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米之外的地面上,一道影子重重砸落在地,有人以为是救星兴致勃勃的许愿,可实则在这个深坑里,躺着的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人类。
解书逸颇为狼狈的趴在地上。
四肢扭曲的不成样子,连他的脸都因为重重砸落在地而变形。
“治愈。”
不得不说治愈异能就是这点好,怎么作都不会死。
扭曲的手腕脚腕,断裂的骨头全部恢复后,他便毫不在意的站起身,稀疏平常的擦了擦身上的土和灰。
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包,确定录取通知书还有手机没有摔坏以后,耸了耸肩,便开始往坑上面爬。
直到好不容易从坑里爬出来,他瘫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喘着气。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想试试从飞机上跳下来会不会死掉了。
一跃而下后的失重感,无力感,大脑的空白,还有砸落在地的疼痛,扭曲的四肢......
真是要比蹦极有趣的多了。
下次还可以试一试呢。
“吃点什么好呢,有点饿了。还是咖喱吧,吃不惯别的啊。”
他踉踉跄跄的往市区走去,走在人行道上,无意间瞥到了商场大屏幕上播放的晚间突发新闻。
“载满246人的航班D1239号飞机,在今天晚上突然于A海上空突然坠落,具体原因警方还在探查中。”
解书逸拿手机给大叔报了个平安以后,就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去找咖喱店了。
港口黑手党的大厦里,顶楼的大厅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几缕灯光照射进来。昏暗的房间里,森鸥外悠闲的坐在大椅上,手中捧着红酒,巨大的落地窗让他轻松俯视着外面的一切。
中原中也站在一边,表情恭敬的汇报着今天的工作。
直到听到任务完成四个字,森鸥外这才满意一笑,酒杯被他放在桌上,懒散的站起身,走到中原中也的面前。
“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了吗?”他笑着,可那双猩红的眸子,却无时无刻不在打量着中原中也的反应。
“今天见到一个熟人。”
“哦?”森鸥外表露出一丝兴趣。
“是解书逸。”中原中也微微低着头,表情很是恭敬,没有丝毫隐瞒。
“你确定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稍稍沉思了一会儿,“当年的报告本就是太宰做的,有问题也很正常。那人样貌比四年前成熟了一些,个子也长高了,除了身上的气质以外,其他地方几乎没变。”
“气质?”森鸥外挑了挑眉头,那小疯子还有气质?
“嗯...他现在看起来更疯了。”
闻言,森鸥外嘴角裂出了诡异的笑容。
总算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男人略带烦躁的站在偏僻的宾馆楼下,他手里随身携带着一本账簿,时不时打量着宾馆门口。
今天本来是休息时间,但太宰治那家伙非说有什么远房亲戚来到了横滨,说什么没空,非要他来接。
国木田低头翻看了几眼帐簿,该死,今天的计划又被打乱了。
正想着要将气撒在哪里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那人脚步轻浮,一下重一下轻,甚至还磕磕绊绊的差点摔倒,光听脚步就感觉身体很不好的样子。
在旅馆草草解决了一晚上后的解书逸,依旧穿着昨天乱糟糟的衣服。
脏兮兮的白色衬衫上面破了几个口子,少年微长的头发乖巧的披散开来,其实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眼眶微红,看起来像是刚刚被欺负过一样。
国木田只在一瞬间,心中便怒火中烧。
等待时的烦躁和休息日被破坏的不悦,在此刻全都消失不见,国木田心中更多的情绪是愤怒。
在他的心里,解书逸是一个父不管娘不爱的小可怜,不仅只能穿着破破烂烂捡来的衣服,甚至连住都只能住...
他看着解书逸身后的三无旅馆,明显更加生气了。
太宰治竟然这么对一个孩子吗!
解书逸揉着眼睛,他是被大叔的电话吵醒的,说什么太宰先生的朋友会来接他,给他接风洗尘。
而后收拾了一下就赶紧下楼了。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正气,戴着眼镜,似乎心情很不好的中年男人。
解书逸抿了抿唇,是等久了吗...可是自己已经抓紧下楼了啊。
这人看起来有点像之前教他数学的那个古板老师啊,很不好相处的样子诶。
他两手抱着书包呆呆的站在原地,倒不是因为无措,只是早起的懒惰,让他不想多走一步路。
下一秒一只手便抢过了他手中的包。
国木田托了托眼睛,表情很是正经。
“走吧,在见太宰治之前,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而后,国木田便拉上了还在愣神的解书逸的手,后者几乎全程都是懵的状态,他不习惯和陌生人的接触,几次三番想要将手抽出,都没有成功。
十分钟后他被国木田带来了商场。
少年衣衫褴褛的站在商场的中心,与周围精致昂贵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国木田,后者被他水汪汪的眼睛看的心里一酥,在背后不知道把太宰治骂了多少遍,有这么可爱的一个远方亲戚,竟然不知道好好照顾的吗?
哟西!今天的任务是!买新衣服!
武装异能侦探社里,太宰治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上飞机坠落的新闻,直到上面显示还有19人的尸体未被寻找到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桌子的对面,福泽谕吉双手交叉,挑了挑眉。
“你说的可用之才,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