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没见识过蔺执炎的残酷手段,以为能巴上蔺家吸点血。
可来了这么一遭,就被吓得歇了所有心思。
被扔出去之后,医院都不敢去,马不停蹄狼狈地逃离了B市。
一间高档茶餐厅里。
孤儿院院长看了眼对面英俊又贵气的年轻男人,眼神慈爱之中带着些许复杂。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还能见到阿钰,看你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仇钰笑了一下,“院长妈妈一直记得我,我很开心。”
叙了片刻的旧,仇钰说道:“我这次找院长妈妈,是想问,您知道瑟瑟的消息吗?”
院长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
她不动声色道:“你还记得瑟瑟啊。”
“哪里会不记得,我忘了谁都不该忘记她。”男人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壁,嗓音微沉,微垂的眉眼间流露出两分温柔,“她答应过我,会等我回来接她的。”
院长神色有些为难,叹气。
“这、我也不知道瑟瑟去了哪里啊,当初你被家人接走没多久,瑟瑟就和人走了。这些年过去,我也一直没能联系到她。”
仇钰倏地抬眸,眸光冷湛,浑身散发着冷沉的气息,“不可能,我没有回来,她怎么会走?”
“来的是她的家人,说是一直在找她,瑟瑟当时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呢,怎么会不渴望家庭的温暖?”
院长不动声色,又说了几件以前的事,用以佐证瑟瑟的确是跟着家人走了。
仇钰许久没有说话,只是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让院长有些胆战心惊。
最后,他似乎是相信了。
从茶餐厅里出来的时候,院长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有些忧虑,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孩子一点没变,还是一样的偏执不好惹。
在孤儿院众多孩子中,仇钰可以说是让她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
她至今还记得,当初有孩子抢了瑟瑟的食物,被他用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她赶到的时候,小小年纪的男孩正一脸狠戾,丝毫不顾对方已经没有反抗能力,染满鲜血的石头仍旧一下一下狠狠往对方脑袋上砸。
目光寒凉得如同看死人一般。
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去,恐怕要出人命。
他对自己的东西向来护得很紧,宁愿丢掉、毁掉也不给别人。
从小他就认为瑟瑟是他的,如果让他知道……
院长脸色微微发白,回去后就立即打了个电话。
熙园。
季清窈突然接到院长的电话,有些意外。
“院长妈妈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窈窈最近过得好不好。”院长语气慈爱柔和。
季清窈正半躺在蔺执炎怀里,陪他办公,软软地说:“怎么会不好。院长妈妈想我的话,我过两天去看您好不好?”
院长忙道:“哎呀,别来、别来,你现在的身子,哪里能随便跑?蔺先生不管你吗?”
季清窈往上看了一眼,正看到男人坚毅的下颌,轻哼了声说道:“他才管不了我。”
话音才落,就被男人捏了捏耳朵,示意她说话注意点。
季清窈恼怒地瞪了他一下,抓着他那只手,就送到嘴边咬了一下。
她当然舍不得用力,蔺执炎停下办公,低头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
聊了好一会儿,快要挂电话的时候,院长突然说起以前的事。
“院里那么多孩子,当初和窈窈一起玩的,现在都长大了,窈窈还记得以前的小伙伴吗?”
这话像是随意一说,季清窈也就随意一想。
记忆模模糊糊的,都是一些寻常的场景,一些已经想不起面孔的小孩。
唯一清晰的,竟然是陆晴晴。
她说:“过去好久了,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院长神色复杂,一时也不知是喜是忧,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院长之后没多久,季清窈竟然接到仇衍的电话,对方不死心地又来约她。
这时蔺执炎恰好下楼去了。
“仇叔叔。”季清窈加重了这个称呼,“坏人姻缘,天打雷劈,这句话你听说过吗?”
仇衍语气温和,很不要脸地道:“你都叫我叔叔了,叔叔只是想和侄女见个面、吃个饭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季清窈一哽,直接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考虑到仇衍和蔺氏正在合作,有些不礼貌,她还想把人拉黑。
蔺执炎走进来,看到她脸色,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虽然只是仇衍单方面不要脸,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她被牵连。
她打定了主意不说,但仇衍仿佛是故意的——
“先生,有人给小姐送了花!”佣人突然上来说道。
大得夸张的一束玫瑰被送上来,蔺执炎看了一眼,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之前往公司送,现在往熙园送,是当他死了?
“把仇衍的一切渠道都给拉黑,再让他把东西送进来,你们也不用继续这份工作了!”
看见男人动了怒,佣人心头一紧,急忙应声。
“拿去,扔掉!”
佣人忙捡起被丢掉地上的玫瑰,退出去了。
“刚才是他给你打电话?”蔺执炎嗓音冷凝,走到季清窈身边,将人抱在怀里。
季清窈比他小了一圈的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哄道:“我又不喜欢他,你气什么?”
蔺执炎抓住她小手,冷哼一声,危险地眯起眼眸,“你还想喜欢他?”
季清窈:“……我没这样说啊!”
蔺先生你理解是不是从没及格过?
“下次不许接他电话。”蔺执炎命令一般说,“把他拉黑,不许理他!”
季清窈当然是顺毛摸,“好好好,我这就拉黑。”
蔺执炎觉得她这语气有些不太对劲,突然反应过来,她昨晚睡觉前哄肚子里的宝宝不就是这语气吗?
俊脸当即一黑,掐住她水嫩嫩的脸,语气不妙,“你在敷衍我?”
季清窈:“呜,痛!”
蔺执炎吓得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