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听到脚步声远离后偷偷打开门,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几步,附近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东西碎裂声。
他在心里暗自猜测,难不成是打了起来?
顾清心虚的回了屋,过了几分钟,听到男人从那间房里出来后回到自己屋里,这才放下心来。
想起自己跟做梦似的接收了巨额财产,既高兴,又说不出的茫然,不过事已成定局也就不自寻烦恼了,最主要的是不用再省吃俭用了。
顾清说道:我们去逛街吧。
‘顾青’:想买什么?
顾清:还没想好,先去逛逛,顺便给他们带点特产。
想起谢东泽天天被他又摸又揉的,离开前还得寸进尺占尽了便宜,自己却拍拍屁股跑路了,换个女人不扇他两巴掌就不错了。
也不晓得对方这两天是不是在暗自生闷气,电话也没打一个,还是买点礼物哄一哄。
说干就干,他换了身衣服就奔向附近的商场,一路下来挑挑拣拣,不知不觉来到了高档男装店。
顾清:家里都是我的衣服,一直没给你买呢,正好趁今天一块买了。
不待对方回答,他就拿起浅青色的上衣在身上比划:这件如何?
‘顾青’看着镜子里的清清在身上比划着青春洋溢的上衣,满意的点头: 挺合适。
顾清感觉不对,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 合适的头,怪不得总感觉怪怪的,你出来试。
两人虽然用着同一个身体,但是气质截然不同,等‘顾青’出来后更加清晰。
糖果色系的上衣穿在顾清身上显得朝气蓬勃,但是在‘顾青’身上就非常的格格不入。
顾清抽动嘴角: 就会忽悠我,是给你买衣服,不是给我。
他环视一圈里面的服装,迅速瞄准目标,指挥道: 换,换,那边黑白撞色的试一试。
毕竟在娱乐圈待了不少年,时尚眼光还是稍微有点的,指手画脚的帮对方进行搭配。
顾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件要了,银灰色的也试试,还有项链。
‘顾青’:这件?
顾清:对,就是那件。
‘顾青’毫不避讳的脱下上衣,镜子里露出开始略微成型的六块腹肌。
导购员接过对方扔来的衣服后,控制不住的偷偷看了两眼。
(哇塞,居然有肌肉,今天终于吃顿好的了。)
(如果天天看到的都是这种颜值的顾客,工资减半我也愿意。)
刚刚套上衣服的‘顾青’整个人有种不好接近的疏离感。
瞥了导购员一眼,判断出对方的危险程度后,不在意抬手的翻起压进去的衣领。
他的五官虽然比不上李煜或者含光那么精致,但是在普通人眼里还是少有的帅气,银灰色的大款风衣更是添加了一种说不出的高级。
尤其是配合着本身自带的压迫气场以及蔑视的眼神,让整个人气质升级,看一眼就忍不住双腿发软。
(哇哦,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
(弟弟请正面上我,)
导购员眼中闪现异彩,殷勤的递过来装饰项链:“先生我帮您戴上吧?”说着就要贴过来帮忙。
伸出食指点在了导购员的额头,有力的手指瞬间止住了对方的靠近表示拒绝,‘顾青’勾起项链自己戴上,用略带慵懒的语气说道:“不需要。”
导购员既失望,又兴奋,她嘴里不停的夸赞着:“这件太适合您了,先生您不光长得帅,眼光也很厉害。”
(决定了,今天不洗脸。)
这种情况顾清在前世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这辈子很少碰到,他还以为是自己颜值下降的问题,现在看来,不只是颜值下降的问题了!
明明是同一张脸,他不服!
顾清边嘟囔着,边继续给他挑选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而‘顾青’也不厌其烦的配合着。
过了一会儿,顾清完全沉浸在了奇迹暖暖的换衣小游戏里,他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自己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
衣服买完后,顾清提着大包小包准备出去。
‘顾青’问道:你的呢?
顾清:我?我不需要,谢东泽买了好多,还有好多都是新的呢。
他接着又说道:先去给谢东泽挑礼物吧,我看中一款表好久了,他应该会喜欢。
是吗?‘顾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我也该给他送件礼物。
顾清说道:正好,咱们一起选。
后来,顾清买了那支昂贵的腕表。
至于‘顾青’挑选的礼物,是一对璀璨夺目,刻着顾清和‘顾青’两人名字缩写的红宝石。
至于是戴在哪里的?顾清面色扭曲的捂脸,简直不能直视。
回到后,顾清收拾好行李箱准备换个住宿,这个宾馆环境卫生都不行,床睡得也难受,养尊处优多年的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当天下午退房后换了个环境优美的酒店,美美的睡了一觉。
再次前往特殊人才改造中心时,顾清给田真带了昨天逛街购买的最新版电子专业书籍,求人办事总得给点好处不是。
等到他进去见了田真,光明正大的把问题压在书上递给了对方了。
这里不让送刀具类的管制物品,但是也不拒绝学术类的讨论交流,所以顾清不避讳直接求开挂。
反正这么深奥的问题他说不明白,看管的人也听不懂,随便检查,真检查出来引起国际纠纷的商战,他们也不会贸然插手。
只是在回去的时候顾清听到了一个噩耗,昨天还有心情算计他的孙建盏,凌晨十二点毫无预兆的去世了。
没有人举行葬礼,遵照对方临死前的要求,火化后洒进了浩荡的大海里。
让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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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亦已经盯着监控画面看了好久,还是没看出什么端详,他放弃的摇摇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视频下载后传送了过去。
“没想到孙老头这么有钱,身边住了个大财神我居然都没发现,隐藏的真深,顾清这小子走了狗屎运。”
“怪不得上面一直让盯着呢,啧啧。”他砸了砸嘴:“不会是以为对方死前会捐出去吧?那真是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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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顾青’突然开口:清清,左转,有你喜欢吃的烤红薯。
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的顾清扭头看去,懵逼的说道:可是我现在不饿啊。
‘顾青’:我饿了。
两人同一个身体,饿不饿他能不知道吗?可是对方难得提出要求,顾清一点都不想拒绝:好吧好吧。
就这样,他和一个牵着孩子、略显苍老的中年妇人擦身而过。
顾清迈着步子往烤红薯的摊位走去,其中一颗眼珠子反方向的跟着妇人的身影,诡异的往外移动了半分。
冷冽到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在嘴角徐徐绽放,然后慢慢收回视线。
妈妈,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会忍不住的,血缘纠缠可能会高过我和清清的羁绊,这是最不能容忍的。
越是难以超越的关系,越不应该在内心深处扎根生长。
虽然远去的妇人已经出现老态,可是仔细看去,依旧和顾清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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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之前住的廉价宾馆里,男人拿起菜刀回到自己屋里,沉默的收拾着地上的血淋淋的肉块。
他慌乱的用黑色塑料袋分袋装好,封严厚全部塞进了行李箱里。
抖着手,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现场的血迹,目击者跑了,网络上的人生指导老师也抛弃了他,此刻男人感觉无比的绝望。
不能再留这里了,迟早会被发现的,逃,要逃离这里,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男人看着箱子里的不成人形的女朋友,哆嗦着下定了决心。
首先,要把这个烫手山芋处理掉。
戴上兜帽,男人拉起行李箱趁着夜色出了门。
月光下,打眼看去,行李箱的款式居然和顾清的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