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窈猛然清醒过来,下意识就想推开蔺执炎。
可蔺执炎的力道半点不松,他喑哑的轻笑响在她耳边,他含住了她柔软可爱的耳垂,“躲什么?嗯?”
季清窈僵硬得不行,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他,压低了声音急道:“大哥……不行!快放开我!”
蔺执炎却恍若未闻,他捉住她乱动的手,低头,重新吻上她的唇。
“窈窈?”外面的陆寒亭又喊了一声。
季清窈动也不敢动,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生怕让外面的陆寒亭发现异常。
可她一直不出声,外面的陆寒亭显然发现了不对劲,下一刻,季清窈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陆寒亭打来的电话!
季清窈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静音,可她手被蔺执炎抓住了不得自由不说,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一门之隔,外面的陆寒亭已经听见了铃声!
季清窈急得不行,突然用力咬了下蔺执炎的嘴唇。
蔺执炎“嘶”了一声,终于撤开。
这时候外面的陆寒亭担心季清窈出来什么意外,已经准备破门而入了,季清窈急促地喘着气,一边挂了还响着的电话,一边极力让声音显得正常:“大哥,我现在有点不太方便,我们明天再聊吧?”
陆寒亭有些不放心:“窈窈是哪里不舒服吗?”
季清窈:“没……啊!”
蔺执炎突然在她脖颈上咬了一下!
季清窈气急败坏地瞪着蔺执炎,蔺执炎勾唇露出一个暧昧的坏笑,不仅没有收敛,甚至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季清窈倒吸一口冷气,想要反抗,却又没那力气,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窈窈?”
陆寒亭还在!
季清窈陡然惊醒,她被蔺执炎弄得头昏脑涨,竟然差点忘了陆寒亭还在外面!
她眼眸美如秋水,毫无威慑力地瞪着蔺执炎。
——他是故意的!
她努力稳住声音说道:“大哥,我没事,我要休息了,晚安!”
陆寒亭回了晚安,然后又嘱咐:“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叫我知道吗?”
一分钟后,外面终于没了任何动静。
季清窈紧绷的身体霎时松懈下来,她正要说话,身前的蔺执炎却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然后两步就将她送到了床上!
“你……”季清窈震惊地睁大眼睛,急道:“这、这是在陆家!”
陆寒亭和她就隔了一个房间!
“没事,宝贝小声点叫,不会让人发现的。”蔺执炎诱哄道。
“不、不行……”季清窈想到被发现的后果,就紧张得不得了。
“可我想要你。”蔺执炎嗓音喑哑,深暗如渊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却又被他死死压抑着不暴露在她眼前。
季清窈看得怔了一下,片刻后,她闭上了眼睛,鸦羽一般的睫毛紧张地轻轻颤抖,她非常小声地说:“那你轻一点……”
一个吻落在她眉心,蔺执炎十分不走心地承诺道:“好。”
在关键时刻,季清窈突然阻止他,“大哥,你是不是忘了那个?”
她房间里没有避孕套,而蔺执炎显然也不可能将这东西随身携带。
她以为蔺执炎是忘了,可蔺执炎却捉住了她阻止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情绪不明地看着她,说:“以后都不用了,窈窈和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季清窈诧异,“可是、可是大哥之前不是说……”
不是说她还小,不能让她怀孕吗?
蔺执炎没有回答,而是问她:“那窈窈愿意吗?”
季清窈红了红脸,闭上眼睛,不说话,态度显而易见。
她在外人面前不管有多少锋利的刺,在蔺执炎面前,永远都只是他最乖的窈窈。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蔺执炎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如果将来他不在了,他的窈窈会记得他多久?
是不是有一天,她会将他彻底放下,然后投入别人的怀抱?
如果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她会一辈子记得他吗?
季清窈感觉这一次的蔺执炎也格外的狠,像极了他之前发病的那一次,可她隔着生理性的泪水看他的时候,却又发现他明明很冷静,并不像是发病了。
她只能抽噎着捶打他的胸口,“骗子!你又说话不算话!”
她努力地捂住嘴巴,“要是让我大哥听见……”
“窈窈,以后别叫我大哥了。”蔺执炎突然说。
季清窈茫然地看着他。
不叫大哥叫什么?
蔺执炎眼眸深深,突然低头吻她,缱绻万千地低声喊她:“……老婆。”
听清的刹那,季清窈浑身如过电一般,她怔怔地看着蔺执炎,眸光纯粹而又诱人,“你……我……”
短短两个字而已,可她感觉胸腔里那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竟然半点不受控制,猛烈地跳动起来。
“你该叫我什么?嗯?”蔺执炎诱哄。
季清窈张嘴,可那两个字,却如何也开不了口,仿佛有千钧之力。
“窈窈,你要叫我什么?”蔺执炎不厌其烦,软硬兼施。
季清窈没能撑住多久,就哑着嗓子喊:“老公……”
开口的那瞬间,她感到耳朵和脸颊烫得几欲冒烟。
而第一声出口,后面的就容易多了。
这一晚上,季清窈都记不清自己喊了多少句老公。
第二天早上,季清窈还疲惫地睡着,就感觉到蔺执炎亲了亲她,然后似乎要离开。
季清窈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慌,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角,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地喊了句:“老公……”
蔺执炎脚步倏地一顿。
他回身,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吻,磁性惑人的嗓音温柔至极:“乖,我只是回楼下客房。”
他不在乎什么,但是陆家这么多佣人,要是让人看见他大早上从季清窈房间里出来,难免会对她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并且如果让陆寒亭知道,之后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
季清窈听了他的解释,终于松了松手。
她感觉到手里一空,是他走了。
因为晚上太累,到点的时候,季清窈差点起不来,但最终还是顽强地爬下了床。
到餐厅的时候,蔺执炎和陆寒亭都已经在了,两人相对而坐,泾渭分明。
季清窈还有些不清醒,揉了揉眼睛,下意识走到蔺执炎身边,坐下就迷蒙地喊了一声:“老公。”
空气突然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