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X区特行局那边对格里契日河岸搜查来着。”沈禾在办公室休息的时候，偷偷跟程豫慈聊八卦。
“哦，为什么啊？”程豫慈漫不经心地问。
“前几周总局系统有人匿名举报来着，牛人啊，直接报的就是十几年前那个调查员失踪信，好像叫白什么来着……”
“你怎么知道的？”程豫慈问他。
“我对象是X区行动员——我这可不是窃取秘密啊，行动开始了就不是秘密了。”
“那有查出什么了吗？”程豫慈再问。
“工牌已经找出来了，你别说，那个举报信当时很多人都是不信的，但是还是抱着点希望去找，没想到，时间、地点、人物都很吻合！绝了，后来就是直接派机器人地毯式搜索了。”沈禾看起来很高兴，“我对象跟我说的时候嘴都快笑裂了。”
“可是找到这个有什么用呢。”程豫慈看着电脑上的模拟题，靠在椅背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调查员的尸骨，到时候肯定会有新消息的。”沈禾自信地点点头，充满希望。
“干啥呢，不好好干活。”后面传来何辛哲走到办公室门边的声音。
“大奴隶主来喽。”
程豫慈听见对面的燕青大声地讽刺，旁边的沈禾立刻把电脑上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界面关掉。
何辛哲嘴角抽搐，大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
他打开手中的小牛皮纸包，掏出几张卡。
“最近天热，局里发福利，这是餐厅饮品厂牌发的优惠卡，限期三个月。”
优惠卡发到每个人的手里，程豫慈把它放在一边。
“哇偶~太棒了吧~银家、银家要喝添满小料的果茶~”
“李淑仪别逼我扇你嗷，”沈禾盯着电脑屏幕，在游戏里种了个向日葵——刚刚僵尸把她最后一个向日葵吃了。
“行行行，”李淑仪很敷衍的答，“我现在就要去买奶茶，谁跟我一起去。”
“我也去，等下哈我保存一下文档，”燕青回答，左手攥着卡，右手点着鼠标，身体已经离开座位，将站不站的样子。
“好了，好了，走走走。”
“难道女孩子她们喝奶茶喝不腻吗？”乔意咕哝着，“搞不懂。”
李淑仪和燕青走到餐厅饮品区。
“蜜桃四季春，多加点玫果冻，芋圆，乳酸菌冻还有椰果。对，多加点多加点。”李淑仪看着店员手拿着的桶里像粥一样的蜜桃四季春，目光贪婪。
“你要什么？”店员问燕青。
“满杯百香果，多加冰。”燕青说。
“还有还有，抹茶，鲜橙，茉莉绿茶，黄桃，草莓还有芋圆葡萄，一个口味一杯。”李淑仪加上一句。
“你买这么多干嘛，你又喝不完。”在回去的路上，燕青问她。
“我就是喜欢这种疯狂消费的感觉，而且我又没说光我喝，我是帮忙给沈禾程豫慈她们带的。”李淑仪说，看着燕青眨眨眼，“等进了办公室，你在我左手边，我到时候负责给右边的沈禾和程豫慈发，你负责给左边的何辛哲和乔意她们发。”
“我不搭理他，”燕青脸黑了一个度。
“哎呀我的燕大小姐，现在他的态度缓和了点，你得抓住机会啊，上周下雨你忘了带伞，还是他借给你他的备用伞呢。”
“那他那时候说话还是那么噎人，就不能语气好一点，非得硬邦邦的。”燕青嘟囔了一嘴。
“他就这个脾气，口是心非，而且你看男人对你好不好得看他的行动，不能光看他说的话，”李淑仪用燕青的百香果冷镇着手。
“你看网上那些男的嘴里满口爱自己女朋友，实际上呢，出轨的出轨，聊骚的聊骚。我真吐了。
“谁不会说‘我爱你’啊？两张嘴皮子一张一合的事儿，你看我，我现在就能对你说‘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吧，’那我是同性恋吗？我最后会娶你吗？”
“……”燕青看着她摇头。
“你看这个理儿，放到男女身上都适用，”李淑仪继续说，“而且我的恋爱观，就是看一个男人对我付出多少，金钱和时间就是一个人存活的基础，这些变相的就是他的生命。而且你看那回迪厅，事再闹大一点就招来治安员了，你把人家手腕撅脱臼了，然后何辛哲再补上一酒瓶，抓的就是何辛哲了。
“后来可能他也是生气你去迪厅而且叫男模，然后又因为不是你对象，做哪些倒显得他太那啥了——我感觉哈，这只是我感觉。”
“行，我心里有数了。”燕青说。
李淑仪看终于劝动了燕青，长舒了一口气，把果饮奶茶分了分。
“你看看这里面哪个是他喜欢的口，分到你那里。”李淑仪说。
“这个是，”燕青拿起黄桃口味的果饮。
回到办公室，燕青和李淑仪按照计划分给同事奶茶。
“给你。”燕青拿着黄桃口味的果饮，还是有点不自然，放到何辛哲办公桌上的时候力度有点重。
何辛哲先是对燕青嗯了一下，然后朝李淑仪说谢谢。
李淑仪回头，看见何辛哲桌上的黄桃：“那不是我买的，那是燕青看见没你喜欢的黄桃折回去专门买的，你该谢的是她。”
燕青刚想反驳什么，就被李淑仪用眼神压下去了。
“我们去了，人真的超多，燕青硬是等了好久。”李淑仪见缝插针地补充。
天衣无缝的谎言，而且李淑仪现在已经分完了，手里刚好剩下一杯蜜桃的和茉莉绿茶的。
这个谎言无懈可击：她除了需要买自己的还要买其他同事的，一共六杯，刚好分够，但是现在她自己手里多出一杯来，那只能用这个说法解释了。
而且其他人看起来深信不疑。
气氛没来由地让人尴尬，沈禾在游戏里拿着小铲，铲着并不存在的植物；程豫慈假装对一篇论文里夹着的图画产生了极大兴趣；乔意和肖作明在各自的电脑上互相传送空白文件。
何辛哲现在眼神在那杯黄桃上扫来扫去，燕青就那么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尬死了。
何辛哲打开办公桌下的抽屉，拿出一把小扇。
“你、你热不热，外面那么晒。”
燕青看他挺热的，脸和脖子红得像被煮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