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庆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大人,还剩这些。”
常宁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爷,真看不出,我瞧着就像普通的药粉。”
赵玄知低声对常宁说:“让长易去寻广陵最好的郎中过来。”
半个时辰后,公堂外洪郎中紧跟着长易身后跑的气喘吁吁,道:“公子能不能走慢点,老朽实在跑不动了。”
“到底出了何事?急成这样。”洪郎中小声说着。
长易停下等着他道:“前面就是公堂,到了公堂你便知。”
洪郎中到了公堂给赵玄知行礼,赵玄知将纸包递给他,“你验一下此药粉。”
洪郎中打开只瞧了一眼,吓得差点将药粉打散,这正是前两天成家药铺的老板给他的药粉,拿来让他单配解药。给了五十两银子。
常宁打量着这个洪郎中,“你抖什么,又没让你吃。要是看不出来也正常,直接告知知府大人。”
洪郎中慌张道:“大,大人,老朽医术浅薄,甄别不出。”
赵玄知刚才就看出洪郎中的神情异常,他不但是已经看出来,应当还参与了此事。
“本官让人查一查近两日你都见了何人?”
洪郎中转身看了严庆安,严庆安低垂着头,洪郎中只得退后几步跪下道:“大人,老朽是一时迷了心窍才答应成家配解药。”
“成家是如何同你说的?”
“回禀大人,成家除了让老朽配药方,其他没透露任何事情,但老朽看出此为苗疆的手法。”
“你可知他是用来害人?”赵玄知问道。
洪郎中猛然抬头, “大人,这个老朽真不知,要是知晓,给多少银子老朽也不会帮他配解药。”
蛊毒案已经审理清楚,现在只等找到成家药铺的老板。
“先将严家舅甥二人和洪郎中押下去!”赵玄知下令。
“是,大人。”
灵月回到内室,换了一件浅色的薄罗衫,乌发盘了个松散的发髻,站在窗棂边看向外面,赵玄知进来路过窗边,瞧见了她,“月儿在想何事?”
灵月抬眸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变浓,朝门口走去,赵玄知抬脚进门,弯身抱起她,低头在她的额前亲了一下,“在等我?”
“嗯,想跟夫君说些事。”
“夫君洗耳恭听。”
灵月把今日尹夫人提到的邬家小女的事说了一遍,赵玄知沉思着,放下灵月道:“月儿等我一下,我去寻长易询问东宫之事。”
“好。妾等您回来试试中衣。”
赵玄知看着脸颊旁一缕青丝,巧笑倩兮,甚至想明日再去问东宫的事,“莫要伤了眼睛,夫君回来就换上。”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府衙正厅,赵玄知走到门口听到姚振的声音:“洪大夫之所以会收成家药铺的银子是因为他有个幼子好赌,极缺银子。”
常宁听着觉得疑惑,“他一个郎中,养的儿子不说继承他的衣钵,也不该染上赌瘾吧。”他朝门口一瞧,见赵玄知站在那里,忙站起道:“爷,您有何吩咐?”
“你等先坐下,我寻长易过来听听东宫最近的动向。”赵玄知走到主位上坐下。
姚振问:“爷,东宫不是被禁足,难不成陛下已经解了东宫的禁令?”
“宫里没任何消息,应是未解除。”
赵玄知喝了两口茶,长易进来禀报:“王爷,东宫传出的消息:太子让华公公去找一个女人,但不知是怎样的女人,华公公没让任何人知道。”
常宁讥笑一声,“东宫还缺女人,东宫的妻妾都换了好几回了,京城的觉得不合适,再去下面寻?”
赵玄知对长易道:“本王已清楚,你先下去,紧盯东宫,有任何消息马上禀报。”
“卑职遵命。”
赵玄知看着常宁他们说:“太子寻人不是为了他自己,为了献给父皇。”
常宁骇然道:“爷,恕臣大不敬,陛下宫里姹紫嫣红,会缺个女人?”
“若是这个人长的像晏氏,很有可能会逆转。”
姚振心里揣摩着,“王爷是说晏氏能扭转东宫的命运,那我等就让东宫找不到这样的女子。”
常宁看向姚振,“这个有些难办,闺阁女子都藏在家中,我们总不能去挨家挨户的去搜,更不能兼顾到所有的地方。”
他又问:“爷,您是有新的发现?”
赵玄知点头,将邬家小女一事说了一遍,“现在需想个法子,让东宫找不到邬家。”
“这个好办,让邬家消失,或是将邬家小女早些嫁人。”
姚振不赞同,“不妥,邬家无任何过失,怎能随意处置。”
“爷,我觉得先查查邬家背后,想办法让邬家小女早日成亲。”
赵玄知想了想,道:“成亲并不能阻止东宫找到人,前朝就有一例已作他人妇,还能送进宫里。”
“此事明日再议。”赵玄知起身朝门外走去。
尤嬷嬷正好进来回禀:“王爷,府衙的衙差服了两次药后,已经能坐住不再浑身奇痒。再服上三日能渐好。”
赵玄知点头,“先下去吧。”
常宁感叹:“亏得有王妃在,否则我等都要被染上。”
灵月在房里翻看着书卷,看得疲乏,靠在身后的引枕上歇息,想这般等着他,只是有了身孕后睡的沉,赵玄知进来她毫无知觉。
他拾起她身旁的书卷,看了书封名《杂事录》,灵月幽幽转醒,睁开眼眸看到烛光映在他的脸庞,泛着暖色。
她想伸手去触碰他的脸庞,终还是忍住。
赵玄知从书卷上挪开视线,低头看到她的目光,笑了起来。伸出手臂将她抱坐起来,靠在他怀里,“我下次动作再轻些。”
灵月在怀里问: “王爷,京城可有变数?”
赵玄知说了东宫的事,“眼下并无好的法子。”
灵月想到继微的话语,邬家姑娘已经芳心暗许。“夫君,若是邬家姑娘嫁到陈家呢?”
“陈家?”赵玄知思量着,“明日我让暗卫先去查查邬家。”他又抚着她的侧脸,“今日比平常劳神,再多睡会。”
灵月答应着他,又往他怀里靠的近些。
一日过后,前衙里间,衙差进来禀告:“大人,上次许家老爷的案子已经查到确与白书蝶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