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德华与三娘闲来无事,便分头去摸清地形。
魏德华来到龙头山的集市处购买一些东西,方便自己以后逃跑。
龙头山的集市汇集了很多种类的商品,除了官方把控的盐和一些重要商品,其它东西在这里基本上都找得到。
“羊肉粉,鲜美的羊肉粉,八文钱一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糖人,好看的糖人,用料都是精心挑选的。”
“糯米饭,糯米饭,六文钱管饱。”
……
魏德华微微一愣,好久没有和小兰一起逛集市了,本来想打两个月的工,给她买个好看的手镯,他看镇中有钱人戴着挺好看的……
魏德华摇摇头,便朝着一处云吞面的小面馆走了进去。
“老伯,我看你这里冷冷清清的,叫卖两声也可以多一些客人。”
魏德华走进一看,面馆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做面的老伯,先前他以为这家店生意火爆,才来看看的。
“呦,客官您吃点什么?”老伯见有人吃面,激动的连忙递上筷子和茶水。
“来碗云吞面吧。”魏德华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弄的不知所措,只好在这里应付一下早餐。
“好嘞,客官稍等。”
老伯忙活了几分钟,便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客官,请慢用。”
老伯放下面后,便找了个无人的桌坐下来。
“呼呼,太爽了。”
魏德华原先还以为这家面馆不好吃,没想到老伯的云吞面有活的,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条了。
“老伯你做面条多少年了?”
魏德华有些好奇,这个手艺是需要年头的。
“三十来年了,我从二十六岁便开始学习制作云吞面。”老伯淡淡一笑,仿佛回忆起了往事。
“那为什么没有人来你这儿吃面,像你这么好的手艺浪费了。”
魏德华有些疑惑。
“唉。”
老人叹了一口气,神情失落。
“十年前,我在县城中做生意,生意十分火爆,家中也富裕,可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打死人之后,逃到山上来当土匪,一时间我的面馆被砸,家中被衙门查封,走投无路之下,便跟着儿子来到山上生活。”
“那您儿子呢?”魏德华有些同情,子不教父之过,确实让老伯受累了。
“没了,三年前和县里的军队打仗被砍死的。”
老人自嘲道。
“节哀老伯,龙头山肯定帮扶了您一些的吧。”
魏德华有意无意的说,十年前来的龙头山,肯定是知道很多消息。
“放屁!”
老人突然暴怒。
“我儿子为他们战死,他们没有一丝愧疚,不仅任由我儿子的尸体被鹰啄鼠啃,而且还将我囚禁在山中,把我赚的钱全部收走,这些日子看我不爽,还打压我的面馆。”
“……”
魏德华听的真切,鸟尽弓藏,没想到这群土匪连老伯也没放过。
“前些日子抓了一伙人,被我瞧见,差点没把我一刀捅喽!”老人见有人理解自已,越说越起劲。
“等等,老伯,几前天抓的?”魏德华欣喜不已,连忙询问,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你是?”老伯见魏德华这般模样,也打起了戒备,毕竟他这几年没少挨打。
“……”
魏德华内心暗骂不已,奶奶的,太激动了。
“呃,我、这个、事情是这样的,这里不方便说话,人太多了。”魏德华无奈不已,果然细节决定成败。
“你跟我来。”老伯也是十分配合。
……
“这就是方便说话的地方?!”
魏德华站在茅厕里面一脸震惊且无语。
“小伙子你就说方便不方便吧。”老伯神气无比,他这个茅厕最适合方便了。
“我套!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躲在茅厕里成何提统!”魏德华气的牙痒痒。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伯气定神闲,这么多年啥没经历过。
“那好歹,你把厕所打扫一下啊,都快满了,臭死了,还有爬出来的那玩意是啥?”
魏德华快吐了,这个茅厕又脏又臭。
“我儿子没了,我又三天两头的被土匪打,手脚都不利索了,哪有功夫打扫。”老伯一听就来气了。
“好吧,老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魏德华无意见看到老伯淤青的手臂,这才知道老伯遭受了很多罪。
“不要扯那些了,你是谁?”老伯质问道,他希望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带他离开龙头山。
“唉,我是县军队的人,奉命调查一件事情。”魏德华叹息道,这么快就暴露了,还是在一个普通老人面前,他好没有脸面。
“哎呀呀,幸会,幸会,军爷好,有什么不懂的问我,我好戴罪立功,只求你带我出去。”老伯听到这话,兴奋的差点踩空,掉坑里。
“放心吧,老伯,既然你我有缘,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带着你。”
“对了,我问你,土匪前几天抓到的是什么人?”魏德华询问道。
“军人,有一个我儿子参加县考时,我还见过,只可惜死了。”老伯仔细回想。
果然没错,华长官他们果然被抓了,魏德华有些激动,任务快完成了。
“这群人在哪?”
“一共八个人,死了三个,剩了五个在大牢里,不过我估计这会儿应该全都没了吧。”老伯可知道这群土匪的手段,十分残忍。
“大牢在哪里?老伯。”魏德华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华长官一定还活着。
“军爷,咱俩连夜收起行李走吧,土匪不会留活口的,不必要再冒险。”老伯劝道,深夜离开最为安全。
“不行啊,老伯,土匪抓了我们的华长官,他是千夫长,知晓的情报对哪方都很重要。”
魏德华摇头拒绝,这个问题事关重大,不能马虎。
“姓什么?”老伯一听,急忙向魏德华询问华长官的姓名。
“姓华,名天。”
魏德华看着老伯着急的样子,还是说了华长官的姓名。
“对了!对了。军爷,咱回去吧,华天自杀了的,我亲眼所见。”老伯激动无比,这下子终于可以逃离这个魔窟了。
“老伯!事关重大,你与我开不得谎话。”
魏德华眉头一皱,带老伯离开是顺带的事,可是如果老伯故意撒谎,害他完不成任务,他是不会原谅的。
“军爷,我对天发誓,没有一句谎话。华天,我认识,当初我儿子县考作弊,就是被这个高高的,留有络腮胡,爱喝烧酒的男人逮住的。我为了求华天放我儿子一马,给他塞了一百两银子,还有两箱上好的烧酒。可惜最后他没有收,这个男人化成灰我也认识。”老伯信誓旦旦的说。
“这……”
魏德华无从反驳,因为这些特征完全符合华长官。
“老伯,你也知道,军人调查讲究证据,如果我们现在回去,土匪这边一直咬住华长官没死,我们会遭受到军队的质疑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牢里一趟。”魏德华解释道。
“我明白,大牢在处在龙头山的中央的地界,如果军爷走的时候就来面馆找我,我一直在的。”老伯无奈的说,这种疑兵计,害死的人太多了。
“谢谢。”魏德华抱拳行礼,以示尊重。
“使不得!使不得!军爷”老伯连忙拒绝。
……
离开面馆后,魏德华继续游荡,身后一直跟着俩打屁虫,让他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