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放下手里的书本，“她病了？”
白芷担忧的点头，“是啊，据说病的很严重，已经让南后代为处理朝政了，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让南烛处理朝政？
初苒她对南烛还真的是信任啊，即便是南明没了，可她难道就不怕南烛有私心吗？
到那时候北冥还会是北冥吗？
心可真大。
她与初苒，果然是不同的。
“谁知道，早死也好。”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陛下！陛下是好人，好人应该长命百岁才是！”白芷愤怒的反驳。
“好人？呵。”
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和她说什么好人坏人的，简直是可笑。
南月丢下手里的书转身回了房间。
她与初苒的性命算是联系在一起的，初苒有朝一日死了，她也就活不了了。
说起来，还莫名的有点期待。
这样日复一日的活着，除了活着也没有其他了。
初苒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喝再多的药也不管用了，在初苒再次拒绝之后南烛也没有再坚持。
如果真的没办法，他也不希望苒苒再多吃苦。
南烛抱紧了初苒，把厚厚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冬日太过严寒了。
“南烛，带我出去看雪。”
“好。”
南烛抱着初苒一步步走到亭子里，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四周的红梅开的正美，傲立于雪中。
初苒虽经受着病痛的折磨一张脸没有半分血色，可是表情很平静。
“苒苒，我爱你。”
“嗯。”
从她真的病重之后每日南烛都会和她说这句话，之前怎么都不肯说，现在却总要说上那么几遍。
“苒苒，可不可以不走，陪着我。”声音几近哀求。
看着初苒苍白的面色，南烛的眼眶又红了。
初苒抬起手落在南烛的脸上，指尖轻轻抚摸他的鬓角，没什么情绪的说：“你该早说的。”
那样或许她会留久一点，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苒苒……”南烛声音哽咽。
“我留了圣旨，我死以后……”
提到死这个字南烛直接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但终究是拗不过初苒。
“你可以继任皇位，也可以离开皇宫，一切随你，余下的时日，你好好过。”
“南烛，我要走了。”
“苒苒，不要……”
看到他眼泪落下来哭的像个孩子，初苒心里不知为何也泛着些微的疼，她心里轻叹一声，想了想，扬唇浅笑。
这一笑，比那红梅更加美丽。
足矣让南烛记一辈子。
雪越下越大，将一切脚印都给覆盖，好像从未出现过，守在一旁的宫人看到他们的南后抱着陛下呜咽的痛哭。
他们全都自觉跪下。
这个大雪天，初苒驾崩，南月也被赐了一杯毒酒。
喝下去不久南月恍惚看见了连风一步步踏到自己面前朝她伸出了手，她抬起手，轻声呢喃着连风的名字。
白芷就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喊着连风的名字含笑而去。
其实，不光南月知道一切，她，也知道。
初苒驾崩，南烛继位，大行男女平等政策，待一切安定下来将皇位传给有才之人，自行去为初苒守灵，往后余生再未出过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