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只跟程豫安说，他要是表现好的话，程豫慈会罚得轻一点，但是没说不罚了。
程豫安不想他哥真的被人关起来，还要罚。
程豫安不知道现在该求助谁，他跟程豫慈在锦城根本就没有认识的。
不，有的。
程豫安想起来了。
张蕙嘉。
程豫安把自己梳洗好，动身去往张家。
在张家别墅外，程豫安正走着，但是好巧，张蕙嘉也刚下班回来。
张蕙嘉眼尖，看见程豫安，就很热情地招呼。
程豫安跟着张蕙嘉进了张宅。
“小安找我有什么事吗？”张蕙嘉让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
“姐，你知道我哥现在怎么样吗？”程豫安试探性地问她。
张蕙嘉被他问得一愣：“知道啊，他说要出差半年，去年就说辞职，临了又给人家干活去了。”
程豫安难以置信：“他没有出差。”
张蕙嘉皱眉，重复问他：“没有出差？你说程豫慈没有出差？”
程豫安点头：“他被他们那边的人扣下了。”
张蕙嘉微微张着嘴，显然是被惊得呆住了。
“他同事跟我说，我哥去年到地城去了，不仅有被脑控的嫌疑，他临辞职的时候还被搜出一个窃听器。”
听了这话，张蕙嘉如坠冰窖。
去年张蕙嘉等着他的时候，程豫慈已经被押了。
她嘴唇有点哆嗦，继续问：“那还说什么了吗？”
“还有……我哥立场有问题。”
张蕙嘉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别急，这事我问问我爸我叔他们。”张蕙嘉重新把包提上，手有点哆嗦：“你别太着急啊。”
张蕙嘉让佣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让程豫安住下，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去找自己的爸妈。
她爸妈圈子广，一定有办法。
“爸，妈！出事了。”
张明生一口老茶差点喷出来。
薛子欣原本在沙发上躺着，立马坐起来。
她问：“怎么啦？”
“程豫慈被人扣了！”张蕙嘉这话说到一半，眼泪就急得掉下来。
薛子欣一着急就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才知道，估计都被关了半年了。”
“半年？！”张明生一听也急了：“为什么关他啊？”
张蕙嘉就一边掉泪儿一边跟他说，期间薛子欣一直拿纸巾给她擦。
张明生有听完后就恼了：“不可能！我女婿拆了程易的坟，他肯定不会给蚁人他们办事的，哪儿来的立场不明，我看我女婿的立场鲜明得很！”
“爸爸，你可要帮帮他啊。”张蕙嘉泪眼朦胧，叫屈道。
张明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那是特行局，很多事都是保密的，你要我怎么帮啊？”
“你找找人，让我跟他见一面也行啊。”张蕙嘉哽咽，很可怜。
张明生：“你不知道，里面很多弯弯绕绕的，那里面的总指挥长直接可以跟副区长平起平坐，我怎么找人让你俩见一面啊？”
这事真的很难办。
“那你还老跟区长下棋呢。”张蕙嘉可怜兮兮：“我小时候，你们不是还经常带我去拜年……”
张蕙嘉又转向薛子欣：“妈，你也想想法儿呗。”
薛子欣最受不了女儿哭了：“你先别急，冷静点，这事先好好商量商量。”
张明生看着茶几，叹了口气，下了决定。
“行，这两天，我给你打听打听，看事态程度吧，这两天把现金什么的都准备好。”
“我只求跟程豫慈见一面就行。”张蕙嘉说着，擦了擦泪儿。
“你这两天不许像刚刚那么没样了。”薛子欣说道：“这两天我也留心——我先给你舅舅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张蕙嘉知道她的意思，重重地点头。
张蕙嘉的二舅舅是副区长的秘书，估计也见过程豫慈他们指挥长几面。
“喂，小军啊，”薛子欣那边接通了电话。
张蕙嘉压着哭音，静静地听。
“我家准女婿……对对对，就是那个姓程……对在特行局工作……”
“啊……行……知道了。”
薛子欣挂了电话。
张蕙嘉立马凑过去问：“怎么样？”
薛子欣的脸垮下来：“你二舅一听特行局这仨字就没好气，那个指挥长什么的啊还是什么局，谁的面子都不给。”
张明生突然就吭声：“姓季啊，女的是吧？”
“对对对，叫什么季什么钧。”薛子欣说。
张明生苦恼的就是她。
“她怎么了？”张蕙嘉问。
“你知道她做过什么啊？”张明生揉脑壳：“区长有个侄子，想到她那儿去干，结果你猜人家说什么？”
张蕙嘉：“说什么啊？”
“他们入职都是高校对口儿，每年名额都那么几个，让他侄子考到对应的学校，再过了考核，就可以进了。”
“啊？”张蕙嘉不太相信：“她真这么说的啊？”
张明生：“对啊。”
“这也太不给局长面子了。”张蕙嘉嘀咕：“好没情商。”
“没办法，人家实力强，”张明生说：“之前就在帝国总局干来着，这人家是调配过来的。”
“区长那侄子，多好的小伙啊，退伍的，还在队伍里拿过好多奖。”薛子欣有点惋惜地说。
“那怎么办啊？”张蕙嘉又开始着急。
那个姓季的指挥长，谁的面子都不给，就连区长都在她那儿碰壁了，张蕙嘉觉得自己这事要完成的话，非常艰难。
张蕙嘉不甘心：“那她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啊。”
张明生：“没有，她啊，就跟那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二十八了都没说过对象。”
张蕙嘉还抱着侥幸的心里：“我连见都不能见我对象一眼吗。”
“不是说不能看，只是流程太麻烦了。”薛子欣说：“小慈都被关了小半年，估计就是不太好，而且见人这种的都是要上报的。”
张蕙嘉不说话了。
反正是季凌钧那边不行了，那就找别人呗。
张蕙嘉问：“比季凌钧低一级的呢？”
“好像叫方时音，”薛子欣说：“她妈是你欧阳姨姨，我打听打听。”
薛子欣又电话给欧阳淼。
欧阳淼说她问问方时音。
没过一会儿，欧阳淼打过来了。
方时音转告的话大概意思是：
程豫慈现在情况挺复杂，轻易不能见人。
而且，这个忙他要是帮了，万一出岔子他也担不起风险。
他实在是帮不了。
那要想见到程豫慈，就只能是季凌钧那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