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王从叆见自家哥哥盯着云倾入了迷,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不悦地出声唤道:“二哥,东西放这里吧,你可以先离开了。”
王敬琛赶忙回神,见小姑娘脸上没有生气怒色,心里便松了口气。
蔺菱昭与恭宁翁主瞥了王敬琛一眼,见他匆惶离开,就和云倾往竹蓬那边走去。
竹蓬下的千金们见她们三人过来,忙侧身让出了位置,又与蔺菱昭和恭宁翁主请了安。
三人坐下后,有人递了茶杯,蔺菱昭抬手接过,转头朝恭宁翁主笑道:“舒姐姐,你要不要去帐篷里换衣裳,等下和我们一起打马球?”
恭宁翁主抿了口茶叶,摇了摇头,“好一点的骏马已经被你们挑走了,没有好马,打起马球来也不够畅快。”
“那还不简单?”蔺菱昭弯了弯唇,“你要是喜欢烈马,等下让人把十哥那匹给你牵过来!”
恭宁翁主抚平了衣袖上的褶皱,扬唇一笑,“那我现在去换衣裳。”
没一会儿,在家休养了将近两个月的阮千兰也来了。
还未入冬,她便披了件石榴花开的棕红色斗篷,那脸色看起来比初次见面还要白上几分。
坐在竹蓬里的厉若宜瞧了她一眼,感到有趣地笑道:“天气转凉,那位阮家小姐不是身子骨弱吗?怎么还跑出来看马球了?”
一旁的方绮秀拉了拉她的衣角,压低了声音,“今日可是圣上邀请大家前来参加,你呀,少说两句话吧。”
阮千婉走在阮千兰后面,到了竹蓬前面,一眼就看到了云倾,眉眼带出了几分戾色,不太高兴地抓紧了阮千兰的衣裳。
这时,恭宁翁主换好了胡服回来,手里拿了三条彩色的马鞭,那马鞭上绕了几种不同颜色的丝线,远远瞧着华光闪烁,五彩斑斓。
王从叆的目光在那马鞭上停留了一瞬,笑着称赞道:“这鞭子真是好看,不知恭宁翁主是从哪里得来的?”
恭宁翁主走回椅子上坐下,意态安闲。
她把马鞭分给了蔺菱昭和云倾,笑悠悠地开口:“换好衣裳出来后瞧见了七哥,是七哥给的。”
恭宁翁主口中的七哥,是天圣的七皇子蔺初声。
王从叆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彼时,沈姝晴在李洵的陪伴下也来了京潭马场,沈姝晴怀孕已有五月,小腹微微显怀拢起,身上的气质与从前相比多了几分柔和。
李洵搀着她下了马车,两人往竹蓬那边走,路过看台时,与一男子擦肩而过,沈姝晴面无异色,可那男人却兀自停下了脚步。
他身体一僵,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身后的佳人渐行渐远,他红着眼回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唇角紧抿。
在沙场浴血奋战了三年,他身上早已染上了金戈铁马的血气和刚毅,那被晒黑的面容看不出其他神色,眼里却蕴满了浓黑的风暴。
一度钟情深刻骨,相思寸断苦难言。
嫁给李洵之后,她过得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