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能打的，可惜……”
洛水衡伸手掐住苏千洵的脖子，轻而易举地便将人抬了起来。
苏千洵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果然还是不堪一击。他早就知道自己打不过洛水衡。
死便死了吧，起码爹爹他们没事……
苏千洵缓缓闭上双眼，嘴角浮起一丝释然的笑容。
洛水衡的手中浮出一丝黑色的浊气，那浊气缓缓钻入苏千洵的鼻孔中，接着苏千洵便晕了过去。
洛水衡缓缓松手，苏千洵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恰好赶来的人脚步显得有些匆忙。
洛水衡掀起眸子，懒懒地望着秦笙。
“都解决了吗？”
“嗯。”
秦笙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地上的苏千洵，他伸手将苏千洵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答应我的，会放我们走。”
秦笙的眉头微微紧锁着。
“当然。”
洛水衡摊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秦笙抱着苏千洵转过身，他的佩剑正悬浮于不远处的地面上。他将苏千洵先放了上去，皱着的眉头才微微松懈了些。
“嗤啦。”
秦笙低下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胸口处的那只手。顷刻间，喉间已满是溢出的鲜血。
“洛……水……衡……”
洛水衡淡淡地将手收了回来，手指上不断有血珠滴落。
秦笙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只知道，他养的那些小畜生正向着他的方向围了过来，想要将他撕碎。
他跪倒在原地，用仅存的一丝意识驱动自己的佩剑将苏千洵送离了此处。
还好……
他最后再深深地望了一眼昔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他看见了，他和苏千洵好像都活下来了……
他的嘴角扯着一抹笑。
一开始他只是想和苏千洵在一起，才会答应帮洛水衡和他的梦魇养着魃眼。
后来，他只是想和苏千洵一起活下来，在不在一起也无所谓了，他知道苏千洵喜欢的人不是自己，所以他不强求。
他杀了那么多人，只是想要和他一起……活下来……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欢迎死亡的到来。
十几只魃眼同时扑上去，霎时间鲜血飞溅，不过片刻，地上便只剩下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
真是愚蠢。
立于洛水衡身旁的残影，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将眼角那颗泪痣衬出几分邪气。
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就凭他的能力怎么可能养得了这么多只魃眼。
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秦笙对苏千洵的秘密，这场促进洛水衡黑化的屠杀恐怕还有些困难。
他望向身旁的洛水衡，眉眼微微柔和了些。
都死完了……好啊……就差苏千洵了……
洛水衡的心口处传来一阵疼痛，他捂住胸口，鲜血从口中涌出。
他抬头望向魔宫的方向。
师尊！
怎么会！锁灵锁的钥匙明明在自己手中！还有结界！
似乎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一般，沈一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洛水衡的眼前。
好浓重的血腥味……
沈一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洛水衡杀人了？还杀了不少人？
“宿主……”
站在沈一肩膀上的系统看着遍地的尸体，不自觉地往沈一身上缩了缩。
“师尊……”
洛水衡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委屈。
“师尊破了徒儿的结界，徒儿受伤了……”
洛水衡捂着自己的胸口，周围的事情仿佛与他无关一般。
“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沈一赶来的这一路上，黑化值就不断在下降，不会和这些尸体有关吧。
黑化值仅剩20%，他明明应该高兴的，可是，却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当系统看清洛水衡那张与裴沉，容听一模一样的脸时，不由得一颤。
这是这个世界的反派洛水衡？他还以为前两个世界的反派出现了。
“我在给师尊炼化眼睛呢，师尊难道就不想看看徒儿到底长什么样子吗？”
洛水衡的脸上挂着单纯无害的笑容，像极了一个做了好事等待被夸奖的天真烂漫的孩童。
“他说了，只要我把和师尊带有羁绊的所有人都杀死，就能炼化出一双和师尊之前一模一样的眼睛！这样师尊就能看到我了！”
洛水衡已经疯魔了，紫金色的瞳孔已经全然被浊气包围。
“你……”
沈一刚想开口，系统却扯了扯沈一的头发。
“宿主，他是裴沉和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