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
朱元璋一句之后。
便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是赶往了总坛之外。
而此刻。
便是在总坛门口。
一身便服的朱棣,缓缓的从马车之上下来。
见得眼前的一切。
复杂的神色见,却是带上了一阵的忐忑。
说句实在的。
若不是姚广孝带来的书信。
其实朱棣,也是有些不大愿意相信。
那大名鼎鼎的太平道教的掌教朱元璋,竟然便是自己的父亲朱重八?
说真的。
即便此言。
是出自姚广孝之口。
朱棣其实也是有些不大愿意相信的。
毕竟。
在他的记忆中。
他的父亲朱重八,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宋庄稼汉。
如何是能成为这太平道教的掌教,乃至是掌控着这太平道教的数百万上千万的教众?
不过。
尽管是如此。
朱棣还是选择了,相信姚广孝之言,来到了这冀州,来到了这太平道教的总坛之上。
而这边。
朱棣在这般忐忑的心情下。
静静的候在这总坛之外。
虽然和自己的父亲朱重八,已经是失散了足足二十余年的时间了。
曾经不过是十岁出头的朱棣。
也从曾经的朱四郎。
是成为了大夏大名鼎鼎的燕王。
儿女双全,幸福美满。
然而。
其父亲朱重八的形象,依旧是深深的镌刻在朱棣的脑海里。
在朱棣的记忆中。
他的父亲朱重八,虽然是对他极好。
却也十分的严格。
从小。
便是以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朱棣。
甚至,动辄便是一阵的打骂。
或许。
说出来所有人可能的不大相信。
一直以来。
朱棣这个堂堂的大夏燕王。
最害怕的不是先帝,也不是那女真、大唐、大汉、高句丽、匈奴这些强大的敌人。
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宋庄稼汉——朱重八。
甚至。
朱棣就连在做梦的时候,也竟然梦到,现在的自己,如同小的时候一般,被朱重八责骂,乃至是暴打。
甚至,隐隐是成为心理阴影一样的存在。
而这边。
朱元璋,也并没有让朱棣等待太久。
很快。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朱棣连忙是抬头。
便见得在他的注视之下。
一人龙行虎步。
身后还跟着数道身影。
是直接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是疾步而来。
而那道身影。
也是似曾相识。
倒到更近一些。
那身影的颜貌。
在朱棣的眼中,便是愈加的清晰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
朱棣便是猛然的打了一个冷颤。
因为那道身影的的容貌,虽然是比之记忆中,苍老了不少,但依稀是能看出那熟悉的轮廓。
埋藏在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几乎是一瞬间,便是被激发了出来。
朱棣颤颤巍巍的,甚至眼中已经是带上了晶莹的泪花:“爹……”
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却是包含着这么多年来,朱棣无数的炙热的情感。
事实上。
在被先帝收留之后。
这么多年来。
朱棣曾经无数的次的发动人力,寻找过朱元璋和他的家人们。
然而,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无论是大宋,还是大夏的许多地方。
凡是有朱元璋等人可能去的地方,朱棣几乎都是找了个遍。
却还是没能寻觅到朱元璋的半点身影。
然而。
朱棣不知道的是。
朱元璋他们,其实又何尝不是如此?
相比起朱棣被先帝所收养的幸运经历。
朱元璋等人,无疑就是要坎坷得多了。
一路上。
可谓是颠沛流离。
加之朱棣的失散。
对于朱元璋而言,可谓是身心的双重打击。
若不是心中还有执念。
一个铁地方的汉子,说不定就这么直接的挎了。
此刻。
朱元璋听得朱棣之言,几乎浑身,都是剧烈的一颤。
眼眶,几乎是一瞬间,便已经是通红了。
猛然的抬头。
见得面前的朱棣。
虽然已经是过去了二十余年。
但依稀还是能看得出,朱棣小时候的样子。
而且。
那份几乎是血浓于水的牵绊,别人是怎么也不能替代得了的。
“四郎?”
一声颤巍巍的呼喊。
这边。
朱棣也是满眼的泪花。
几乎是哭着点了点头。
不过是片刻之后。
朱元璋径直是上前,将朱棣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我的儿啊!”
“你知道不知道,你娘因为你的失散,好几年前,便已经是给活生生的愁死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
朱元璋可谓是声泪俱下。
这么多年来心酸,苦难。
随着见到朱棣的这一刻起。
都是尽数的磅礴而出。
几乎从来没有掉过眼泪的他。
此刻,却是直接哭成了一个泪人。
而朱棣,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此刻的他。
甚至衣裳,都已经是被泪水直接打湿了。
紧紧的抱着面前的朱元璋。
在听得自己的娘亲因为自己的失散,而直接病死之后,更是直接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个太平道教的掌教。
一个是堂堂的燕王。
此刻的两人。
却哭得是叫一个天昏地暗。
而不过是片刻之后。
这边。
朱元璋和朱棣,才是平静了下来。
相互之间的不住打量着。
朱元璋轻轻的笑了笑,眼眸中,却是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意味:“咱没有想到,咱的四郎,是真的长大了。”
“竟然是成为了堂堂的燕王,不像咱,这么久了,依旧还是一个泥腿子。”
然而。
面对朱元璋之言。
朱棣也是笑着缓缓的摇了摇头:“爹说得哪里的话,如果堂堂的太平道教掌教,都是一个泥腿子的话,那这普天之下,可有人可称权重乎?”
随着两人这一句之后。
现场原本感人温馨的气氛,却是悄悄的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毕竟。
距离朱元璋和朱棣失散,已经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来。
父亲还是那个父亲,儿子也还是那个儿子。
但是两人之间的身份,早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两人。
一个是大夏的燕王,手握数十万重兵。
一个是太平道教的掌教,手中更是有千万太平道教教众。
就在这的情况下。
两人的目光中,望向彼此,却都是带上了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