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娥此时却看出了蹊跷,看到静儿吞吞吐吐,眼神飘忽,她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
薛意娥暗骂,刚想阻止,就见宋漫蹲下身子,捏起静儿的衣袖子,指着上面沾染到的一点粉状。
“我想你用过量天花粉的时候,没有想到会不小心让衣袖上沾到了吧?”宋漫犀利的目光如电。
“我……我没有。”静儿面对这样的宋漫心里怕得不行“相公,救我……”
静儿是个很瘦弱的江南女子,眼睛噙着泪花,让薛山的心里一阵的软。
“你快放手!”薛山上前作势推开宋漫。
宋漫伸手两手制住薛山的手腕,手指不经意间搭上薛山的脉……
不一会薛山挣脱开,然后俯身把静儿护在怀里。
“相公,你不要相信她。”静儿虚弱的模样楚楚可怜。
“我当然信你。”薛山哄道。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宋漫咧嘴一笑“还真是可怜啊。”
“你说谁呢你!”薛山梗着脖子。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宋漫竖起一根拇指,然后绕着薛家指了一圈“我看薛家墙外的红杏爬了满墙啊。”
薛山的脸一黑“你什么意思?”
静儿脸色比刚刚更加的煞白,手不由抓紧了薛山。
而此时的薛意娥终于明白了宋漫的话中话。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她根本就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因为她的肚子怀里不是你的种,她自己也知道,于是用了大量的天花粉用于堕胎。”
“而恰在此时,她遇上了我,于是想顺势就嫁祸到我的身上。”
“可惜,我不喜欢背黑锅。”
“不……不是这样的……”静儿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薛山还是不死心“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怎么知道静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宋漫摇头叹息,说出了令所有人都震惊的真相“因为,你生不出孩子。”
什……什么?
薛山以为自己听错了。
薛意娥心里咯噔一声。
就连这个静儿也是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宋漫。
宋漫看着静儿的反应“看来你自己是不知道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刚刚在推搡之际,我趁势把了你的脉。”
“脉象虚浮,一看就不是能正常要孩子的脉象。”
“这不可能!”薛山怒喝。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自己生不出孩子,这是一件多么没尊严的事!
“生孩子可不仅仅是女人的事,你这么多年没有生子,难道没有怀疑过是自己的问题吗?”宋漫一句接着一句,把薛家两母子问得哑口无言。
毫无疑问,宋漫像是亲身经历过的一样,这些全都被她说中了。
薛山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子嗣,或许是潜意识的不愿相信是自己的问题,所以换了一个又一个妻子,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妾。
就连薛意娥如此谨慎的人,都没有想到这方面,她的精力基本上都在薛家的经营上,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房事和子嗣方面,她从来只是在口头上催促和交代几句。
甚至,她和她儿子的想法一样,就是在怪责女人。
他们糟蹋了一个又一个的姑娘,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薛山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静儿恨不得就此昏过去,她知道,薛家的人知道自己这件事,自己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薛山长期被压在他母亲强势的压力下,在房事上面,可以说是用残暴来形容。
从来没有受到过好待遇的她,遇上了薛家的一个家丁,他虽然家境贫寒,但是却可以无比温柔对自己,小心呵护她的模样,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
这才让她深深地沦陷,陷进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每每想及此,她都害怕得睡不着,在沉沦和理智间反复被折磨。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的月事推迟了,她怀孕了。
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薛山的。
她心里最后一丝良知告诉自己,与其以后战战兢兢地活着,不如就把这个还没有成型的婴儿扼杀在摇篮里。
她知道薛家是流通医毒的商贾,所以自己不能明面上拿堕胎药,而是拿了一种美容养颜但同时还有一种活血化瘀之效的天花粉冲水服用。
她因为担心不够彻底,所以服用了大量,心急害怕的时候,竟连什么时候衣袖上沾染上了天花粉都不知道。
宋漫打量着几人的表情,脸上变化得可谓精彩。
“所以你们知道了吗?害死她肚子里孩子的可不是我。”
她从来可不背没有做的黑锅,被人诬陷,就别怪她撕下这些人的脸皮作为她证明清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