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冯景柏查的如何?”赵玄知问。
“爷,冯景柏缺银子。”
常宁不屑一顾,“你查了半日就得出了这样的结果。”
“冯景柏跟后宫连着呢。”
姚振的这句落下,赵玄知和常宁都愕然。赵玄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他和后宫的哪位娘娘有牵扯?”
常宁抢着说:“宸贵妃?还是敏妃娘娘?”
“我就知你是想不到的。”姚振郑重其事道:“爷,是皇后。”
“他是皇后的兄长,当然不是一母同胞所生。他乃广平侯那一脉。”
“那和缺银子有何关系?”常宁问。
“冯景柏每月都需孝敬凤宁宫,他能到吏部跟东宫脱不了干系。”
姚振话音刚落,外头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赵玄知的脸上显着凝重,无人知晓此地。
灵月弯身在他耳边说:“王爷,妾刚才无事,在心中起卦玩了射覆,门口应是查失窃的官兵。”
赵玄知点了点头,轻握了她的指尖一下。
常宁道:“我去瞧瞧,这声音敲的烦心。”他快步走到门前,透过门缝一看竟是官兵,打开门问:“你等兴师动众所查何事?”
“老熟人了,常大人好雅兴,还藏了这么个宅子。”刘均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刘指挥使,大北风真不长眼,竟把您吹到这来了,我这小门小户的碍您眼了?”
“碍不着,本官奉命行事,严大人家中丢东西了,报了官,本官就得查。”
常宁觉得好笑,“丢了何物件?要劳您大驾,这事也不该兵马司管!”
“您甭管,让官兵搜上一搜,本官好交差,常大人也好以证清白,此为一举两得之事。”
常宁的脸阴沉下来,这是将大帽子直接扣在他头上了,“我不管你们丟了什么宝贝,我这里你敢动一下,保管让你们跪地求饶。”
刘均纵声大笑,“常宁,本官可不是吓大的,给我搜!”
他身后的官兵蜂拥而入,常宁给他们让道,“刘均,别怪我没提醒你,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刘均带着官兵冲到正厅,一眼看到赵玄知在悠闲的喝着茶,悔意尽露,又被常宁骗了。常宁三番五次的阻拦,他当里面藏的是女人,正好挫挫他的锐气,好叫他出臭。
赵玄知起身俯视着刘均,“刘大人在这里大显威风,做给本王看的?”
刘均慌忙跪下:“下官不知王爷在此,求王爷恕罪,下官是受了常宁的蒙骗。”
常宁走过来,手指着刘均:“你竟敢诬赖我。”常宁忽地笑了起来,“我就骗你了又能如何?”
“刘均,你要搜查何事?”赵玄知提高了嗓音。
“王爷,严大人家里丢了重要的字贴,被下人偷出来卖了。下官帮着搜寻。”
赵玄知认为绝不是这么简单,严家确实丢东西了,只是想找的应跟科举想关的,和丁之舟手上的纸条有关?
这么看来冯景柏和严尚书是一条绳上的。
常宁嗤笑道:“你当我等是三岁小儿,这样的小事会动用你。”
刘均急了,现下虽是东宫占着风头,他也不敢跟瑞王正面交锋,瑞王想让他刘均丢官也就是一句话。“王爷,下官绝不敢欺瞒。”
赵玄知扫了刘均几眼,“此处没你要的物事,速带官兵离去,你要是出了这个门敢说一个字。”他停顿下来,扫了刘均一眼。
刘均忙回:“王爷放心,若是泄露一字,您寻下官是问。”
“退下。”
“是,下官遵命。”
刘均走到院中猝然倒了下去,他身后的一位官兵快速地接住他,常宁瞧到前面的混乱,“爷,我再过去看看。这刘均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等一同过去。”赵玄知看向刘均倒地的位置。
一位官兵跑过来,道:“王爷,刘大人不行了。求王爷帮忙寻个郎中。”
常宁插了一句:“这附近哪有郎中,寻太医也来不及。”
赵玄知对身后的灵月说:“跟本王过去瞧瞧。”
这小厮还会医术?常宁走到姚振旁边又打听起来,“喂,我看咱们爷对他不一般,他是打哪来的?”
“我有大名儿,从哪来你最清楚。”姚振说完追着赵玄知身后去了。
常宁自个琢磨一会,眼睛一瞪,心里发慌,他跑到姚振后面,“咱们爷不会有那个癖好吧,娶王妃也就是幌子。”
姚振疑惑的问:“那个是何意?”
“就是不喜女色!”
常宁骤然高声,赵玄知回头,“常宁,本王看你闲的很,去扶着刘均。”
“是,爷。”常宁恨恨地看着姚振,姚振憋着笑。
赵玄知让围着的官兵让开,灵月过去探了刘均的鼻息,气息微弱,拿出帕子敷在他的腕处,诊脉后,她走到赵玄知身边,很轻的声音:“王爷,我去马车上拿银针,换了衣裳没带过来。还有请人将刘均抬回屋内。”
赵玄知嘱咐:“好,小心些。”他对常宁说:“你和旁边的官兵将刘均抬到正厅。”
常宁看着小厮离去的身影,问:“爷,这刘均是何病症?大冬日这样倒地挺吓人。”
“本王也不知,等她回来问问。”
灵月回来后,看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刚才没甚不同,“出了何事?”
“都想知道刘均是何病。”
灵月道:“王爷,刘均之前就有阳亢,他昨日应是大量饮酒,又一夜未眠。今日情绪激动,诱发阳亢才至突发晕倒。”
她将银针取出,对常宁说:“劳烦您将他的外袍解开,露出小臂。”她见外男是不合适,为了救人顾不得这些了。
常宁照做着,“你直接动手就是了,这里又没女人,怕什么。”
赵玄知轻斥常宁,“你按她说的做,别那么多闲话。”
常宁心中怨念,爷今日怎么一直看自己不顺眼。
灵月在刘均的曲池穴和百会穴各施了一针,又将一个醒脑的药包放在他的鼻息前。
常宁看灵月拿着药包的姿势有些累,“我来拿着,要是位置不对,你提醒我。”
“嗯,多谢。”
一盏茶不到,围着的众人见刘均动了一下,官兵们七嘴八舌的说:“指挥使是不是要醒了。”
刘均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常宁,又闻到药味,怒道:“常宁,你想害本官。”
常宁一听火气也来了,把手上的药丢给灵月,“救他做甚,没良心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