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冶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看了一圈儿没瞧见周郁的身影。
直到二毛叫了一嗓子，他才看见周郁窝在沙发里睡着了，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还在无意识地摸着二毛的肚子。
二毛可怜巴巴地看着程冶，它被周郁压在胳膊底下，爪子扑腾两下，依旧没办法挣脱周郁的魔爪。
程冶走过去，弯腰提起周郁的手臂，二毛得到解放，立刻窜了出去。
“喵喵～～（压死老子了！铲屎的来份小鱼干！）”
程冶没理它，转而戳了戳周郁的脸颊，笑道：“真睡着了吗？”
“……你猜？”
周郁没睁眼，只是小声的嘟囔一句。
程冶蹲下，平视着他的脸，好笑道：“怎么说话黏黏糊糊的？别在这儿睡了，去洗个澡，上床睡去。”
周郁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视线有些涣散，他翻了个身，枕着胳膊道：“起不来了。”
程冶叹了口气：“周小郁，你怎么也学会撒娇这一套了？”
“我有吗？”
“有啊。”
周郁抿嘴笑着，没吱声。
程冶向来对他的“示弱”没有办法，盯着这张好看的脸看了半晌，无奈道：“难不成你想让我帮你洗？”
周郁依旧直视着他，没说话，眼神里却透出点什么。
“……”程冶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微微一动，脸上逐渐升起一丝热度，这样的周郁太少见了，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在说——抱抱我吧——明晃晃的求欢。
最后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里时，他仿佛感觉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颤栗的叫嚣着。
“周郁，你真是……”
“怎么了？”
程冶摇摇头，看着他说道：“没什么，需要背您过去吗？”
周郁张开手臂，无声的昭告了答案。
程冶认命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上来吧。”
周郁笑了一下，坐起身，一个熊扑挂在了他的后背上，程冶被他撞的趔趄一下，差点儿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操你大爷的，不会慢点儿？”
程冶没好气儿地抱怨一声，但还是双手撑着地面，好不容易背着他站起来，察觉到周郁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又把人往上颠了颠。
“下次慢点儿。”
周郁趴在他耳边说道。
程冶翻了个白眼：“你还想有下次？”
这一次就够他受得，老腰差点儿折断了。
周郁拍了拍他的腹肌，朗声道：“起轿！”
程冶低头咬了一口他的手腕，嘴上不饶人，但行动上却很稳健地朝浴室里的方向走去：“信不信我把你甩出去？”
周郁不答话，凑到他耳边吹了吹气，然后一口咬在耳垂上，细细密密的轻咬起来。
“！”
程冶猛的顿住脚步，突如其来地麻痒让他腿肚子都有些打抖，他强行稳了稳神，提醒道：“别闹了啊……一会儿你真的得飞出去。”
耳朵滚烫一片，红的仿佛能滴血，程冶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细密的血管在充血肿胀，脉搏一跳一跳的，有股火气在烧灼。
砰砰，砰砰……
隔着胸腔，他都能听见自己飞快的心跳声，剧烈的，逐渐与另一道重合。
“……”
周郁没说话，但却停了下来。
程冶微微松了口气，要是再闹下去，今天的澡就不用洗了，直接收拾收拾上床吧。
浴室门打开，又关上。
程冶见他还是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忍不住调笑道：“难道衣服也要我帮你脱？”
周郁没应声，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却突然动了，手掌抚摸上他的侧脸，慢慢摸索到唇边，随后一根手指探了进去，有些强硬地撬开他的牙齿。
“唔！”
程冶感受到捏住自己舌尖的手指，浑身一个激灵，脑袋像被原子弹轰了一般空白一片，妥妥的震惊plus一百万！
我是谁？我在哪儿？
玩的这么花？
“回头。”
周郁低声说道。
程冶陷入懵逼的状态里，下意识听从他的话，转过了脑袋。
周郁看着他的样子，很莫名的笑了一下，然后抽出手指，盯着那一截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舌尖，偏头吻了下去。
“……”
湿热的口腔被另一人的气息侵入，索取，占有……嘴唇很快麻木，程冶身形不稳地晃了晃，撞到一旁的置物架，上面的东西掉落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两人却恍若未闻，程冶的手原本掐在周郁的大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力道松了，人滑了下来，反而把自己压在了墙上。
“……狗操的……”
趁着分开换气的功夫，他张嘴骂道，后半句还没说完，就又被堵了回去。
头顶的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开，兜头而下的热水将两人淋成落汤鸡。
程冶还没擦干的头发又重新湿透，水顺着发稍向下流淌，水汽弥漫间，他实在有些喘不过气，挣开周郁的手，强行推开他一点。
“你他妈的，不是要洗澡吗？”
周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漆黑的眼里点着火苗，他笑道：“这不是在洗呢吗？”
“……操你大爷的，老子刚洗完。”
周郁擦了擦他微红的眼角，指腹顺着脸颊划过，笑道：“就当再洗一遍了。”
他的声线微微低哑，听起来像是在勾人。
程冶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半仰着头压抑着喘息，断断续续道：“明明是，你丫的……先勾引……人……现在……”
现在怎么轮到我在下面了？
他没说完，但周郁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唇角，哄道：
“下次好不好……阿冶，这次就让让我？”
程冶微微瞪大了眼睛，垂眸看着他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你…又来这招……”
周郁揽住他的腰，亲昵的蹭蹭他的侧脸，道：“好不好？”
“……”程冶撇过头，咬着牙没吭声，但行动显然已经默认了。
“混蛋玩意儿，就知道装可怜……下次……老子要弄死你……”
周郁在他颈侧啃咬着：“好啊，都听你的，下次让你随便怎么样都行……”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程冶低头抓着周郁的头发，眼神有些迷乱，他倒不是非得在上面，只是周郁混蛋起来是真疯，他怕自己的老腰承受不住啊。
想起来上次腰疼的感觉，他就牙痒痒。
周郁若有所感，撩起眼皮看着他，头发湿漉漉的拢在脑后，露出漂亮的额头和眉眼，眼神炽热。
“操……”
程冶骂了一声，闭上眼睛轻轻喘息，别他妈看了，傻逼。
……
到底折腾了多久，程冶都记不清了。
反正出了浴室，回到床上也没消停，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棵海草，随风飘摇。
程冶半撑着肩膀承受的时候，就在想一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这一刻，深切的理解了这句话。
“程冶，阿冶……”
听着耳边的呢喃，他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别他妈叫老子，老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