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八岁起,两人便相识了。
一晃过了四年,她竟不知他是从何时起就存了那种心思!
她刚刚扇了他一巴掌,他……没生气吗?还要她过去?
小姑娘下手重,甚至还能看到那俊美如玉的脸颊上留着几道手指印,她打完就有几分后悔了,因为她也没想对他动手的……
可要不是他太过分的话……
反正她是不愿意再让他欺负了!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眼眶红通通的,看起来甚是可怜。
“你惯会欺负我,我才不相信你的话!你现在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幼幼。”
蔺初阳眸光幽深,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低沉,“你先过来。”
云倾抬起手背擦了擦嘴,想擦掉他身上那股松香的味道,可那味道却像是融入骨血,经久不散。
蔺初阳看着她的动作,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许擦。”
云倾擦了半天也擦不掉,放下手,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委屈巴巴地说:“没想到世人眼中,华贵无双的九皇子殿下跟随意玷污别人清白的登徒子也没什么区别!”
蔺初阳的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在她准备哭的时候,忽然温声开口:“幼幼,我跟他们有区别。”
“什么区别?”
小姑娘就是算在生他的气,也不忘回一句嘴。
“我喜欢你。”
蔺初阳低低一笑,朝她伸手,“你过来,我有礼物要送你。”
在听到他的话,小姑娘瞬间愣住,微张着小嘴儿不知该说什么了。
片刻后,她哑着嗓子,声音糯糯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蔺初阳正要回答,院外却传来沈清宴喊她的声音,小姑娘心里一慌,下意识想跑出房间,结果踩在碎瓷片上,那瓷片扎进柔软的绣花鞋底,小姑娘立即疼得滚出了眼泪。
蔺初阳脸色骤变,浑身散发着清冽的气息,身影一闪,便把她抱离了桌边。
这里是小姑娘的房间,他偏头看了眼云倾染血的绣花小鞋,眸光幽寒,抱着她绕过屏风,进了内室,把她放在金丝拔步床上。
“影飞!”
音落,影飞单膝跪在地上,拱起双手,头也不敢抬,“殿下,属下在。”
“拔了他的舌头!”
“不要!”
云倾立即抓住蔺初阳的衣角,小声地抽泣了两下,“都怪你,要不是你打碎了我的花瓶,我也不能踩在上面,跟宴哥哥有什么关系!”
蔺初阳眯起眸子,眸光幽深地落在那张委屈的小脸上,声音一寒,“那就让他滚远点!”
“是。”
影飞点了下头,快速从房内消失,很快,外面就没了沈清宴的声音。
小姑娘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可仍是揪着他的衣角问:“你没把宴哥哥怎么样吧?”
蔺初阳没有回答,他起身去拿药箱,然后单膝跪在床边,双手托起她的右脚,脱掉鞋袜,露出那小巧的玉足和精致的脚腕。
云倾有些慌张地往回缩了下,却被他的手掌紧紧钳制住,看到脚心被碎瓷片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正往外淌。
小姑娘蜷起身子,把小脑袋埋进膝盖里,有些不知所措。
“蔺哥哥,我自己也可以上药,不用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蔺初阳就像故意似的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那药膏是用来止血的,涂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按理说涂薄薄一层就够了,可他偏偏像是在惩罚她一样,让她疼得哭了出来。
“疼吗?”
蔺初阳放下药膏,卷起旁边的纱布,还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云倾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是瓮声瓮气地说:“特别特别特别疼,我不想跟你说话。”
“谁叫你不听话?”
蔺初阳给那只小巧的玉足缠上纱布,然后起身,坐在她身侧,眸光落在那白嫩的脚趾上,嘴角轻勾,“我早就叫你过来,你不过来。沈清宴来了,你慌什么?”
云倾抿着唇,倔强地不说话。
蔺初阳瞧着她那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能轻声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幼幼,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云倾转过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语气闷闷的,“我还是不相信。”
蔺初阳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角轻轻地亲了亲,弯起手指,拭掉她眼角掉落的泪珠,慢悠悠地说道:“我并非随便玷污旁人清白的登徒子,这些年除了你之外,我身旁可还有其他女子?”
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须臾,那水汪汪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小声地问:“……昭昭算吗?”
蔺初阳又低下头,唇瓣覆在她的唇上,低低地笑了下,“你说算吗?”
小姑娘的脸更红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心,那又长又翘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他望着那微波粼粼的明亮眼眸,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我只亲过你,你说,她算吗?”
云倾赶紧把脸埋在他怀里,羞恼极了。
蔺初阳抱着她,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恰逢沈老夫人回府,如果我向她提亲的话……”
“不行!”小姑娘咬着唇瓣,眼里水光荡漾,“我又没说喜欢你,也没说要嫁给你,你不能跟祖母提亲。”
蔺初阳垂下眸,双手捧着那张小小巧巧的脸蛋,嗓音低低沉沉的:“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喜欢别人,你所有的哥哥里,只有我对你最好。幼幼,你迟早都要嫁给我的。”
“你、你少胡说!我才十二,还没决定要嫁给谁呢!”
“我朝女子十二即可出嫁,幼幼,除了我,也没有人敢娶你的。”
“为什么?”
因为——
我的幼幼是南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