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易连着道歉了两次,次次诚心,他是为了捉拿江子濯才会出此下策,所以没有人真的怪罪于他。
为了不让沈家人还在伤心,沈清宴赶忙跑出去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
毒药的药性在江子濯体内慢慢散开,他的眼前一片昏暗,随后身子一歪,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半个时辰后,来沈府的人也离开了,蔺初琰带着江子濯回宫,沈府各房的人过来看望沈清易,沈大用显得尤为激动,握着沈清易的手半天不放。
沈老夫人在知道缘由后,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拄着拐杖过来看沈清易。
没多久,京城的百姓们便知道先前的那个消息是谣言,沈清易只不过轻微受了点伤,结果被人夸大其词。
此番沈清易将计就计顺利抓到了江子濯,昭明帝龙心大悦,赏赐了沈清易许多珍宝,当江子濯的事情告一段落,沈清易便把目光转到了小良氏身上。
不管小良氏是否被江子濯威胁,与其合作害人性命是不争的事实。沈清易顾念其养育之恩,便没有告知沈府其他人,只与沈大用说了真相。
沈大用听后心中气急,愤怒地喊仆人把小良氏给带过来,哪知小良氏卷了包袱提前跑路,那仆人找了个空。
沈大用不再顾念夫妻情分,请沈清辕帮忙把人捉回来,并写好了一封休妻书。
到了晚上,小良氏灰头土脸的被人带回,她怀里抱着包袱,衣服脏破不堪,头发上沾了几片树叶,宛若从城外逃难回来似的。
碧波院里,小良氏跪在院内,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到沈大用阴沉着一张脸从屋里出来了。
夫妻十几年,沈大用并不经常对小良氏发火,这一次,不等小良氏开口,沈大用直接将那休妻书甩在了小良氏的脸上。
小良氏就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难堪地抬不起头。
那张休妻书轻飘飘地落在她的面前,她颤着手指捡了起来,猛然抬头,眼里满是惊恐。
“沈大用!你竟然要休了我?”
沈大用冷冷一笑,声音冰冷无情,“就你这个蛇蝎毒妇!我不但要休了你,还要将你送去官府!你不仅联合外人要杀自己的儿子,还用那种肮脏的药来毁我沈家的名声!此后你与我沈家再无瓜葛,我定要让你尝到后果!”
听到这话,小良氏脸颊一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目光森然阴狠,眼睛红的吓人。
“沈大用!你说我蛇蝎心肠?那沈清易的命能比得上荷儿的命吗?荷儿可是我的亲生女儿,难道你要我看着荷儿被人折磨致死?”
沈大用极为不屑地看着她,蔑然道:“荷儿出事,你应当告知我们,而不是一边收着人家的好处,一边替别人做事!清易说到摄魂散,我才想起前几日的反常,你对我和春花都下了摄魂散,还说自己不是毒妇!”
小良氏冷不丁打了个颤栗,恨恨地盯着他,“这就是你要休我的理由?”
她给沈大用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现在沈大用要将她休离家门,还要把她送去官府,当真是薄情寡义!
沈大用冷笑一声,“你还犯了七出之罪,光是一条善妒就足以将你逐出沈家!”
小良氏抹着眼泪,心如刀刮着一样疼,泪水涟涟,满目悲痛。
要不是他先纳了春花为妾,她又怎么会如此善妒?她与沈大用成亲十几年,以前也是相敬如宾,夫妻和睦,可自从他来了京城,衣食无缺,左右逢源,便与小良氏渐渐生了嫌隙。
发妻二字,如今在小良氏眼里变得那般可笑!
沈大用狠下心来,让人将小良氏拖了出去,直接扭送官府,神色木然。
沈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沈老夫人问起,沈大用便说她心术不正,理当送出府去管教管教,沈老夫人觉得沈大用说的有道理,就没再多问什么。
入了夜,京城下了一场夜雨,雨声淅淅沥沥,云雾遮蔽月华,青石板的路上坑坑洼洼,里面积了不少雨水。
沈府大门刚刚闭上,便有人站在外面敲门,门房打着哈欠拉开大门,瞧外面的石阶下多了一辆马车。
门口的人穿了蓑衣,拍了下门房的肩膀,大笑一声,“老吴,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