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腾”地一下站起来，“可是到门口了？”她等不及喜茱答复，朝凤宁宫门前走去。
太子见皇后虚扶着喜茱在等他，上前恭敬道：“儿臣不孝，让母后忧心。”
“皇儿可有受伤？”皇后上下打量着太子。
“儿臣无事，虚惊一场。”他和皇后一同走进凤宁宫内殿。
皇后坐回凤座后，太子道：“母后，儿臣需选新的太子妃。”
她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玄宗心中可有人选？”
“无需重新寻，儿臣想封宋昭仪为太子妃。”
卫国公府在众多世家中并不显眼，玄宗对宋家的姑娘动情了？皇后的心弦立刻紧绷了起来，“你是对宋昭仪动心了？”
“皇儿应知此为大忌，他日你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何样的美色没有！”
太子一听便知母后误会了，反问道：“儿臣在您心中是好色之人？儿臣是因为钱庄。”
“什么钱庄？”皇后不解。
“卫国公手上藏着京中最大的钱庄，东宫每日的支出甚多。不论是朝堂上，还是宫里都需银两打点。儿臣有了卫国公府在背后支持，无需再忧愁银钱的问题。”
皇后点头，道：“玄宗谋的深远，那就将卫国公的长女提一提。”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喜茱，“我心里还是不大放心，你将喜茱纳入东宫，也算宽母后的心。”
喜茱听见皇后的提议，心中大喜，面上露出羞涩，偷偷地瞧了太子一眼。
太子看了喜茱许久，姿色不错，偶尔换个口味还能让母后顺心，“儿臣听母后安排。”
皇后喜道：“好，晚些时候我让人将喜茱送去东宫。”
“儿臣先回东宫。”
“回吧，我就不留皇儿用膳了。”皇后见太子顺从，此刻心情大好。
常府。
灵月和常夫人从库房走出来，听到常家的管事在训斥丫鬟，“你怎能跑到库房来，再吓到夫人和姑娘。”
常夫人停下脚步，问：“何事？”
“奴婢是厨房新来的，走错了地方。”小丫鬟九环跪在地上。
灵月随常夫人走到九环面前，看她垂着头，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疤痕和面疮。
常夫人见九环害怕至极，对管事道：“以后不要随意训斥，告知她方向便是。”
“是，夫人。”
管事看着九环说：“还不快下去。”
“且慢，我给你瞧一下脉象。”灵月的声音使管事和九环都停了下来。
常夫人略微吃惊道：“月儿还会医术？”
灵月笑着回：“母亲，跟神医学过一些。”
九环听后匆忙转身，跪在灵月面前，“求姑娘救救奴婢。”
灵月弯身扶她起来，“莫慌，应是能治好。”
常夫人吩咐道：“既然这样，去前面的厢房让姑娘给你诊一下脉。”
“多谢姑娘。”九环想要再次磕头被灵月拦住了。
厢房里，灵月认真地触诊九环的脉象。
约摸一盏茶后，她道：“你应当是血淤气滞引起，冬日会缓和些，夏日更为加重。”
九环点头，“确如姑娘说的这般。”
灵月从袖中拿出荷包，打开取出一盒药膏递给她，“这个芙蓉膏你每日睡前涂在面疮处，半个时辰后清洗掉，如此七日后应当就会下去。”
“我再写个方子，你去药房抓药煎后内服。此为去根。”
“好，奴婢去寻张纸过来。”
“嗯，还有笔和砚台。”
九环应着，快步向门外走去。
常夫人在旁边看着，越发对灵月喜爱起来，“月儿，母亲反悔了，想多留你一些时日。”
她自语道：“玄知怕是不会答应，他能娶上王妃也属实不易。”
灵月宽解着常夫人，“母亲往后可随时找我，我也会回常府看您。”
“月儿，不必放在心上。我是随口叹了一句，宫里定下的日子怎能随便更改。”
九环敲了敲房门，进来将笔墨纸砚放在灵月面前，灵月执笔写好方子交给她，“里头的苦参会难以下咽，可备着饴糖。”
“奴婢不怕苦，奴婢明日就去抓药。”九环接过方子又一次谢了灵月才离去。
常夫人带着灵月去了常家的膳厅。
刑部。
赵玄知回到刑部，翁大人将查证的结果呈上来，“王爷，下官监管不力，仵作被崔京绽收买，崔氏脖颈处的掐痕是他们后来涂抹上去的。”
“崔京绽在何处？”
“他已被崔家人带走。他走前供认不讳，想拿此事要挟镇国公来换取侍郎一职。”
“心倒是不小！竟想谋取侍郎的位置。本王看他连工部也别想再待。”
翁大人接道：“王爷料事如神，工部已将崔京绽革职，他已经是白身。”
“现下唯有镇国公贪污的账本还未寻到。”
赵玄知想到之前灵月的提醒，若想快些结案，他还需再去趟常府。
“先将镇国公府围住，反复搜查。”
“下官立刻去办。”
出了刑部，他见天色已暗，大步朝刑部前面的巷口走去。
巷口处，骤然窜出一道身影朝他扑过来，赵玄知来不及细看，惯性将人踢倒在地。
地上的白衣女子捂着胸口，跪地大喊：“来人啊，有人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边喊边哭泣着。
赵玄知顿觉中计，身旁已经围着许多看客，连巡城衙役都惊动了。
衙役自是不认识赵玄知的，走过来大声询问：“出了何事？”
白衣女子带着哭音，手指着赵玄知说：“官爷，他轻薄小女子，大伙儿都可以作证。”
其中一位看客道：“我亲眼所见，这位公子强行搂住白衣姑娘，你们看姑娘身上的衣裳都乱了。”
其他人跟着起哄，指指点点。
赵玄知从宫里到宫外，初次体会到百口莫辩，有人敢当面诬陷他，他的嘴角讽笑起来。
巡城衙役对赵玄知喊道：“既是大伙儿都看见了，你就跟我走一趟衙门。”
赵玄知盯着衙役：“我若是不去会如何？”
“那就休怪我动手了，将你锁了带走！”
“住手！”长易从后面赶来拦住衙役，“瞎了你的狗眼，胆敢锁拿瑞王，你是活腻了是吧？”
“瑞王？”巡城衙役起初不信，见长易手上拿着瑞王府的令牌，忙跪地道：“小吏不知王爷在此，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