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还说不说脏话、骂不骂人了?嗯?”男人拍拍她小脸,声音带着极具欺骗性的温和。
季清窈双眼泪包包的,“……不说了、不骂了,呜。”
“真乖。”他奖励般在她唇角吻了吻,夸小孩子似的夸道。
季清窈哪里敢不乖。
他张开双臂。
她屈辱地趴进他怀里,被他抱起来,走出房间。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季清窈发现,竟然已经回到B市了。
他要去公司。
“宝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车上,蔺执炎捏着她后颈,嗓音磁性。
“……我想宝宝了,我要回家!”
她是脑子坏了才会答应!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看着气鼓鼓的女孩,蔺执炎唇边泄露了一缕笑意。
“好,那你先回去陪宝宝吧。”
他揉揉她头发,没再强迫她。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她还不是兔子,是只狡诈又凶狠的小狐狸。
几天不见,季清窈十分想念儿子,一进门,就把小家伙抱起来转了个圈,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
“宝宝,妈妈回来了~有没有想妈妈呀?”
“啊呀啊呀~”
小家伙显然十分高兴,藕节似的小短手挥来挥去的。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也想妈妈~”
季清窈自问自答,仿佛已经过了婴语十级。
下楼来的陆寒亭无奈地摇摇头,唇边泄露一缕宠溺的笑意。
“宝宝这几天乖不乖呀?有没有闹?”
“啊呀~”
母子两个仿佛能无障碍交流,用两种语言交流得不亦乐乎。
陆寒亭唇边带笑,没有过去打扰。
“妈妈不在的时候,宝宝最喜欢的照片是哪张呀?”
保姆笑着从一叠照片中找出一张来,“小小少爷最喜欢的是这张,可能是上面不仅有妈妈,还有爸爸。”
那是一张季清窈和蔺执炎的合作,在花园的时候随手拍的。
阳光灿烂,一片姹紫嫣红中,两人都没有看镜头,俊美如天神的男人正浓眉微拧,抓着她白皙的手,低头做着什么。
季清窈想起来,好像是她不小心被刺给扎了,他一边责备她,一边给她挑出来。
当时她只记得他的训斥,不服气的鼓着脸颊,现在去看,却发现他眉目间都是被她忽视的心疼和温柔。
唇边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季清窈握住儿子的小爪爪,“宝宝真厉害,这么小就这么有眼光了!”
“不过宝宝肯定是觉得这张照片上妈妈最好看对不对?才不是因为有爸爸~”
想到在酒店里的事,季清窈还是恨得牙痒痒。
小声跟儿子嘀咕道:“你爸爸就是个大坏蛋,我们才不要理他!”
“啊呀~”
保姆在一边忍笑。
蔺执炎进门的时候,季清窈正试图给她才一个多月的儿子洗脑——
“你爸爸就不是个东西,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学他,不然指定连老婆都找不到!”
“就算侥幸骗到个老婆,最后肯定也要跑——”
保姆欲言又止,想要提醒,却又不敢。
季清窈正教唆得起劲,下巴猝不及防被擒住,她被迫扭头,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脸。
男人笑容凉凉,语气危险,“谁的老婆要跑?我刚刚没听清,宝贝再给我说一遍?”
季清窈:“……”
“我和宝宝开玩笑呢。”她眨了眨眼睛,认怂认得相当果断。
蔺执炎低头在她唇上一吻,微笑:“别随便开这种玩笑,下次,我会当真的。记住了吗?”
浓浓的威胁意味。
“……记住了。”
正走过来的陆寒亭:“……”
恨铁不成钢!
虽然分别了几天,但是宝宝每天都看照片和视频,并没有忘记爸爸妈妈,依旧表现得很依赖。
妈妈抱完爸爸抱,爸爸抱完又挥舞着小手爬回季清窈怀里。
软软的小小的一团,趴在季清窈怀里,玩闹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睫毛长长,小脸肉嘟嘟。
季清窈的动作不自觉放轻了,怕吵醒他。
感受着怀中那轻飘飘的重量,她的心说不出的温软,她第一次当妈妈,却已经无师自通的明白了母爱具体是种什么东西。
那种复杂的、温暖的感觉,蕴满了她的胸腔,让她眉目都不自觉温柔下来。
蔺执炎在一边看着,眼底悄然浮起柔和爱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圆满的人生,莫过于此。
无数人追求的钱权地位,和这一刻的幸福比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陆寒州是傍晚的时候回来的。
进门后,兄妹俩悄悄对视一眼,眼底流露出别人不懂的默契。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们特意岔开时间走的。
趁蔺执炎和陆寒亭不注意,两人悄悄上了楼。
“我收到一条短信。”陆寒州说,同时看向她。
季清窈点头,“我也收到了。”
短信来自同盟会,两人收到的内容一模一样,让他们两天后参加一场比试。
比试什么没有说,只说通过了这最后一关,他们的身份才能正式被承认!
“我看肯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明明两个考核都通过了,你都已经拿到身份铭牌,结果又冒出这什么比试,原先可没说过还有这个流程!”陆寒州寒声道。
“她们想冒认你的功劳不成,就故意针对你!”
季清窈赞同他前一个猜测,可要说针对她的原因,只是这一桩,她不太信。
从一开始,她就察觉到了,有人在刻意针对她!
从后面的发展来看,针对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乙十七”。
她和对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针对她?
不——她目光突然一闪。
也不能确定是无冤无仇,毕竟对方隐藏了身份,声音也做过伪装,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比试你要去吗?”陆寒州微微拧眉。
他是不想她去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妹妹独立有主见,不会喜欢别人帮她做决定。
“去啊,都走到这一步了,干什么不去?我要是不去,相当于主动放弃了之前的所有,岂不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季清窈半点不担心,懒漫地说道。
“至于你——”她看向陆寒州,“就别去了。”
陆寒州怎么可能答应,“不可能,你都——”
“去哪?”
蔺执炎的声音,突然响起。
季清窈心头一突,倏地一扭头,就见蔺执炎站在拐角,姿态随意,不知道来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