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应了一声，脸埋在她脖颈处，“怎么了？”
“松开！”她脖颈娇嫩的皮肤已经染上一片薄红。
耳边突然一热，男人的低笑响起，“窈窈越来越凶了。”
他语气中，有欣慰，有落寞。
他欣慰于她成长了，落寞于她不再一心一意依赖他了。
“我帮窈窈洗澡。”他说。
季清窈抓着他手臂的力道一紧，羞恼道：“谁要你洗了！”
说话间，她听到了脚步声，这次是护工。
她正要说话，身后的男人却先一步开口，说道：“你不用进来了。”
护工迟疑了一下，止住了脚步，在门口，透过没关紧的门说道：“好的，蔺先生，干净的衣服我放在门口了。”
“你！”季清窈气得不行，脑袋都冒烟了。
他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告诉别人他要帮她洗澡？他不要脸她还要的好不好！
她气得在他手臂上狠狠打了一下，甚至还想拉起来咬一口。
蔺执炎勾了勾唇，纵容地任她发泄，“我亲自伺候你，还不高兴？”
季清窈还没说话，他胸膛就震动了一下，轻笑道：“还是说，窈窈多想了什么？”
季清窈耳朵一烫，她磨牙道：“你烦不烦！你还说你努力在改，我看你根本就是骗我的！”
身后的人一顿，无奈又好笑地叹息一声，“窈窈，你可不能这样不讲道理，我调戏一下女朋友而已，也成了必须要改的缺点吗？”
季清窈语塞，无话反驳。
“你大可不必担心。”他温热的掌心轻柔地落到她平坦的腹部，语气幽幽，“你身上有伤，还有宝宝，我怎么可能会做什么？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禽兽吗？嗯？”
季清窈没话说了。
只嘟囔道：“护工又不是不能帮我，谁要你来了。”
蔺执炎亲了下她耳朵：“让别人来我不放心，万一她碰到你的伤，我会很心疼。”
季清窈不自在地避开，“护工都做习惯了，哪会那么粗心……”
“好吧。”他无奈妥协一般，捧着她的脸，深情的眼眸将她锁定，唇边带着一缕温柔的弧度，“你若想听真话——是因为我想学着照顾你、疼惜你，像一个普通的男朋友一样。不过这些我都是第一次，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好，窈窈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季清窈心中一悸，竟然不敢直视他灼灼的眼神。
少许，她粉色的唇轻轻翘了翘，骄矜地扬了扬弧线精致的下巴，“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吧。”
男人眸中漾开笑意，他捧着她脸颊，与她额头相抵，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那谢谢我的窈窈。”
接下来，蔺执炎说话算话，当真只是认真帮她洗澡，并没有要趁机占便宜的意思。
虽然开了空调，但怕她着凉，他动作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将人洗白白，换好干净衣服，放回轮椅上。
他从她身后俯身，侧脸与她耳朵几乎碰在一起，他将她最上面一个扣子扣好，遮住露出来的一小片白皙春光，“女士还满意吗？我的服务可以打几分？”
季清窈唇角悄悄弯了弯，说道：“勉强能打个八分吧。”
他语气状似失望：“竟然只有八分吗？那看来我要继续努力，希望下次能表现得更好。”
季清窈：“……”
猝不及防就踩进一个坑。
看着她笑容凝滞，蔺执炎十分愉悦，低头亲了她一下，说：“乖，先出去吧，我也冲一下。”
他衣服已经打湿得差不多了，衬衫被水浸透，贴在身上，显露出上半身流畅好看的肌肉线条来。
季清窈只随意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急忙收回视线，飞快地自己推着轮椅出去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蔺执炎唇角微扬。
浴室的门重新关上，他骨节分明的手解开衣服的扣子，利落又随意地将衣服扯下。
经过那么久，身上的水已经凉透了，冰凉的温度，使得某些掩饰的东西暴露了出来。
从镜子里，模模糊糊地可以看见，胸前靠近肩膀的地方，显露出一个复杂的图案来。
蔺执炎低头扫了一眼，淡漠的眼眸暗沉下来。
如果季清窈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图案，和当初她在蔺执炎手腕上看到的手链，几乎一模一样。
蔺执炎走出浴室的时候，在他前面出去的女孩已经重新躺回了床上。
明明房间里开了空调，她却很怕冷似的，老老实实躺着，被子拉到脖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一副提前过冬的模样。
蔺执炎眉宇间的冷色下意识消失，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温度。
他的窈窈真可爱。
他走过去，“乖宝，分我一半的床？”
季清窈唯一从被子里露出来的脑袋转过来，“我大哥他们估计就快到了，我分你，你敢要吗？”
蔺执炎：“……”
“算了。”他按了按太阳穴。
挨陆寒州两拳没什么，但他这几天恰好有个很要紧的项目，需要每天往公司跑。
脸上带着被小舅子打的伤在人前晃，那感觉并不是很美妙。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件礼物？”季清窈突然开口，直直地盯着他。
蔺执炎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份送错人的生日礼物，神色微微一滞，难得有些心虚。
他轻咳一声，哄道：“窈窈的生日礼物，我怎么能忘？已经在准备了，过几天就补给你，好不好？”
见他没忘，季清窈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没说几句话，秦归打来电话，蔺执炎需要回公司一趟。
他快速俯身，亲了她一下，“我很快回来。”
而他才走，陆寒州就来了。
他脸色很臭，季清窈没忍住问：“怎么了？”
陆寒州不欲多说，简短道：“没什么，被一个傻逼气到了。”
经纪人晖哥苦着一张脸跟进病房，“祖宗，您再生气，也别这样任性啊，好歹把今天的节目录完呢？接下来的游戏环节都还没开始，你就走了，这算什么事？人家澜神好歹是个成名已久的游戏大神，你这样不给面子……”
季清窈突然出声：“什么澜神？”
晖哥有些狂热地解释：“不知道您玩不玩游戏，澜神就是‘澜’，他在几年前突然出现，操作神乎其神，甚至碾压当时几大战队的职业选手，却拒绝各大战队的招揽，突然消失……”
季清窈：“……”
这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她当初的游戏ID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