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窈:“……你在什么地方打电话?”
默了一下,陆寒州说:“车上。”
此时他们一行人正乘车前往俱乐部的游猎场,他骤然得知季清窈和蔺执炎走的事,气得不行,刚好手上又不方便,就让人帮忙拨打了电话过来质问。
怕他听不清,在询问他过后,帮忙打电话的吴影帝开了免提,然后……
一整车人都听见了,蔺执炎要跪榴莲!!
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加恍惚,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在听过季清窈打的那个电话之后,他们本来以为见识的已经够多了,结果现在现实表明,他们见的还是太少!
“天哪,蔺先生竟然还会跪榴莲……我老公连搓衣板都不可能跪!”
“我想拜季小姐为师,想和她取取经,征服男人是不是有什么传世秘籍?”
不知道是不是陆寒州的手机性能太好,这些恍惚的自言自语,竟然也清晰无比地传到了季清窈耳朵边。
季清窈哽了一下,无意间一扭头,就对上了蔺执炎幽幽的眼神、有些僵硬的脸。
她飞快挂了电话,掩饰着那一丢丢心虚,说道:“看什么?要跪榴莲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
蔺执炎闭了闭眼睛,按下额角跳动的青筋,“但是……窈窈,这难道不该是你我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吗?”
“……你之前又没这么说!”季清窈打死不承认自己错了。
蔺执炎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长长叹了口气,捏着她后颈,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微笑,“接下来,你老公里子面子都要丢光了,开心吗?”
后颈被抓着,季清窈感觉自己像极了一直被命运逮捕的小鸡仔。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进门的时候,她还是占理的一方,蔺执炎还得低声下气地哄着她,结果这还不到十分钟,局势就完全调转了!
好像好几次都是这样。
见鬼!
季清窈决定掌握主动权:“你还要耽搁到什么时候?赶紧去跪,我看完了好回家!”
蔺执炎看着她,扯出一个有些渗人的笑,“好。”
这种丢人的事无意间从电话里透露给那么多人,已经足够让蔺先生郁闷了,他可没有要让更多人知道的打算。
于是他亲手拎了两个榴莲到卧室。
季清窈坐在他特意放了软垫的椅子里,像个女王一般,轻轻抬了抬下巴,“跪吧。”
一边说,一边还拿出了手机,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蔺执炎也不阻止她,“可以拍,但是不许发出去!”
季清窈当然不会发出去,这种照片她自己看就好了,怎么可能发出去让别人看?
但是她嘴上才不答应他,说道:“你管我。你快点!”
自己说出去的话,再离谱也要完成,尊贵无比的蔺先生,看了眼他铁石心肠的小爱人,认命地往两只膝盖下各放了一只榴莲,然后跪了下去。
这场面,要是让外面的人看见,非得吓得心肌梗塞不可。
季清窈立马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兴致十分高昂,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跪榴莲对于其他男人来说,是一种可怕的折磨,因为一不小心,那坚硬的刺就会戳到肉里去,会疼得人哭爹喊娘。
然而对于蔺执炎来说,膝盖下放的是榴莲还是一把刀有区别吗?
他身体素质比特种兵还要强悍,对肌肉精准的控制力,让他可以精确地让膝盖和榴莲和谐共处,一寸也不会往下压!
这样的姿势,他就是维持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季清窈愤愤:“你这是作弊!”
蔺执炎道:“这怎么是作弊呢?别人跪榴莲觉得痛苦,那是因为同样的姿势,他们没法坚持太久罢了,你老公身体素质好,能多坚持一会儿,能叫作弊吗?”
季清窈瞪他,他那能叫“多坚持一会儿”吗?!别人最多几分钟十几分钟,他能一天一夜,这能叫一会儿吗?!
但是偏偏蔺执炎说的是对的,她完全没法反驳,只是这样一来,跪榴莲哪里还有什么乐趣?
她看都不想看了!
站起来就道:“我要回家!”
才走两步,就被男人一把拉住。
“不行。”他道,“说好的,你要看我跪榴莲,我还没有跪完,你怎么能走?”
季清窈恼怒道:“那你不用跪了,算结束了,放开,我要回家!”
她甩了一下,可手腕上的桎梏不仅没消失,反而更加难以挣脱了。
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显然是早有预谋的模样,“窈窈说结束了,那就结束了吧。但是谁说,结束了,你就可以走?”
“你——”
“我之前怎么说的,忘了?”他擒着她下巴,低头就亲了她一口,“我可说的是,窈窈和我回来,我就给你跪榴莲。现在我榴莲都跪了,你还想走?”
季清窈气得不轻,她之前就不止一次说过等他跪完她就回去,他明明都听在耳朵里,却半个反驳的字都没有说,也一个字没有提醒,显然都是故意的!
她打开他的手,“我才不想待在这里,谁知道你那位凌小姐什么时候又会来?!”
“不,她不会来了。”蔺执炎没有一丝迟疑地说道,语气强势不容置喙,“另外我最后重申一遍,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熟,之前都是误会,以后想和我吵架,不许再拿这个当借口,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
季清窈瞬间捂住被咬痛了的嘴巴,气不打一处来,“和她不清不楚的又不是我!你竟然还不许我提?你这不是心虚是什么?颠倒是非、强词夺理我说不过你!”
蔺执炎拿她没办法,心知如果不给出一个正当的理由,这件事她恐怕不会轻易揭过去。
叹了口气,他道:“没有颠倒是非,没有强词夺理,我和她的确不熟,也对她不可能有什么心思,那天晚上之所以和她聊了几句,只是想要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