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季清窈的一切,蔺执炎都了若指掌,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叶蕊,叶晚的妹妹,季清窈的姨妈。
但不管她是季清窈的谁,都不影响她为这次的事付出代价。
“去把人带来,不用太客气。”蔺执炎吩咐道。
然而,下属才领命离开没多久,就急匆匆回禀:“boss,人跑了!”
“跑了?”蔺执炎眉宇间霎时覆上一层寒霜。
“是,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在半小时前,已经离开了C国!”
蔺执炎面沉如水。
在他的人严防死守的情况下,还能逃脱,只能说明叶蕊背后的势力不简单。
“大哥?”季清窈走进书房,就见里面气压极低,那禀报的下属额头上冷汗都快下来了。
而她一出现,空气中的温度霎时就恢复正常了。
“下去吧。”蔺执炎对那下属道。
下属松了口气,急忙退下,心中对季清窈充满了感激,小姐来得真及时!
季清窈朝蔺执炎走过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璇背后那女人跑了。”蔺执炎说道。
跑了?
季清窈正要说话,却突然看到蔺执炎面前的照片。
“咦?大哥你看我妈妈的照片做什么?”
蔺执炎摇头,淡淡道:“这是叶蕊。”
“——叶蕊?”季清窈一愣,快步上前,盯着那照片看了两秒,正想问叶蕊的照片为什么在这里,就听蔺执炎说道:“指使秦璇的人,就是她。”
季清窈倏地抬头,满目错愕,刹那间,所有的线都连在一起了。
所以之前给她寄东西的就是叶蕊?
蔺执炎看着季清窈,“窈窈好像不是很意外?”
季清窈有些心虚地躲闪了下目光,和蔺执炎说道:“其实之前,有人给我寄过东西……我怀疑就是叶蕊寄的。”
这件事她告诉了陆寒亭,却没有和蔺执炎说。
“哦?”蔺执炎盯着她,“什么时候?我为什么不知道?”
季清窈一看就知道他生气了,急忙搂住他脖子,跨坐在他怀里,撒娇道:“大哥,别生气嘛,我当时也没想瞒着你的,只是那时候你没有时间,我就没有说,后来就给忘记了。”
“忘了?”蔺执炎挑起她下巴,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眼见他要翻旧账,季清窈急忙转移话题:“叶蕊是季落的妈妈!”
“嗯?”蔺执炎倏地凝眉,“你说什么?”
季清窈道:“我和季落长得那么像,大哥你以前就没有怀疑过吗?之前要不是特意问过我大哥,确定我妈的确只生了我一个,我会怀疑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妹!而就在前不久,我收到一封可能是叶蕊寄来的信,上面说季落是我的亲妹妹!”
除了寄东西,还有那次和银辞雪一起被刺杀,她怀疑也是叶蕊做的!
只是这件事她可不敢说出来,要是让蔺执炎知道她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瞒了她,肯定要收拾她。
“季落是叶蕊的女儿,而叶蕊觉得是我害死了季落,想要为季落报仇,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季清窈说道,“但是如果我和季落真的是亲姐妹,那是不是说,叶蕊和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有关系?”
目前拥有的线索能分析出来的东西,季清窈一点没漏掉的全想到了。
而这些,蔺执炎自然也想到了,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神色阴沉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当年季落来到蔺家,是她母亲亲自送来的,当时他也见过那个女人,只是完全没有将对方和叶晚联系起来,所以对方是有备而来,刻意遮掩了那张和叶晚极度相似的脸。
这个女人策划了这么一出冒认功劳的事,让他的窈窈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与他错过那么多年。
现在,她竟然还敢对他的窈窈下手?
察觉到蔺执炎涌动的怒火,季清窈急忙抱住他,说:“大哥,何必生气?她既然敢害我,等找到她,我们报复回去就好了!”
蔺执炎翻涌的怒气霎时间被压了下去,他怜惜地亲了亲怀里的女孩,低声喟叹:“你啊……”
“我怎么了嘛!”季清窈哼哼了一声。
蔺执炎笑了声,捧着她脸与她额头相抵:“没怎么,我的窈窈哪里都好。”
他声音温柔极了,带着极致的宠爱,两个下属来汇报工作,才走到没关严实的门外,猝不及防听见这句话,差点一个踉跄扑到门上去。
其中一个下属差点没能绷住表情。
天!里面这个人真是boss?
一向冷酷可怕的boss,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另外一个下属瞥他一眼,一副看乡巴佬的眼神,心道大惊小怪!boss对小姐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吗?多看几次就一点不稀奇了。
两人在外头眉来眼去,蔺执炎在里面已经察觉到外面来了人,脸色又恢复了惯常的不动如山,嗓音冷沉:“还在外面做什么?”
两人一惊,急忙推门走进去。
季清窈一看来了人,急忙从蔺执炎怀里跳下来,“大哥你忙,我先出去啦!”
蔺执炎摸摸她后颈,声音又温和下来,和与下属说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嗯,去吧。”
季清窈裙摆一旋,转身跑出了书房,背影轻灵而娇俏。
而季清窈出去后,突然又想到一点——她去参加那个竞赛,是因为WK与埃尔维斯家族有关,叶蕊能在她大哥手底下逃走,身后必定有强大背景,这个背景很可能就是埃尔维斯,那么,她之前莫名其妙被WK认定作弊,有没有可能和叶蕊有关?
如果真的是叶蕊,按照那个神秘人的说法,叶蕊是害怕她拿了奖项之后出现在某个人面前,那么,这“某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她的生父?
季清窈只是猜测,而她并不知道,她的猜测,一点没错。
D国,豪华又低调的古堡里。
叶蕊换好了衣裙,又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妥当的地方,才慢慢走进了花园,小心地靠近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