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缓和了一下觉得不疼了开始纠结怎么开口缝纫机的事情。
今天实在是没心情,明天再说吧。
陆方安不知道去干什么了,陆芸依旧去背着小萝筐捡树枝当柴火。
只剩下陆涛和她在家。
陆涛手里把玩着一个陀螺,吱吱扭扭的声音很催眠。
不一会儿,苏瑾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落日西垂,金乌悄然到了西边。
以前总是埋头学业,没有时间旅游,也很少抬头看看自然的美丽。
自从来到了这里,第一次睡得这么沉。
她做了一个梦,没有梦到原来的家。
梦到陆方安拿着一团面,递给陆涛,说:“嘘,不要玩陀螺了,阿姨在睡觉,玩这个吧。”
陆涛乖巧应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看了苏瑾一眼,笑眯眯地接过陆方安手里的面团。
苏瑾想着笑了,要不就说是梦嘛,这个年代能吃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给小孩玩面团呢。
此时,一阵饭菜的香味传来,陆芸蹑手蹑脚着过来叫她吃饭。
看见她已经醒了,声音欢快了几分。
“爸爸做了青椒茄子,可好吃了,快去吃饭吧。”
中午见识过一次,苏瑾对陆方安的厨艺毫不怀疑。
走到桌子前,四双碗筷已经摆放好了。
陆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饭菜,就等着苏瑾过来,可以开饭了。
“我们……”
“明天……”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你先说。”
陆方安沉声道。
“我们明天去看看缝纫机吧。”
陆方安点点头:“我想说的也是这个。”
陆芸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看陆方安,又看看苏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吃完饭收拾完,晚上怎么睡觉成了个问题,只有一间卧室,四个人,怎么办。
陆方安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被褥,印着大红色的花。
刚结婚,最不缺的就是被褥了。
“你跟小芸睡床,我跟陆涛睡外屋。”
“别,陆涛还小,睡地上不好,让两个孩子睡床吧。”
陆方安看着苏瑾,若有所思。
默默的又拿出一条被子,放在地铺的中间。
苏瑾囧了,自己长得不丑吧,不至于凶神恶煞吧。
这是多怕自己受欺负啊。
其实说到最后,苏瑾脸色也控制不住地红了。
她也还是个纯情女高中生,让她说出来跟一个陌生男人一起睡,她也很难为情啊。
另一边的陆方安心里也在打鼓。
看着苏瑾慢慢黑下去的脸,也在心里泛酸气。
他都拿了一条被子放中间了还想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去陆廷勋的院子睡的。
绝对不会!
两个人各怀心事,躺在黑夜里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苏瑾是被硌醒的,半醒之间,还嫌不够软,捶打了两下泄愤。
苏瑾悠悠睁开眼睛,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搞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外屋内,地板上,还有……
陆方安的胸膛上。
很显然,那硬硬的东西是陆方安的胸肌。
陆方安盯着苏瑾说:“醒了?还不下去吗?”
苏瑾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地离开陆方安的身体。
余光瞥见,陆方安的那件老头衫上,似乎有一块水渍。
不会吧,那不会是——
她的口水吧。
苏瑾捂脸,好丢人啊。
于是我们要面子的苏瑾说:“你怎么不把我弄下去啊?”
苏瑾将万事都是被人的错贯彻到底,自己犯错那是不可能的。
陆方安刚把被子收拾好,放进柜子里。
听见苏瑾这么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和狡黠。
转瞬即逝。
“我弄了,你又上来了,好几次,”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我一晚上没睡着。”
的确是一晚上没睡着,但理由绝不是那么单纯。
二十男儿,血气方刚,软玉在怀。
这谁能安稳睡觉啊。
每次把她弄下去,平复完心情,不一会儿又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
看着在他怀里呢喃的小人,他低头,嘴角碰到她的头顶。
陆方安鼻子碰到苏瑾的秀发,嗅得一缕芳香。
怀里的女人秀发乌黑,皮肤白皙,睫毛长而翘,鼻子直挺小巧,均匀地呼吸,沉浸在睡梦中。
呢喃地想吃肉,并在他身上留下了口水。
除了这个人不是他的,哪里都好。
这边苏瑾低着头默默去洗漱,暗自懊恼。
出大糗了,以前也没人说过她睡觉不老实啊。
何况下午已经睡过了,怎么晚上还睡得那么香。
肯定是原主太贪睡了,却让她承受恶果,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等洗漱完,苏瑾悄咪咪地看陆方安在干什么。
只见陆方安还穿着同款的老头衫,收拾完家里的杂物,把水缸填满水,拿着锄头出去了。
苏瑾长长呼出一口气,幸亏出去了,留给她一点喘息之地。
回到屋里叫醒陆芸,苏瑾开始准备做饭。
让陆芸去菜园子里摘了几颗辣椒,苏瑾开始备菜切菜。
三下五除二,生硬的青菜变成了美味的大餐。
普通的素菜,在这个年代吃上一点都不容易,可以称得上是大餐了。
苏瑾让陆芸照顾陆涛起床洗漱,自己去地里叫陆方安回来吃饭。
离菜地不远处,苏瑾扯开嗓子喊:“回家吃饭啦!”
陆方安听见喊声抬头,看见明媚的少女在招呼他。
旁边干活的小伙子调笑他:“陆哥,媳妇儿叫你回家吃饭了,长得真漂亮,好福气啊。”
陆方安平常不爱说话的,听见这话也回了一嘴:“你也会有个媳妇儿叫你回家吃饭的。”
小伙子姓刘,家里排行老三,平日里都叫他刘三儿。
刘三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还远着呢。”
又有青年搭话,是村里的混混。
“什么好福气啊,就你单纯,不知道他们情况是吧?”
陆方安黑了脸,用力握紧了锄头把手,鹰一样锐利的眼神盯着刺儿头,像是盯紧了猎物。
刺儿头冷不丁地对上陆方安的眼神,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人,周身的肃杀气质不容忽视。
“你再说一遍。”
刘三儿忙拉着刺儿头道歉:“没有没有,他开玩笑的。”
刺儿头挣脱刘三儿的手,上前挑衅:“我说,你媳妇儿就是个烂-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