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可能是觉得她女儿最后肯定会成为蔺家夫人,所以和蔺执炎说话,也颐指气使,极度嚣张。
蔺执炎没给她半个眼神,任由她在那跳脚。
他深不可测的目光,只看着季清窈,好像眼里只看得进她一个人。
“蔺先生来得可真快啊。”
季清窈坐在椅子上,没动,笑意不达眼底。
苏芊薇和路白白被男人的威压吓得不敢说话,却还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季清窈身边。
苏芊薇甚至还在瞪他。
虽然吧她觉得季清窈,咳,不咋地,但是那也是她埃尔维斯家族的人!可不是蔺执炎能随便欺负的!
“窈窈,先回家,回去我和你解释。”
蔺执炎走过来,朝神色冰冷的女孩伸手。
季清窈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回去?为什么要回去?在这里不能解释吗?正好江小姐也在,有什么问题还可以对质呢!”
“在给我家楚楚出完气之前,你别想带走她!”江母也喊道,“你看看我家楚楚都不成人样了,季清窈别想全须全尾的走!”
“蔺先生……”江楚楚捂着脸,双目含泪,可怜地看向男人。
明明脸都肿了,头发也乱了,她竟然还能做出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来,可见功力并不简单。
“看看江小姐多惨啊。”季清窈皮笑肉不笑,盯着面前的男人,“你要是不为她讨个公道,这哪里说得过去?”
“如果你打了她,那只能是她该打。”蔺执炎却语气淡漠,丝毫不在意江楚楚的委屈。
江楚楚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蔺执炎,你还有没有良心!”江母也炸了,“都是你儿子的妈,你怎么就能偏心到这个份上?!”
“这位女士。”蔺执炎俊美的脸,忽地阴沉下来,“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认为你女儿和我未婚妻是一样的地位?”
他之前没有说话,不是对江母的容忍,只是没将人放在眼里罢了。
可江母竟然越说越离谱,越来越得寸进尺。
这颐指气使的架势,仿佛是他的正牌丈母娘一般。
“我儿子的母亲只有一个,我未来的妻子也只有一个,这些都和你女儿没有半点关系。”他嗓音冰冷,“别再让我听到你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
冰冷危险的气息,吓得江母浑身僵硬,呼吸都差点停了。
之前她没将蔺执炎放在眼里,想着再怎么厉害,将来也是她女婿,是她晚辈,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过来,自己之前有多自以为是。
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现在季清窈在,你又不肯承认了?如果没关系,你怎么会给墨墨安排医院!这不就是承认墨墨是你儿子了吗?!”
“我为什么给你们安排医院,你女儿很清楚,她没告诉你吗?”
令人浑身发寒的目光,转移到江楚楚身上。
江楚楚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江小姐,我们此前认识吗?”蔺执炎问。
江楚楚勉强一笑,半晌,艰难地回答:“不认识……”
江母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儿。
不认识?
可亲子鉴定表明,墨墨分明是蔺执炎的孩子!
不认识怎么会有孩子?!
季清窈掀了下唇,没有说话,她知道蔺执炎是问给她听的。
但是非黑白都由江楚楚来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给你安排医院,是因为私情?”蔺执炎接着问。
江楚楚难堪地说:“不是……”
“你和你母亲说实话了吗?”
“没有……”
“理由。”
江楚楚没声了,低低埋着头,感觉脸皮都被人揭了下来。
一开始不告诉母亲实情,是因为很多事情不能说。
但是后来不透露,是因为她渐渐被说动了心思,认为季清窈有的她也该有,但要她告诉母亲,她和蔺执炎其实压根不认识,这个孩子也不是通过正常手段得来的,那她还有什么底气和资格与季清窈争?
“窈窈,听到了吗?”蔺执炎冰冷的声音转而温和,“还想知道什么,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季清窈扯了下唇,“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呢?谁知道她是不是配合你一起糊弄我?”
她一把甩开他要来拉她的手,“如果你和她真的清白,又为什么要瞒着我?”
“既然不让我知道,那只能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完,她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蔺执炎心头一慌,“窈窈!”
他转身要追出去。
完全被忽视的江楚楚,心头几乎要被不甘淹没,一个冲动,她突然开口:“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吗?我其实知道,之前说不知情都是骗你的,你现在留下来,我就告诉你!”
蔺执炎猛然停下脚步。
江楚楚心中一喜,以为打动了他。
然而男人回身,她对上的却是一双冰寒刺骨的眼睛。
她心中猛然一滞,那一瞬间吓得几乎不能呼吸。
“和我耍小聪明,你是不想活了?”
这句话不像是威胁,而是一句询问。
“我……”江楚楚脸色发白。
“你身上是有些作用,但也没那么重要,不想死,就认清自己的身份。”
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男人转身阔步离去。
江楚楚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一瞬间瘫软在地上,后怕地喘着气。
蔺执炎追回熙园的时候,季清窈已经抱起孩子,准备离开了。
正被他堵在门口。
“你要去哪里?”他黑沉着脸。
“去哪里又怎样,总之不会留在这里!”季清窈冷笑。
他一把钳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她根本没法挣脱,
“我知道我让你生气了,但是听我好好说可以吗?别拿离开我开玩笑。”
“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季清窈陡然拔高声音,睁大的眼睛微微泛红,“这次是江楚楚得意忘形,故意寄照片挑衅我,所以我发现了你做的事,如果她沉得住气,什么都不做,那我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等你们感情深厚到不能分开了,孩子都能走路了,你忍受不了了,才会主动和我开诚布公,让我腾位置?!”
“窈窈,你在胡说什么!”他沉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