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介那里出来,盛春成今天最重要的事办完了,他心里有些亢奋,想马上给丁画眉打个电话,想想又算了,自己今天把十万块钱交出去,现在又垫了两千块,都还没和丁画眉说,她要是知道,肯定会啰嗦半天。
盛春成心想,不如什么都不和丁画眉说,一切都悄悄地进行,反正丁画眉每天上班下班,自己在外面干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
等到这里装修好,人员也培训好,开张之后,自己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带着丁画眉,对对,就说到庆春电影大世界来看电影。然后说来这边吃大娘水饺,对对,就这样,装作是无意中走进了马市街,看到一家新开的按摩店,叫什么“大家纤体”。
盛春成和丁画眉说:“哎幼,减肥按摩的,我们进去看看。”
然后,盛春成带着丁画眉走进去,里面的人看到盛春成来了,都站起来叫:“盛总好!”
那个时候,哈哈,丁画眉会是怎样的表情?一定是又惊又喜吧,没想到自己出来看场电影,就已经变成了老板娘!
盛春成想到这个画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到了,回去之后,屁屁是一定要丁画眉舔的,哪怕是象征性的,蜻蜓点水一样。盛春成想象,丁画眉也一定会很乐意。
接下来,盛先生,不不,盛老板,就要好好地折磨折磨老板娘了,哈哈。
盛春成边走边想,乐不可支。
他明明可以直接坐地铁回家去了,但他舍不得,还是戴上了口罩和墨镜,骑上单车,重新回到了马市街,回到了那个店铺门前,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从来不抽烟的他,突然就很想抽一支烟,坐在这里吞云吐雾的,那是有多惬意。
坐在这里看着对面的那些老破小小区,还有斜对面的锦和大厦,盛春成想到自己以后,天天都要到这里,他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抽抽鼻翼,还真的是,连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虽然这里的空气,其实有股油烟和地下窨井传出来的味道,这又何妨?这就是市井气,懂吗?盛春成自己和自己说。
坐到快五点钟,天有些昏了,盛春成站起来,他不想回去买菜做饭,想到了中午的时候,在解放路看到有一家知味观卤味店,就决定去那里买点卤味带回家。
他知道知味观的卤味,比农贸市场里面的贵多了,那又怎样,不行吗?盛先生现在已经是盛老板了,不可以啊?
盛春成骑着车子,一边骑一边笑,幸好他戴着口罩,别人看不到,不然人家会不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买好卤味,盛春成骑到了地铁站,上了车,他看看时间,丁画眉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到家了。盛春成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你把饭煮下去,我带菜回来。”
丁画眉发回来一个满地打滚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盛春成背转过身,拿起包里的盲人手机,给钟欣欣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你今天有没有和郭爽在一起?
“我现在就在她家里,等着吃饭,怎么了?”钟欣欣问。
盛春成压低嗓门问:“她今天怎么样?”
“很好啊,和昨天一样。”钟欣欣也压低了声音,“她下午都说,她要开始看书了,不然回到学校,她会跟不上的。”
盛春成轻轻地吁了口气。
盛春成出了九堡地铁站,还是扫码打开一辆共享单车,骑了十几分钟,骑到了科兴街的小区门口,把车停好回家。
走进门又走出来,走去边上的小超市,买了六罐一件啤酒拎在手上。
丁画眉已经煮好了饭,看到盛春成提着啤酒和知味观的马甲袋回来,丁画眉赶紧迎了过来,把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烤鸡、牛肉和猪头肉,丁画眉叫道:
“盛春成,今天有什么好事?”
盛春成笑笑说:“没好事就不能喝酒了?”
“你发大财了?”丁画眉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不是,正好路过知味观,身上还有一张陈姐送的知味观的券,就把它用掉了。”盛春成胡扯着。
丁画眉用手指夹起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嚼着,不停地点头:“好吃好吃,我要代表猪头肉谢谢陈姐。”
盛春成大笑,丁画眉也意识到了,笑了起来:“不不,是谢谢陈姐的猪头肉。”
说完马上又纠正:“没错啊,猪头肉有幸被我这个天生丽质吃到,它还不要谢谢陈姐?”
“你,天生丽质?”盛春成继续大笑,“你前面没有说错,你就代表猪头,猪头吃猪头还差不多。”
屁股上马上,被丁画眉的膝盖顶了一下,盛春成“哎幼”一声惨叫。
喝着啤酒,吃着知味观的烤鸡牛肉和猪头肉,幸福原来是这么简单,也是这么美好,两个人喝了一罐啤酒还要一罐,把烤鸡牛肉和猪头肉都吃完了,丁画眉煮的米饭,一粒也没有动。
吃饱喝足,两个人洗好了澡,丁画眉看着盛春成,娇滴滴地叫着:“盛先生。”
盛春成连忙想逃,骂道:“你不要这样色迷迷地看着我,我等会还要上班。”
“不就是那个雪儿吗,哼,我的男人,她可以用,我为什么不可以用?去,要用也排我后面。”
盛春成又是大笑,丁画眉笑着就扑过来,盛春成想叫救命都来不及。
半夜的时候,盛春成还是提早去了直播基地,在广场的花台上坐着,还是想碰到那个八月,八月早就已经过去,现在是十月了,盛春成都没有再见过八月,也没有看到“八月的直播间”。
盛春成的电话响了起来:“钟欣欣给你来电话了,钟欣欣给你来电话了。”
盛春成心里奇怪,这个时候,钟欣欣干嘛给自己打电话?
盛春成接起来,电话一通,钟欣欣就在电话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
“爸爸,爸爸,出事情了。”
“怎么了?”盛春成问。
“刚刚郭爽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一直哭,一直骂着不要脸,不要脸,她那边很吵,她和我说,有很多人在她家里砸东西。”
盛春成心里一惊,赶紧问:“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再打电话过去,就打不通了。”钟欣欣边打电话,边在电脑上搜着看着。
“哦额,爸爸,我知道了!”钟欣欣大声叫道。
“怎么了?”盛春成问。
“哦哦,我不好说,我我我……唉,你自己去网上看,现在,马上,本地论坛里。”
钟欣欣满脸通红,她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她都忘了盛春成是个盲人,应该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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