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斋点着头,“如果没有及时救他,就会死是吗?”
“是。”乐笙然答道。
她答的笃定,慕云斋不知不觉就已经很信任她了,转念一想,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慕辞的死劫也是千真万确了!
他蓦然看向慕辞的身影,脑子里乱轰轰的,他信了,那公子也信吗?他……会担心那个死劫吗?
他侧眸看向身边的乐笙然,这件事她最清楚,回去之后得单独跟她谈谈,问清楚那个死劫怎么规避。
三人一路出去,都少有看到梁府家丁,即使见到,他们也是客气的行礼,似乎没人知道方才发生在老爷子身上的事。
走出府门后,慕辞在上马车之际,吩咐道,“云斋,你去刘大夫那里走一趟,请他到梁府给他们二人看诊一下。”
“是,公子。”慕云斋这次离开,直接都没有回头看了,经历方才种种,他现在已经很信任乐笙然了。
乐笙然驾马在前,车夫驾着马车,车后一行随从跟着踏上回慕府的路程。
马车刚到慕府门口,慕辞尚未下马车,一直等候的慕松柏就急急忙忙道:“公子,表小姐跟夫人游湖,表小姐落水了,大夫正在医治,您快去瞧瞧吧!”
慕辞掀开帘子走出来,也不多问,就朝铅华居而去,乐笙然跟在他身后,两人到的时候,孟婷婷已经转醒,大夫正在开药方,韩紫衣坐在孟婷婷床前,正柔声安慰她。
“母亲。”慕辞唤道。
孟婷婷立即看了过去,脸上的欣喜在看到慕辞身后的乐笙然时顿时散去,乐笙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外,她看到了方才孟婷婷眼里对她的厌恶。
慕辞朝她们走近,韩紫衣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但慕辞并不坐下,而是立在床前一步开外的地方。
韩紫衣拉了拉他,“阿辞,快去看看婷婷吧!”
慕辞不为所动,问道:“落水是怎么回事?”
韩紫衣见他不坐床边,又坐了回去,给孟婷婷掖掖被角道:“我在船舱里吃茶,婷婷在外面看景,想来是心思恍惚才落水的。”
韩紫衣扫他一眼,埋怨道:“你呀,有时间也陪陪婷婷,她自来了你都没有带她出去玩过,她定是以为你不喜欢她了,伤心着呢!”
孟婷婷也用略带委屈的眼神看他,她咬着下唇不说话,一脸委屈的表情惹人心疼。
慕辞寒声道:“母亲不要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表妹来此是因为您喜欢她作陪,而我每日都很忙您是清楚的,至于您所说的不喜欢,我只能说,我作为她的表哥,不讨厌这位表妹。”
孟婷婷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她呢喃道:“表哥,你……。”
慕辞泰然自若的道:“表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太过亲近,会让她混淆了情感做出错误的判断,喜欢这种话还是不要轻易的说出口,以免落下误会,儿子即使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韩紫衣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孟婷婷难堪的扯过被子盖住脸嚎啕大哭,韩紫衣想批评慕辞,又担心孟婷婷,只好去扯被子,安慰孟婷婷。
慕辞淡声道:“母亲在这里陪她,我还有事,便不相陪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乐笙然跟在他身后,也不多问。
她看得出来,孟婷婷很喜欢慕辞,但慕辞对她没有那种感情,这次落水也是孟婷婷设计而为,就是想趁机留住慕辞,与他拉近关系。
慕辞没有点破这件事,却也耻于她这种行径,因此才毫不留情的说出那番话断了她的念头。
回到桑隐院后,慕辞便去了书房,慕云斋也在这时回来了。
“公子,我把刘大夫送到了梁府,没想到梁康就在府外等着呢,估摸着是两个老头儿商量好了,把此事按下来了。”
慕云斋说的又快又急,很是为他们感到欣喜。
慕辞微微蹙眉,纠正道:“云斋,称呼上面不可无礼。”
慕云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记住了。”
他看了一眼乐笙然,又看看慕辞,“公子,我方才回来的时候,听府中有人议论表小姐落水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慕辞还没开口,他又道:“一行这么多人,她也不是第一次游湖,怎的这次就落水了,莫不是有人推的她?还是船没有划稳?”
慕辞冷淡一笑,“无需去理会,她自有母亲照料,多去过问,定会惹来误会。”
“什么误会?”慕云斋问道。
慕辞翻动一页,淡淡道:“她到了适婚年龄不议亲,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上大半年,母亲又极力撮合她与我,你觉得她是什么想法?”
慕云斋答道:“表小姐喜欢您,府上人人知晓呀!甚至在夫人的默许下,不少人都把她当做未来的少夫人尊敬。”
说到最后一句,觉察慕辞明显变了的脸色,他连忙把头转向乐笙然问道:“乐护卫,你怎么看待表小姐跟公子的事?”
慕辞掀开眼帘看向她,乐笙然露出微微意外而又迷茫的神色,其实他们两个方才谈话时,她没怎么注意去听,只是慕云斋唤她问她话,她才在认真听。
整理了思绪之后,才道:“师姐说,近亲成婚,生下的孩子大多都不会很健康,甚至有的会胎死腹中,有些孩子生下来,幼时与普通孩童没什么区别,但长大了就会与常人出现很大差别,特别是直系亲属。”
慕云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好奇极了,“那表亲,堂亲都不能吗?”
乐笙然回想着她师姐给她说的那些,“最好是不结亲,师姐说过,血亲之间有血亲的牵引,有时候亲情的喜欢,跟男女之情的喜欢容易混淆,加上女子们年少时大多都是在闺阁中,她们见到的男子也很有限,像表兄,堂兄这种关系的人,会比别人多一些机会见面。”
“因此她们在情意萌发之初,碰巧遇到的又是这些表兄,堂兄,心中自然而然的就会慢慢滋生情感。”
慕云斋听的认真,听到此处连连点头,“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