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逸的病越发的严重,宫中的太医没有办法就只能张贴皇榜在民间寻找神医。
但是最后揭榜入宫的却是一个道长。
他穿着一身洗得已经有些泛白的道袍,拿着一柄拂尘,一头黑发中夹杂着不少的白发,胡髯飘飘眼神淡然,倒真是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
柳依依期待的看着他,“道长,你真的有办法治好皇上?”
她自然是希望李玄逸能好好的,她身后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唯一的依靠就是李玄逸了。
只有他好起来她才能好。
他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抚摸着胡髯老神在在的道:“恕贫道直言,皇上的病并不是药石所能医的。”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在这宫里有人与皇上的命格相冲,若是长时间不接触便也罢了,若是长时间待在一起沾染上关系,便被被那人身上的戾气所伤,这才让皇上变成现今的样子。”
“只要找到这个人将他逐出宫一切便能重新好起来。”
这一番话让柳依依眸子一亮,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皇上,难不成是贵妃娘娘?”
“您先前都好好的,可是这一次从寿康宫出来之后没多久便病倒了,臣妾思来想去也只有贵妃娘娘一个人具备这个条件了。”
李玄逸一副病容,他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
这未免是有些巧了,但是……初苒之前就一直想着要出宫,现在这个道长又这么说。
这一切该不会是初苒他们算计好的吧?
见李玄逸还在犹豫不决柳依依一颗心直直的下坠。
她守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心里念着的竟然还是那个初苒,她到底有什么好!你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皇上,臣妾也不想冤枉了贵妃娘娘,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龙体啊。”
“不如将贵妃娘娘的画像给道长一观看看是不是她?”
李玄逸勉强的点头。
不管怎样想到要把初苒放出宫她这心里就不舒服。
寻来初苒画像这个道长又看了好一会才慎重的点头,“皇上,就是此女与您犯冲,贫道所言皆属实。”
李玄逸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竟然真的是她,所以这病真的是因她而起的?
柳依依担忧万分的握住李玄逸的手,“皇上,你就先把贵妃娘娘逐出宫吧,若是他说的不属实到时再将贵妃娘娘接回来便是。”
“皇上,臣妾担忧您的身子啊~”
柳依依说着便落下了眼泪,她不停地抽泣着,脸上都是关心。
李玄逸咬咬牙,“那便先让她去寺庙给朕祈福,大概需要多久朕的病才会转好?”
“回皇上,最多半月便可。”
半月啊……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此次究竟是不是因她而起。
李玄逸很快就下了圣旨,大监催的急,竹茗撑着把纸伞给初苒遮阳,她懒懒的走了出来。
才出寿康宫就看见柳依依等在那里。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柳依依一脸的笑意,她刚要起身初苒散漫的声音传来,“本宫让你起身了?”
柳依依愣了下还是起身,柔弱的道:“贵妃娘娘最是良善怎会为难嫔妾,嫔妾是来送贵妃娘娘一程的。”
“这寺庙可比不得宫中,贵妃娘娘怕是要受苦了,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都是为了皇上好,皇上一定会记住贵妃娘娘这份心意的。”
初苒,你出了宫就别想再回来了!
初苒看着她,突然上前一步轻抚上柳依依的眼角。
她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这双眼睛倒是漂亮,在你脸上倒是浪费了,好想挖出来。”
她面无表情,柳依依感觉到她的手指正在慢慢的探入她的眼眶,她连忙惊恐的挥开初苒的手后退好几步。
初苒淡淡的收回手,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真是不禁逗。
【……】宿主你刚才分明是真的打算把她的眼睛挖出来的吧。
柳依依怨毒的死死盯着初苒的背影,她方才竟然被她给吓住了!
“初苒,我会让你后悔的!”
走到宫门口,李永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她立即下马伸出手。
“你怎么在这?”
大监也是一样的表情,皇上也没说让永安王护送啊。
李永昶扬唇一笑,“自然是护送贵妃娘娘去祈福保护贵妃娘娘的安全。”
伸出的手没有收回,他眸光灼灼的看着初苒。
大监:“王爷这可不行啊,皇上已经派了人护送,这,这……”
他四处张望了下,派的那个人呢?
“厉侍郎突染恶疾不能动,三哥最是体恤臣子,定然是不忍心让他继续去的,如此本王自愿代劳。大监便如此禀报三哥便是。”
大监还想说什么突然后背一凉,对上那些禁卫军铁血的目光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连忙拱手,“是,王爷。”
初苒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由着竹茗扶上了马车,在行至宫外一段距离的时候李永昶便进来了,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初苒。
“别总是板着一张脸,多笑笑才好看。”
他手里是一串色彩鲜艳的冰糖葫芦,这东西初苒有印象,只是味道如何却是没有尝过的。
心中好奇她咬了一颗,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很不错。
心中欣喜便连脸上都多了一些笑意,李永昶握住她的手将下一颗山楂咬走了。
“嗯,好吃。”
看初苒专心的吃着手里的东西都不带搭理他的李永昶不高兴了,他扯住初苒的衣袖。
没理。
又扯了扯。
“苒苒,你不是说我爱上你吗?你对我一点都不关心。”他委屈的控诉。
“就算是假的装也要装的像一点嘛。”李永昶小声的嘟囔。
“我对你不好吗?”
初苒疑惑的蹙眉,她对他明明已经很好了。
【宿主,我突然很好奇,你平时都是怎么和你的属下沟通的?】
直接动手。
【……】很好,果然不愧是宿主,能动手的绝不啰嗦。
李永昶又扯了扯她的衣服,“不好。”
半分在乎都看不出来,那个柳依依好歹还会装,苒苒这一丝情绪都不外露的,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很不确定。
初苒皱着眉想了很久,一本正经的道:“要不我们殉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