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月底了，石谦毅和程豫慈两人也快该回去了。
元浦最近也很忙，没有时间顾及他俩。
可是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他俩居然有点不想回去了。
因为他们隐隐觉得，他俩就算能回天洲了，特行局也不会好好用他们俩了。
而且，特行局不行。
现在冷静地想起来，安保措施那么好，然后出这么大的事，内部没内奸是个人都不信。
“那些人能在季凌钧眼皮地下做这种事，”石谦毅缓缓地说：“短时间内不好清除。”
程豫慈没说话，跟着石谦毅一起坐在石阶上。
“你回去了打算干啥？”石谦毅又问程豫慈。
“不知道呢还。”程豫慈说：“走一步看一步呗。”
“回去了看情况再说。”
等两人回去的那天，元浦特地找来石谦毅和程豫慈，送了两人很名贵的茶叶。
茶叶用礼盒包装，很奢华大气。
元浦自知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面对他们两个说了很多的话。
至于茶叶，出于情送的。
回了天洲，石谦毅和程豫慈过了很多道安检，洲关，区关，城关。
由于是地城那边的人送他们来的，出于礼节，季凌钧带着人亲自来接。
等回了局里，石谦毅就发现，自己的处长位置已经被人替了。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的事，石谦毅回头，以一副“我预料的没错吧。”的样子看向程豫慈。
程豫慈不吭气儿。
接下来的几周里，程豫慈过得并不如意，因为他发现在路上就是很平常地走路的时候，是个人都有意无意地躲着他走。
石谦毅那边的情况也一样。
真没意思。
石谦毅已经开始有跳槽的打算了。
之前是因为他是处长，要管的事情太多脱不开身，而且位置高干活有劲儿，才没有机会往上递辞呈。
现在他从地城回来，又要从小职员干起了，一朝给他干到解放前，甚至往后基本上没有提拔的机会了，他现在不递辞呈还等着干啥啊。
而且特行局的工资根本就不够石谦毅花的，出去旅趟游，那半年的薪水就差不多干没了。
有次跟程豫慈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石谦毅鬼鬼祟祟：“其实我还有副业。”
程豫慈：“什么副业啊？”
石谦毅：“啃老。”
程豫慈：“……”
石谦毅家境优渥，他爸是上市公司的老董，他妈是军部长官家的千金。
程豫慈不理解：“那你当时来这里是为什么啊，这么危险。”
石谦毅很理所当然地回答：“刺激。”
程豫慈无言以对：“……”
果然，少爷的生活是不能比对的。
程豫慈当时还记得自己进这里，只是因为生活所迫。
不过现在好多了，给苑宁安报了仇，程家的产业大半都在他手里，张家的千金也快跟他订婚了。
现在程豫慈在局里，没人再把他当自己人了，甚至还让人提心吊胆的。
算了算了，程豫慈想。
还是早点走人吧。
这可不是程豫慈不想尽力，而是现实所迫，他走了，局里或许就不像现在这么人心惶惶的。
也算是替季凌钧办件好事了。
“真的不，你要在两个月内辞职？！”
跟张蕙嘉视频的时候，她一听见程豫慈要辞职了，高兴得像要蹦到天花板上去了。
程豫慈没说话。
“我太高兴了，啥时候出来？我接你去。”张蕙嘉高兴地看着程豫慈，好像程豫慈是要被刑满获得释放一样。
“大概是年底吧。”程豫慈说。
毕竟零零碎碎的资料还要完善。
“那出来了，我们过完年去旅游呗。”张蕙嘉说。
“都可以。”程豫慈微笑着点点头。
现在他已经不怕辞职了，就算不在局里干了，程家的产业也够他一辈子的安稳的了。
他干嘛要冒风险啊。
人都是利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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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笙这边正跟朝九歌吃着饭，滕鸿熙就急匆匆地跑进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楚岚笙慢条斯理地说，一边看了眼滕鸿熙，一边把剥好的虾放进周世荣的小碗里。
“研究所那边有关于反制母脑的实验……”滕鸿熙的嘴挨到楚岚笙耳边，很小声地说。
楚岚笙听后神色越来越凝重，脸色越来越不好。
但介于小孩还在场了，他没有发作。
楚岚笙：“我知道了。”
楚岚笙垂着眼皮，又拿起一个虾剥：“元浦送程豫慈他们的时候，把研究院的母脑反制图纸给他们了。”
朝九歌一时来不及反应，正喝着粥就被呛了一口。
周世荣见状，立马懂事地抓过几张餐纸给他擦嘴。
等朝九歌缓过来了，才抬头看看楚岚笙：
“那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楚岚笙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石谦毅他们两个控制住。”
母脑反制图纸一旦在天洲被公开，楚岚笙那利用母脑压制天洲的计划就泡汤了。
“还好，我们在天洲那边提前作势了，”朝九歌安慰似的说：“就算他俩说什么或者拿出什么，他们也不会立刻信。”
“你，”楚岚笙拿餐巾擦擦嘴，看了眼朝九歌：“现在立刻联系他们，一周之内，把他俩控制住，不许跑了。”
朝九歌：“好。”
楚岚笙把用过的餐纸随手扔到桌上，上楼打算换身衣服，去找元浦。
楚岚笙气坏了，甚至拿了个棒球棍。
但是到了元浦庄园大门口，他就带不进去了。
门卫让他把棒球棍放下。
元浦庄园的安保非常严密，就算是楚岚笙，也不能携带管制刀具一类的。
楚岚笙不甘心地把棍子扔在门卫脚下。
楚岚笙进去的时候，元浦正和柏收拾餐具，像是刚吃完饭。
元浦看到突然闯入的楚岚笙，波澜不惊：“小笙，你来了，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点。”
楚岚笙声线很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接着他质问元浦：“你是不是把反制图纸给他们了？”
母脑反制设备是应对母脑失控下的一种防御态。
元浦不会那么傻，他在反制图纸上做了些改动，这么核心的东西，怎么会完全交予他人？
那个图纸的东西做出来，只能在地面上用，在这个前提下，地城的肉身智械在一定范围内达到一定数量，这个反制设备就会紊乱母脑信息的接收，达到制约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