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站在卫生间，脱掉上衣对着镜子看，肩膀、肋骨、腰后……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但其实他不怎么能感受到疼，主要是因为皮肤白显得太过狰狞。
“程冶！”
他嚎了一嗓子。
不一会儿，程冶从门外移进来，扒在门框上探着脑袋瞅着他，问道：
“叫我干什么？”
周郁偏头时，就看见他副样子——可怜巴巴又小心翼翼，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点试探的意味，让他感觉又好笑又心疼。
他招了招手，笑道：“叫你过来给我口，要是我不满意就把你先J后杀。”
“啊？”
程冶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嘟囔道：“这，不至于吧……”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还没站定，就被周郁一把掀了衣服，接着又把裤子拽了下去！
“我操……”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程冶一时间都不知道先护哪头，手忙脚乱一通，结果被扒的溜光。
他捂了捂上边，又遮了遮下边儿，说道：“……不会吧，你来真的？”
周郁随手将他的衣服扔到架子上，曲指在他的大腿根儿上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毕竟我刚才也没留手，指不定伤到哪儿了……”
“哦。”
程冶应了一声，低下头看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捏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到刚才周郁说的那句“你给我…咳咳”，然后思维就开始控制不住的发展扩散，眼见着一场小黄电影即将在脑袋里展开，他急忙踩住刹车，一手拍在周郁脑门上将他推远了些，一边说道：
“行了，我没伤着，一点都不疼。”
周郁直起腰，点头道：“那就好。”
程冶松了口气，长臂一伸就想去拿衣服，再他妈裸下去，就要出事儿了！
如果放在之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亲周郁，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但现在却莫名有些别扭，或许是刚动过手的原因，又或许是他刚把最深的秘密吐露出来，一时无法面对周郁的目光。
但不管如何，他现在想躲着周郁。
“等会儿。”
伸出去的手腕突然被抓住，程冶下意识地转头，就见周郁盯着他，表情莫名。
程冶有些心虚：“怎，怎么了？”
“……没什么。”
周郁放开他的手，指了指架子上的衣服，说道：“都脏了，我给你找一套新的换上。”
刚才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确挺脏的，程冶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两人走进休息室，周郁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扔给他，然后就静静地立在旁边，看着他穿衣服。
“……你他妈能别看了吗？”
程冶裤子套到一半，突然抬头说道。
周郁挑了下眉，没吭声，目光不曾移开半分，盯的程冶浑身像着了火似的，剩下的一条裤腿儿怎么都穿不上，气的他差点儿没给撕了。
程冶有点儿恼了：“周郁……”
周郁突然打断他的话：“你在躲我？”
“……没有。”
周郁上前一步，抬手往他受伤的那半边脸上戳了一下，叹气道：“你要是现在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以后我也一定要知道。等你准备好，再告诉我吧。”
程冶疼的嘴角微微抽搐两下，低声道：“……我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原因是他感觉最羞耻的一段经历……
“我明白。”
周郁说道，然后放轻了语气：“抱抱？”
程冶“嗯”了一声，上前搂住他，下巴搁在周郁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包容、温柔……这个人对他总是很好很好，好到他无法言说。
……
两人安静地抱在一起，但不知是哪一眼打破了温情款款，彼此接触的皮肤间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温热潮湿，程冶扣在周郁后背的手的力道逐渐失了控制。
“……你不是还有工作？”
周郁拉着他躺倒在身后的单人床上，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里似乎染着细碎的光点，令人失神沉沦。
“推了。”周郁说。
“推了？”程冶微微吃惊：“什么时候推的？”
周郁说道：“就刚才，发了消息过去。”
“对方没意见吗？”
“我说了理由，她就欣然同意了。”
程冶愣了一下：“什么理由？”
周郁笑了笑：“我说，我男朋友要上我，所以今天没精力。”
“我操！”程冶瞪大了眼睛，手底下一滑差点儿命中要害：“你他么真这么说的？”
“……”周郁强忍着笑意，喘着气说道：“你还真信啊？再怎么说我也是要脸的……不过前半句是真的，我说我要和我男朋友去约会，她就同意了。”
程冶抽了抽嘴角：“就这么简单？”
突然，他想到什么，连忙问道：“你这个客人不会是上次那个女生吧？就是那个问我……”
周郁点点头：“是她。”
“这就对了。”程冶有些感叹道：“不过一这姑娘的脑回路，不知道得在心里编排多少咱俩的大戏……”
周郁撑起上半身，笑道：“也不是编排，毕竟发生的是事实。”
程冶一不留神，就被他压在了身下，立刻挣了两下，说道：“你又想耍赖？”
周郁笑而不语，转身拉开抽屉拿出RH剂，在程冶震惊的目光下挤到自己手上，然后背到了身后……
他俯下身，贴在程冶耳边轻喘着，冷淡疏离的黑眸浮出一层水光，尾音异样的变了调儿：“这不是，让你在‘上’面了？”
“……”
程冶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心里持续的回荡着“卧槽”两个字，他被眼前的“风景”震得脑瓜子嗡嗡响。
周郁，这是周郁？
对，这是周郁，也太他妈……程冶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
他大喇喇地盯着周郁看，从头发丝儿看到脚底，在他稍微扭过去的胳膊上停留片刻，最终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上。
——边缘微微湿润，垂下的睫毛颤抖的很厉害，像两柄小刷子。
周郁就跨坐在自己的腰上。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程冶下意识伸手掐住他的腰，指痕深陷。
周郁有些吃痛，动作僵硬了一瞬，微微撩起眼皮看向他，却又在下一秒偏过头，耳朵红透。
“我他妈……也是第一次这么做……完全不像…片儿里那么简单……”
程冶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反应快，几乎是秒懂的瞬间，他“噌”地坐起来！
“操……”
周郁唇间泄露一丝气音，没忍住爆了粗口：“你他妈吓我一跳……”
程冶伸手揽住他的腰，轻声道：“别弄了，我帮你……”
周郁咳了两声，突然发了狠劲儿又把他推到在了床上，然后低头轻咬他的嘴唇，不容抗拒道：“别动！”
程冶：“……”
不是，现在到底是谁更难受一点儿？
他将胳膊压在眼前，早就他妈的说过了，周郁疯起来，真就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