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侯爷?
那不是盛燕派来天圣的使节吗?
岑明月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刚刚在马车上她还与云倾谈论起上官奕来,没想到七殿下竟然与上官奕还有交情!
蔺初声抬起眼,见岑明月明显是误会了,不由得摇头笑道:“岑小姐莫要误解,是父皇让我尽地主之谊,多陪陪那位上官侯爷。”
蔺初声赶忙撇开与上官奕的关系,使得岑明月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
“原来如此,不过七殿下把上官侯爷一人留在隔壁的雅间,这……不太好吧?”
蔺初声沉吟片刻,放下茶杯,摸了摸下巴,“如果两位小姐不介意,可否请他一同过来小坐?”
看样子,蔺初声似乎是不打算要走的意思。
云倾眉头轻皱,心下抗拒。
她对盛燕人满怀仇恨,如若见了上官奕,许是会控制不住给人下毒。
“还望七殿下见谅,那位上官侯爷是盛燕的使臣,与咱们天圣未出阁的女子待在一室不大妥当,所以这……”
不等云倾说完,蔺初声便点了下头,“玉小姐说的极是,是我思虑不周,那我这就回去继续陪那位小侯爷品酒。”
云倾和岑明月有些错愕,没想到蔺初声这么好说话,说走就走,一点也不生气。
他站起身,轻掸了下衣袍袖口上的金线花纹,那一丝丝金色的光芒在阳光的照映下有些晃眼。
云倾不禁抬起手遮在眼前,等她放下手的时候,蔺初声已经抬步出去了。
很快,店小二端来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那红烧狮子头与白果松糕是岑明月的最爱,她舔了舔嘴角,恨不得直接上手抓一块白果松糕放进嘴里。
云倾倒是更喜欢望月阁里的蟹壳黄和花豆紫米粥,等店小二放下菜肴离开,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岑明月坐在蔺初声坐过的位置上,重新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真想把望月阁的厨子请去我们岑府,可惜不管出什么样儿的价钱,人家都不乐意离开这里!”
云倾舀了一口花豆紫米粥,笑盈盈地说:“延月楼与玉芳斋的庖厨厨艺也不输于望月阁,怎么不见你常去延月楼用饭?”
岑明月摆了摆手,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又吃了一块四喜丸子,才说道:“我哥只喜欢望月阁厨子的厨艺,他那人嘴挑,府里的厨子压根儿伺候不好,我这都是跟他学的。”
提到岑良策,云倾就想到了关燕菡,筷子一咬,歪头笑问:“你哥哥真的喜欢燕姐姐吗?”
岑明月囫囵吞枣似的吃着美味佳肴,轻哼哼两声,“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不过他要是敢欺负关家小姐,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岑良策那人是在京城横行霸道,可这些年也没听说有欺负过哪家千金,但是岑良策那张嘴毒舌的很,只要惹了他,就算是千金闺秀也照骂不误!
望月阁的莲藕烧老鹅味道也不错,云倾夹了两筷子,等她吃了个半饱,就不再吃了。
岑明月不禁看了看她,扬眉一笑,“玉小姐是在节食?”
云倾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吃多了容易犯困,下午我还想去秋姐那里瞧瞧。六殿下与秋姐成亲后,圣上便允许他出宫建府,我去看看秋姐要不要我帮忙,左右我在府里待着也是无事。”
岑明月眉尾飞扬,立马放下筷子,目光晶亮,“你要是觉得无聊,不如咱们吃完饭去东城赏菊花吧,我听说那边菊花开得比芜园的还要好看。”
云倾不喜欢菊花,正要反驳,窗户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紧接着,有一男子蒙面破窗而入,手里持着一把大刀,指向座位上的云倾和岑明月。
“速速把南凉玉佩交出来!”
来人一声重喝,很是突然,吓得小姑娘脸色一白。
岑明月会些拳脚功夫,赶忙挡在云倾身前,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闯进望月阁!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玉佩,你怕不是认错人了!”
男人阴冷一笑,手里的刀指向云倾的面门,一双眼无比阴毒。
云倾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强自镇定。
这人是谁?为何会向她索要南凉玉佩?莫不是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可是那玉佩早就被君楚衣带出了天圣,知道南凉玉佩的,除了天圣皇室之人,便是盛燕的皇室之人。
难道眼前此人是盛燕的皇室暗探?
岑明月胆子很大,但也没遇到过这种阵仗,她有些心慌地回头,对上云倾那闪烁的目光,急急说道:“玉小姐,你放心,七殿下就在隔壁,只要七殿下听到我们的呼救,就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云倾点了点头,悄悄握紧衣袖,不到万不得已,也没有喊隐藏在暗处的影飞现身。
男人目光沉沉,听到岑明月的话,冷笑着持刀往前走了几步,“是你们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刀快,你们大可以试试!不过我就给你这一个机会,若是不交出玉佩,那你的这位朋友可就没命了!”
岑明月扬起下巴,还以为男人是在跟她说话,瞪着眼睛回道:“你定是找错人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南凉玉佩!”
男人瞥了她一眼,很是不屑。
而被岑明月挡在身后的云倾却知,男人的话是对她说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究竟是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还是以此来试探她的虚实。
岑明月手里没有兵器,只能藏起一个茶杯,打算虚晃一招,趁机带云倾从房里逃出去。
可男人立即看穿了她的意图,冷着脸笑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