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宋漫注意到了佩玲脸上的不自然,侧目道“对了,怎么这次回来没有见到夏纪夏南两兄弟?”
“他们啊。”佩玲正了正色“他们两人十天前就走了。”
“走了?”宋漫眉头微不可查地敛了敛“去哪里了?”
“不知道,当时是有人来找他们,戴着斗笠,披着长袍,十分的神秘,而且内力还很高。”佩玲描绘这当天那几人来的场景。
他们原本是在练武场跟着操练士兵,三四个人从天而降,他们还以为是敌人,结果他们直奔夏家两兄弟,然后朝着他们跪下。
“他们是特意来找夏家两兄弟的,谈完话之后,夏家两兄弟就脸色凝重地匆匆道别了,走得很匆忙。”
宋漫沉吟,自己还没弄清那孔雀令牌的事呢,就这么走了?
不过,按照夏纪夏南两个人的性子,应该是出了急事,不然也不会走得这么匆忙。
算了,江湖有缘自然再见。
她想弄清楚的事情,总会弄清楚的。
佩玲一回来就急着侍候宋漫,在得知宋漫要沐浴,争着抢着要伺候宋漫洗澡。
宋漫劝道“佩玲姐,这些事有下人做,你就不用事事操心了。”
佩玲一边打着水,一边说“小主,你从小就是我伺候长大的,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再让奴婢侍候侍候你。”
“说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佩玲姐,你要是再这么自称,我可要生气了。”
佩玲爽朗的笑“好好好,小主说的,佩玲听就是了。”
看着在前面忙碌的佩玲,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宋漫的小时候,沐室水汽环绕,犹如置身仙境,宋漫小时候虽然在外面唯唯诺诺,但是在佩玲和自己母亲面前还是十分的肆意的。
孩子的天性让她在浴桶里玩闹,泼水,打闹。
她感觉能透过朦胧中看见宋漫当时的那般场景。
“小主,水温现在正正好,我来伺候你更衣。”
佩玲的话打断了宋漫的神游,应了一声后,走向浴桶。
休沐完之后,宋漫在床上打坐等待,一遍遍地精炼着丹田里的内力。
一直到身体传来热浪,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吐纳完内力后,把气息一收,睁开眼,一双清明的眼眸,闪动着冷静。
红唇轻启“药效起了。”
仿佛为了验证宋漫的话,这边影哨的房间,汗水已经把床弄得湿哒哒的一片,床上的影哨感觉自己就像被烈火焚身一般,全身的骨头源源不断地冒出热气。
“热……热!”
床上的人由开始不舒服的喃喃声,到后面直接控制不住叫出声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凄惨突兀。
宋漫赶到的时候,影哨已经在撕身上的衣服了。
全身的布条被撕开,露出了里面真正令人作呕的东西。
宋漫瞳孔一缩,这是什么鬼东西!?
被撕开的布条下面,是腐烂的皮肉,而那些腐肉上面,有一大堆百足虫,正在上面啃噬腐肉。
宋漫头皮隐隐发麻,饶是她见过许多大场面,也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被影哨这一声惨叫惊醒的不止宋漫一个人,还有闻声赶来的江辞和宋烈。
“怎么回事,小漫?”宋烈披着外套,身着里衣就过来了。
江辞也是同样,脸上微微睡意,有些紧张的看着宋漫。
宋漫堵在门口,表情严肃“你们别进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漫没有回答江辞的问题,而是把门一关,隔绝了两人担忧好奇的目光。
宋漫都说别进去了,他们就算心里再担心也只能在院子里等着了。
关上门的房间里面,更加的逼仄闷热,影哨不断地哀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房间里面回荡着他的喘息。
宋漫眼疾手快地扼住影哨正在自残的手,扯下床帘,把他的手绑在床头,又固定好双脚。
影哨短时间挣脱不掉,宋漫才蹲下身子,拿过一旁用于照明的烛火,仔细打量着露出来的腐肉。
烛火的灯光一靠近,那些正欢乐啃噬的鬼东西,感觉到火光,纷纷开始往肉里面钻。
宋漫忍着恶心,挑出里面一只反应微慢的虫子。
然后迅速甩在地上,被宋漫这一摔,那蚰蜒迷迷糊糊,动作停了下来。
“这百足虫是什么东西?”
这个模样的东西,连她都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薛家“这东西莫不是薛意娥那老毒妇下在他的身上的?”
也不知道这虫子在影哨身上多久,以薛意娥的狠劲来说,时日绝对不低。
这个虫子她不知道来历,不能帮他,眼下只能先解决他的发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