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就算是得罪皇上,臣女也要说。”宋漫丝毫不在怕的,她更怕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会受到灭顶之灾。
楚明轩的脸越来越黑,显然是不想让宋漫接着讲下去。
而宋漫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耐着性子,跟回陇皇上讲清其中的利弊。
“皇上,从古至今,瘟疫一直是洪水猛兽,凡是发生过瘟疫的地方,都是死伤无数,难以有痊愈的人。”
“但是我现在想说的是,瘟疫虽然可怕,但只有治疗的方法,就不用走那么极端的方法。”
“呵呵。”楚明轩冷笑“你说的轻巧,瘟疫就是瘟神,如果真的那么好治,就不会死那么人了!”
“如果有法子治,朕何至于如此头疼!”
“如你所说,瘟疫是洪水猛兽,百姓们一旦知道,发生恐慌暴乱,民心将不稳,朕的江山又该如何稳住?”
“难道就因为不好治,就要放弃他们吗?”
宋漫第一次觉得帝王之心如此冷酷残忍。
楚明轩到现在也只是想他的地位稳不稳,何曾在乎那些底层人的性命?
“你可知瘟疫的可怕?”楚明轩冷着脸教训宋漫,在他眼里,宋漫就是个见识浅薄的人,为了翰城那些患了瘟疫的人,而不在乎那些健康的人,这不是浅薄是什么?
宋漫对楚明轩的良心已经不再抱有期待,只希望他能听进自己的劝告:“如果我有办法能够解决呢?”
“你?”
“我有办法治疗瘟疫。”
宋漫说这话,楚明轩是一点也不信,想别说这话有没有夸大的成分,就算宋漫继承了她母亲的医术,可那毕竟是瘟疫,楚明轩赌不起。
宋漫只能靠自己说服他“所谓的瘟疫就是传染性极强又难以治愈的病,但是在我这里也不是难以治愈的病。”
“我了解和接触过这种病,热症,刚开始会只是有些微的咳嗽和发热,逐渐蔓延至全身,一直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江少琪?”
“朕知道。”
“江少琪是皇上派去翰城的巡视灾情的,当日他回城的时候,也是突发热症,是臣女救活他的。”
“对!”楚明轩眼睛突然一亮,江少琪跟他说过这件事,明白其中的凶险,刚开始以为宋漫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了而已,难道她还真的会治瘟疫之症吗?
“难道你真的会……”
宋漫提裙下跪“没错,皇上,我真的能治好瘟疫。”
“只不过到时候需要一些带有寒性的药材,再由臣女带去翰城,相信不日就能控制住瘟疫……”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啊!”楚明轩一听到有希望,有些喜悦。
“寒性的药材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
“朕让带兵的旨意已经刚刚下达,这个时候恐怕城外巡防营已经接到命令了。”
什么!?
宋漫猛的抬头。
巡防营已经接到命令了?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宋漫冷静了下来“那就请皇上再下一道旨,让我先拦住去翰城的军队。”
楚明轩有些犹豫“翰城的瘟疫你真的有把握吗?”
别到时候控制不住,反而让瘟疫蔓延到了京耀。
“我虽然不敢担保无一人伤亡,但绝对比屠城的办法好。”
有了宋漫这句话,楚明轩终于松口。
宋漫带着楚明轩草草拟的圣旨驾马往城门赶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而此时得了圣命的宋震已经点好兵出发了。
“要后面的人快点跟上,今天晚上彻夜不眠的前进,必须在两日之内赶到翰城外!”宋震命令道。
“是!”
“后面的人快点跟上!”
“快!”
这次赶往翰城的是一支一千人的铁骑,个个都是宋震从巡防营里选出来的精英,战马也是最精壮的。
谁能知道这支精壮的队伍不是去歼灭敌军的,而是去屠城的呢?
宋漫不停的扬鞭,神情肃穆,一定要在他们出发前制止,不然他们一旦上路,自己就不一定能追上他们了。
可惜等到她赶到的时候,宋震的营地已经空了。
她拎起一个放哨士兵的衣领,眼中蕴含风暴“宋震人呢!?”
士兵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有点懵,又或许是被宋漫眼中的凌厉吓到,下意识的回答“将军带兵走了。”
“走了多久了?”
“快有一刻钟了。”
该死的!
宋漫暗骂一声,这宋震这么心急,急着邀功!?
拿平民百姓的命来邀功,亏着他的良心过得去!
宋漫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往宋震离开的方向赶去。
士兵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闺阁小姐吓住的时候,想喊,却只看到了一个马屁股。
而已经走远正全力赶往翰城的宋震却受到了阻拦。
阻拦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宣王。
“吁!”
领头的宋震眯着眼,正纳闷是谁敢拦皇城的军队,当看到来人是宣王的时候,有些惊讶。
翻身下马,朝他拱手“宣王为何在此?”
“本王闲来无事来这逛逛。”司徒复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嘴角虽然带着笑,却不知道好意还是寒意。
“宋将军想去哪里?”
“回宣王,我奉皇上的命令去翰城。”宋震如实回答。
“去翰城干什么?”
“这……”宋震有些犹豫“皇上的命令,要我秘密行事,末将不太好言明。”
“秘密行事?”司徒复扫过宋震身后的队伍,眼中闪过晦暗,楚明轩真是好狠的心……
“你既然带着这么多人,就不算是什么秘密行事了,本王倒是好奇的很,你们去翰城的目的是什么?”
“宣王,恕末将难以相告。”
“哦?”司徒复夹紧马背,上前,俯身看着宋震,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波光。
宋震被他看得有些寒毛倒立。
薄唇轻启“宋将军是去翰城杀人吗?”
宋震的瞳孔一紧,眼底闪过被人识破的慌乱,不知怎么,眼前这个京耀城世人皆知的纨绔皇子,一时之间,变得不像以前了。
是不像以前了还是以前的根本不是他。
宋震这时才反应过来,宣王是来者不善,此刻的他嗫喏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