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立即去找。”
吴知府听到说:“常大人,不如你们一行住在府衙如何?”
赵玄知看向他, “不必。我等明日再来公堂。”
灵月随赵玄知走出府衙大门,听见跟在他们身后的季源州道了一句:“王爷,潘家的势力怕是与后宫相关。”
季源州要是再不出声,灵月快忘记他的存在。她早在心里卜了一卦,卦象显现坤卦,最初也认为是在后宫,只不过后来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东宫更符合卦象。
她想回到客栈房中,再告知赵玄知。
赵玄知未回头,道:“后宫那人本王也会找出来。”
鲁州的晚间寒风干冷,灯火渐亮,酒楼花窗映着谈笑声,觥筹交错。街头小食摊前热气升腾,季源州问:“姚大人,刚才那鳜鱼汤面的香气诱的我想吃上一碗。”
“等常宁过来,找个酒楼尝尝鲁州的小食。”赵玄知回头说着。
季源州面露喜色,“多谢王爷赏饭。”季大人没什么其他癖好,就有一样喜爱吃食,君子远庖厨在他这行不通,要是哪日高兴必定要亲手做几样小菜。
常宁从前面赶过来,说:“爷,客栈都订好了,我等现在就可以过来。”
“先吃点再去?”
姚振和季源州都笑了起来,“刚才还说此事呢,咱们几个无不饥肠辘辘。”
赵玄知看向常宁,“你去找个地,咱们跟着过去。”
“我跟客栈掌柜打听过,东来阁的小食最有名。”
去东来阁的路上,赵玄知他们谈了一道潘家的事。
到酒楼门口,灵月习惯抬头看了一眼扁额和搭建的门楼,很气派。赵玄知转头见她愣神,“月儿又有新的发现?”
“没,这个字迹我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赵玄知将她拥到前面,“先上楼,常宁他们早就等不及。”
等走到楼上的包厢,灵月看到每间门前都挂着精巧的竹牌,他们这间叫百味居,她随着赵玄知进来,听到常宁说:“吴知府就是胆小怕事,要依我看,潘家这等奸商放在刑部,赏他们一顿大刑早就招出。”
赵玄知坐下问:“菜都点好了?”
“爷,我斗胆先点了几样,您和王妃要不要再加些?”
灵月抬头见他们的视线看过来,道:“既然已经点好,不用再加。”她好奇的问:“潘家为何会有许多霉变的大米?”
常宁喝了口茶,“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现在只能等王府的暗卫。”
赵玄知看向他们,沉定的声音:“五年前鲁州发生过旱灾,当时朝廷拨了赈灾粮下来,霉变的大米很有可能是这批粮食。”
“爷,您是说他们倒卖赈灾粮,那当时怎么会没人发现上报朝廷?没激起民怨?”姚振惊问。
赵玄知心中想的却是,当时的百姓吃的到底是什么,他能想到绝不会是米粮,明日他要亲审潘家。
常宁看赵玄知半日没回话,接道:“鲁州离皇城远着呢,鲁州上下没少收潘家的银子,庇护还来不及,怎会报给朝廷。”
他还不忘鄙视姚振一句:“难不成你每日去朝堂上是撞钟的。”
吃食上来后,灵月给赵玄知布着菜,她道:“我觉着当时应该是有人上报京城的,只是…”
“月儿可直接说。”赵玄知停下手里的筷子说道。
“在往京城的途中已经遇害。”
季源州很认可,“下官也是很认同,那日要不是碰到王爷的船,我可能也命丧水道。”
“先用膳,一切等明日公堂上审潘家再断。”
灵月尝了一小口鲁州的珍味椒盐虾,香酥可口,羊汤火锅更是无任何膻味,鲜咸适口,极其暖身。赵玄知看她喜欢,让她多吃些。
夜间,到了百福府客栈里,灵月已经很困倦,她的身子刚刚养好,今日的劳累让她有些疲乏。
赵玄知看出她的疲倦,到了客栈的厢房里,他横抱起灵月道:“早些躺下休息,别再多想。”
灵月在他怀中“嗯”了一声,合上眼睛就要睡着。赵玄知把她轻放在床榻上,散开锦被盖在她身上,放下纱帐后离开。
他走到窗棂前,负手而立看着鲁州城的深夜。
忽然两声细微的敲门声,赵玄知开门,长易将手中的账本递给他,“王爷,潘家书房搜来的。”
赵玄知接过,长易一跃离去。关上门,他在烛光下翻开细看,上面却是名家诗词。
潘家。
潘萧文的父亲潘展宏在前院大骂管事,萧肃文是他的嫡子,现在竟然被扣在鲁州府衙,这个吴知府莫非脑子断了弦,敢为难他潘家,今年的年敬吴知府没收,他当时就觉着有变。
管事受完潘展宏的怒气后,小心地说:“老爷,今日下面的米商找了大公子,后来吴大人赶来就把公子带走了。”
“你这奴才为何不早说?”
“老爷,您一直大骂,也没给奴才机会。”管事磕磕巴巴地说着。
潘展宏去了书房,哪里得罪了吴知府,这一夜他未眠,因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鲁州府衙。
潘展宏一早就去找吴知府,吴知府避而不见,让他去公堂。这米粮的事他早就打点好,为何吴知府敢抓住不放。
赵玄知他们进来,见潘展宏立在公堂上,倒和他们以为的商贾不一样,身上有几分儒生气质。吴知府忙走下来迎着他们。
“吴大人,开审!”赵玄知下令。
吴知府坐下,拍了醒木,“潘展宏,你可知鲁州粮仓一事?”
潘展宏心中一顿,都是五年前的事,吴知府现在翻出来是想要他的银子,“大人,我不知。鲁州粮仓的事应该是大人最清楚。”
常宁躬身说:“爷,我看吴知府是审不出结果的,这潘展宏的样子很自信。”
赵玄知直接开门见山,“五年前的灾粮去了何处?红河县的县令为何消失?”
潘展宏开始警惕起来,抬头瞧坐在吴知府身旁的赵玄知眼神锐利,恐来头不小。
“这位大人您真高看我,我就是个小商户,哪里知道大人的问题。”
赵玄知的脸上一抹冷意,朝潘展宏面前扔去一本册子,“这个账本你该是很熟才对。”
他眼前浮现出和灵月早上的谈论。
灵月醒来时,看赵玄知靠在床头翻着蓝色的册子,像是遇到难事,她靠到他身旁看了册子上的字迹,缓声道:“王爷,您看诗词里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