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采莲比骑马放风筝还要有意思?
以前怎么没见她喜欢泛舟采莲?小姑娘不是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吗?
蔺初阳目光灼热,俯下身看着她,唇瓣溢出一抹浅笑,“这个时节确实是采莲藕,剥莲子,只是你和五妹妹都不会水,是不是应该带个会水的人跟着?”
会水的人?
云倾眨了眨眼,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却故意曲解道:“辕哥哥会水,我和昭昭准备请辕哥哥一起去。”
“那我呢?”蔺初阳反手指着自己,那意思十分明显。
“你也想去?”
蔺初阳低低一笑,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语气低柔,“你没打算带上我?”
云倾唔了一声,水光潋滟的大眼睛躲躲闪闪,就是不肯和他对视。
蔺初阳见她不说话,就抬起手,拨了拨那卷翘浓密的睫毛,闲闲道:“真不带我去吗?”
云倾往后躲了一下,“你要是想去的话……那就跟辕哥哥一起吧。”
这日,符乐与姚铮的事情迅速在京城传遍,此事引起了一阵热议,众人皆无法想到,符祭酒家的公子竟然会私买春闱试题,还是杀害贺光的真凶!
而姚国公府的大公子向来以年轻有为,气宇不凡的名声在京城立足,可他此举无异于是将姚国公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也毁了他后半生的前程。
没人知道符乐见过了昭明帝后都说了什么,当天晚上,符乐便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然而他被关进去没多久,叶茹秋与蔺初琰便一起来了,符乐被抓的太过顺利,让他们都觉得有些意外。尤其是叶茹秋,透过那些暗探顺藤摸瓜,摸到了符乐这里来,就觉得此事透着几分不寻常。
夜色深沉,叶茹秋双手负立,站在栏杆前面,神色冷漠地看着符乐,见他身处囚牢却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并不在乎自己的处境。
“六殿下与叶小姐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叶茹秋唇角一勾,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没想到符乐公子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如此淡定。盛燕的细作只身入我天圣朝堂,是在欺我天圣无人吗?我应该称你一声符公子,还是一声江公子?”
江姓,是盛燕国皇室的姓氏,经过叶茹秋与蔺初琰几个月的调查,终于查到了那些盛燕暗探与符乐有关,他们是符乐的手下,在京城已然潜伏了几年。
符乐从容地看向他们,缓缓一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叶小姐不愧是天圣第一女将,侦查手段如此厉害,真是叫我佩服至极!”
叶茹秋沉下眼眸,冷然一笑,“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符乐面上含笑,点了下头,“我是盛燕人不错,但叶小姐还是称我一声符公子吧,听了几年,还是这样的称呼顺耳一些。”
蔺初琰眸子一眯,神情阴鸷,视线犀利地看向符乐,“堂堂盛燕国的皇子,竟然隐姓埋名潜入我天圣细作多年,你是盛燕的第几位皇子?这京中可还有和你联络的的其他暗探?”
符乐站在栏杆前面,摇了摇头,“这样隐秘的事情,我怎么能告诉六殿下呢?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所以六殿下若是想要屈打成招,那我也毫无办法。”
蔺初琰斜睇了他一眼,唇畔冷勾,“单凭你杀害我天圣大臣,我天圣便可与你盛燕敌对!一旦两国开战,你们盛燕的皇帝可会派人将你救回?即便我不动用私刑,也不见得你能安安稳稳地离开天圣!”
符乐笑而不语,似是胸有成竹,声音很是平静,“若是六殿下怕我被人救走,不如先废了我的武功,否则只怕六殿下会追悔莫及。”
“笑话!”蔺初琰眼里满含冷意,嘲弄地看着他道:“这里是我天圣的刑部大牢,岂是你说逃便能逃走的?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京城之内,还有谁是你的同党?”
符乐不再言语,回身坐在杂草垛子上,捡起地上一根杂草,手指灵活的把杂草编织成一只蜻蜓的模样。
蔺初琰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怒气,正要上前,却被叶茹秋拉住。
“我们走吧。”
叶茹秋音色沉冷,却足以让蔺初琰心底的火气渐渐消散,他回头看向叶茹秋,脸色阴沉,抿着唇离开了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