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冶打了个哈欠,眼皮直打架。
他挪了个位置,脑门抵住周郁的侧腰上留下蹭了蹭,还是没抵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周郁……”
没过一会儿,程冶又突然睁开眼睛,一手抓住周郁地胳膊,撩着眼皮睨他一眼,轻声道:“……你学的不是正经按摩吧?”
周郁眨眨眼:“你说什么?”
程冶反手抓住他贴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掌,摇晃了两下,“啧”了一声:“再让你按一会儿,我就得下衣失踪。”
“……”
周郁看着他,用崇拜的口吻说道:“你懂的真多,不过下衣失踪是什么?你要表演给我看吗?”
“……操,真不要脸。”
这一番对话下来,程冶刚才的睡意早飞走了,他爬起来坐着,但没两秒就又像没骨头一样靠在了周郁身上。
“哎对了,旅行的事怎么样了?阿姨同意了吗?”
“同意了。”
周郁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奈道:“本来说不想去,没想到又突然同意了,兴奋的不行,这两天一直在琢磨带什么东西,天天念叨,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阿姨真是……活泼。”
程冶笑了一会儿:“你和周粥倒是没一个遗传了她的性格啊。”
周郁也笑着:“不对,周粥还是遗传了一点的,就她那个任性劲儿,和我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忘了她总跟你告状了?”
“记得。”
程冶一想到这码事就想笑,周粥这小姑娘,平常没什么表情,偏偏扮可怜的时候,就会让你有一种她真的很倔犟、很委屈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偏向她。
程冶扭头看着周郁,调侃道:“你倒是不任性,但有时候突然‘夹’起来,我真有点儿受不了。”
“我夹了吗?”
“夹了。”程冶肯定道。
周郁思索了一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是这样吗?哥哥~~”
“滚!”
程冶推开他的脸,不停的搓着那只耳朵,
周郁看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就想笑得不行,明明应该是喜欢的,就是不承认,他撑着头眉眼弯弯,问道:
“如果旅行的话,我们先去哪儿好啊?”
程冶放下手,仰着头想了想,道:“上次谭熏说要带周粥去学习的事儿,你还记得吧?”
周郁点点头:“记得。”
程冶说道:“现在周粥的情况好了不少,你也不用太担心她的病了,正好咱们可以和谭熏商量一下,去见一见她的那位老师,如果觉得可以,让周粥在那儿学习也未尝不可。”
周郁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行,之后我和谭熏商量一下。”
“嗯。”
程冶点头道:“如果可行的话,我们旅行的第一站就定在那边,正好李难言家的酒店也在那边开了连锁,我们蹭一蹭VIP。”
“薅兄弟羊毛,你是半点儿不手软啊。”
程冶扬眉笑得得意:“他就乐意让我薅他,不薅他难受,要是我去那边不住他家酒店,李难言得一天十个电话炮轰我。”
“嗯……”
周郁看着他,突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那别接他电话。”
“……啊?”
程冶愣了一会儿,舔了舔被他亲过的嘴角,又看了他两秒,失笑道:“你别告诉我你吃醋啊?”
“没有。”
周郁一本正经说道,然后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身上,说:“闻闻,都没有酸味儿。”
“要是有酸味你就馊了。”
程冶闷声嘟囔一句,他被周郁按着脖子,使不上力,只好故意非常非常深的吸了几口,然后突然愣住:
“周郁,原来你喷香水啊?”
“香水?”周郁松开手,说道:“没有啊。”
程冶又抓着他的领子嗅了两下,明明清香扑鼻,是很好闻的香味。
“就是有,不是洗衣粉的味道,你自己闻一下。”
周郁拽着衣角闻起来,的确是有股香味,还挺熟悉的:“……还真的有。”
程冶扑过去,一把薅住他的领子,扬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了!”
语气悲伤,泫然欲泣。
周郁被他压在沙发靠背上,有一瞬间的懵逼,但随即就发现他眼底的狡黠,马上反应过来,并配合着他的表演,演技更加夸张。
“没有啊!你要相信我啊宝贝儿!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啊!”
“……操。”
程冶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噌”的弹起来坐到另一边:“周小郁,你太恶心了你。”
周郁做起来,捂着胸口一脸悲伤,浮夸的演技直线飙升:“宝贝儿,你不相信我吗?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周小郁……”
程冶肉麻的要命,抬手就去捂他嘴,却被周郁半路截胡。
他快速钳制住程冶的两只手,然后将人压在沙发上,“哽咽”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身体力行,证明给你看……”
“操!”
程冶瞪大眼睛:“证明个狗屎!你少耍流氓,给老子放开!”
周郁装听不见,对准他的脖子就是一顿啃咬加舔舐,弄的那片皮肤湿漉漉一片。
“周郁!我操你大爷的!”
程冶到处躲闪,手被抓住,他就用脚踹,结果两只脚也被夹住。
周郁说道:“别操我大爷,C我就行了。”
程冶看着他,气喘吁吁地说道:“……那你先撒手。”
周郁笑着拱了拱他的肩窝,拒绝地干脆利落:“不行。”
“为什么?”
“因为……”
周郁看着他,语调顿了顿,然后一下子跳了起来,冲进休息室,并且反锁上房门,大声喊道:
“因为我还有工作啊!你自己冷静冷静!”
程冶:“……”
我冷静,我真的很冷静!(?д?╬)
——
当天晚上,程冶“冷静”地扑倒了周郁,家里几乎每一处都留下了他冷静的痕迹。
周郁这人,平常骚话不断,但一到床上反而有些隐忍,尤其是在下面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叫“哥哥”之类的,类似调情一样的称呼,只会叫他名字,并且断断续续的,配上他克制沙哑的音调,比任何时候都让程冶更兴奋,恨不得将他完全圈禁起来的那种占有欲。
“别亲了,要憋死了……”
周郁推开他的脑袋,又抱在怀里压住,声音哑的失了音调,带着餍足后的疲惫感。
程冶仰着头看他,道:“活该,让你浪?”
周郁松开抱着他的手,好不可怜的来了一句:“哥哥,我腰疼。”
“…………”
程冶无语地看着他,咬牙道:“你又装,你又装!刚才我根本没怎么着你,比起你折腾我的时候,温柔了不知多少倍……”
“哥哥,腰疼……”周郁又重复了一遍。
“……操。”
程冶认命地爬起来,掀开被子给他按摩:“委屈,委屈,委屈死你!”
周郁心满意足地趴着,指挥道:“左边一点儿,上边一点儿……”
“……趴好,闭嘴。”
周郁笑了好一会儿,从旁边扒拉出一根烟抽着,他说道:“我跟谭熏说好了,下个月就出发。”
程冶顿了一下:“这么急?你工作室怎么办?”
“先停业呗,等之后再开门。”周郁说道:“或者我会筛选一些订单,去上门服务,工具走快递就行。”
程冶点了点头:“我觉得可行,那我也把时间空一空,我们下个月就出发。”
“好。”
周郁应了一声,几秒后突然翻过身,一把抱住他,小声道:“我们一起。”
程冶笑了笑:“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