锐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气。
温婉从顾锐说出从来没有碰过她后,傻傻地望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陛下,臣妾,你……”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怎么可能?陛下,你与臣妾也是有过情投意合!怎么会没有?”
“你们能想出瞒天过海的法子,朕难道就不能有雕虫小技?”顾锐冷笑着说道,“你这毒妇,自己的孩子保不住还设计陷害朕的皇后,朕如你们所愿将她废了,你们还不肯放过她,还非要搞臭她的名声,置她于死地,你们好毒的心啊!”
温婉颓然地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臣妾这是身不由己啊!陛下,陛下,臣妾这是没有办法啊。”
“不要说朕没给过你机会,只是你这种人怎么会有良知,罢了,多说无益,你自己招了吧!那男人到底是谁?朕再给你一次机会。”顾锐敲打着手中的令牌,看也不看她。
温婉摇着头,惊恐地连连磕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他的头给朕抬起来。”
侍卫冲过去将那男人从地上拉起来。
“陛下,这人瞧着怎么这么眼熟,臣妾像是见过他。”云卿卿疑惑地看了好久,突然拍手说道,“他不就是温家二公子嘛!可他不是早就病死了,这会儿难道是诈尸了?”
“娘娘眼光不错,可不就是温家二公子,老臣刚刚不敢认,只是因为这温婉与他不是兄妹吗?怎会成了奸夫淫妇?”顺王爷摇头叹息。
“这就要问朕那个舅舅了,赵平,去把温国公夫妇给朕带上来。”顾锐咬牙说道,“人人都道温国公自从失了嫡子,更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一心都为了扶持朕,现在你们看看,这底下可全都是污秽事。”
“陛下!”顺王爷气得直摇头,“亏老臣多年来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
“皇叔,这事要是让母后知道她该多难过,朕一直没敢透出半点风声,就怕母后也要被他们所害。”顾锐低声说道。
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温国公夫妇被带了上来。
“舅舅,你还有什么要说,当年你将朕的父皇和大哥害死,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顾锐望向温国公,“舅舅下的一手好棋,只不过这一次你满盘皆输。”
“陛下,多说无益,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认了。”温国公一夜之间须发皆白。
“你们让老二诈死,想的不就是瞒着所有人让温婉产下你们温家的嫡子,好移花接木作为朕的唯一子嗣,接着将朕害死,然后不费一兵一卒改朝换代。”顾锐冷声说道。
“不,不,陛下,您想错了,温婉与我家二郎是堂兄妹,怎可能干出此等龌龊之事,这想想也不可能。”温夫人巧舌如簧,还想着狡辩一番。
“舅母,瞧你说的,要是不知道的人还真被你骗了,赵平你说说。”顾锐抬手指了指赵平。
赵平心想,这怎么都是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