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将身上的袍子扯下,丢在太上皇面前。
太上皇的平静,也让皇太后无比愤怒。
她高高扬起巴掌,准备打太上皇出气。
当巴掌即将落下时,皇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收回扬起的巴掌,忽然冷笑道,“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一个,跟薛墨画长得极像的人。”
“不过呢,你跟那个女人生的孽畜,现在早就化成了枯骨。”
“我本想带她过来,让你好好看看,可惜你已经看不见了呢!”
听着皇太后的话,太上皇情绪忽然变得激动。
是画儿,一定是画儿!太上皇心里暗想。
皇太后显然误会了太上皇的意思。
“你是想见见这个人?”
“薛济同,你的宝贝儿子已经死了,她只不过是长得像而已,还是个女人。”
“所以,她不可能是你的儿子,不过你要是想见的话,我倒是可以让你们见面。”
皇太后突然话题转折,“但不是现在!”
“她现在怀了书儿的孩子,等到孩子降生,我就带着她的尸体来见你!”
“毕竟她长得太像喻连月,我看着不舒服,所以她必须要死!”
黎颜压抑着急促呼吸,忍了许久,才忍住上去给这老巫婆一拳的心思。
在皇太后的叙述下,太上皇分不清墨华到底是不是薛墨画。
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紧紧抓住。
“啊…啊……”
太上皇激动的挣扎,锁链哐啷作响,整个洞穴里格外吵闹。
太上皇总算有情绪出现了,皇太后满意的继续讽刺。
“听到那孽畜的名字,你就开始装深情了?”
“你要是真的喜欢喻连月,干嘛还娶那么多妃子?”
“我看啊,在你心里,权利比任何都重要。”
“喻连月不过是你百无聊赖中,一个调节情绪的工具罢了!”
皇太后最喜欢做的,就是将两人的感情贬得一文不值。
好似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公平。
太上皇想要反驳,想要诉说他与喻连月的情感,可他能发出的,只有嘶哑的吼叫。
情绪散发的差不多了,皇太后也不顾太上皇的祈求,大步从洞穴离开。
“将里面清理干净。”
“是!”
黎颜站在一旁,看着皇太后漠视的模样,有点想不通,她到底是爱太上皇,还是执念太重?
出了皇宫,黎颜前往摄政王府。
在院子里碰上摄政王,黎颜言简意赅的吩咐,“集兵吧,证据我有了。”
说着,黎颜掏出一张脸皮。
“找个人带上,在集兵完毕后,去大理寺击鼓鸣冤。”
“状告什么?”
“状告……皇太后虐杀妃嫔,污蔑先后,囚禁太上皇!”
前两条,摄政王早就知道。
当他听到最后一条的时候,黑瞳皱缩,“你说什么!?太上皇没死?”
黎颜叹息着闭眼,下颌微点,“是,太上皇确实没死,他被关在步寿宫的地下洞穴里。”
摄政王突然回忆起九年前。
当时步寿宫因为侧殿坍塌,进行了一场长达一年的修建。
原来那个时候,皇太后就已经计划好了囚禁太上皇。
突然接收的信息有点冲击过大。
摄政王稍微缓了会儿,“墨华知道这件事吗?”
“我还没说,也不想告诉他。”
“墨华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先后和太上皇,你难道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吗?”
“我不告诉他,是怕他太冲动。”
“而且太上皇的状态不太好,我怕他难过,所以想晚点再说。”
墨华现在很开心。
如果知道太上皇的事情,他免不了会难过。
所以在事情爆发之前,她想让墨华再快乐一段时间。
摄政王有喜欢的人,也明白黎颜的心情,“好,我同意你的做法。”
见黎颜要走,摄政王忽然问,“你…不会是真心喜欢墨华的吧?”
黎颜不解回眸,“什么意思?”
摄政王轻咳两声,“没事,真心喜欢的话,任何阻碍都不成问题的对吧?”
黎颜总觉得摄政王这话怪怪的。
她眯眼盯着摄政王,毛球的话令黎颜恍然大悟,“宿主,萧凉薄不知道您是女人。”
黎颜反应过来时,觉得摄政王此刻的表情特别好笑。
黎颜也没解释,想等着摄政王事后发现,再欣赏他更好笑的表情。
“确实不成阻碍,我先走了,集兵的事情抓紧点。”
…
墨华有了“身孕”,皇帝更是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要不是政务实在繁忙,皇帝估计要在这里呆上一天。
皇帝走了,墨华明显轻松不少。
吱吖——
墨华看向关门的黎颜,问道,“你怎么送皇太后送了一整个上午?”
听着墨华吃味的话,黎颜轻笑,“跟一个老巫婆争风吃醋,你也不嫌寒碜?”
墨华皱了皱鼻子,有些不高兴。
见状,黎颜走过来,从腰封里取出一支玉簪。
“我去给你挑礼物了。”
与上次送的簪子不同,这次的簪子样式简单大气,是男子用的款式。
看着那玉簪,墨华神色恍惚。
虽然扮女子的时间不长。
但有时候,他竟会入木三分,将自己当成女子。
感受到黎颜的心意,墨华取下头上繁重的钗式,瀑布般的长发散落。
“你帮我挽上试试。”
黎颜轻点头,绕到他的背身,挽起一半墨发。
也不知道墨华怎么养的,这头发在指缝间如同绸缎。
挽了个简单的男子发髻,
黎颜又取来帕子,擦掉他脸上的妆容。
坐在镜子前,墨华看着自己真实的样貌恍若隔世。
“你自进宫以来,就没出去过,想必也闷了,我明日我带你出去逛逛?”
“可是陛下不会让我出宫吧?”
“交给我,我会让陛下同意的。”
墨华开心点头,“嗯!”
晚间。
“啧,朕看这些大臣是闲的。”
“这些折子朕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些没营养的琐事。”
皇帝吐槽着那些没意义的奏折,整个人陷入暴躁。
“陛下,这火大伤肝,您注意些情绪。”
“朕注意不了,等什么时候,大臣们不启奏这些琐事,朕也就自然痊愈了!”
黎颜故作叹息道,“说来也是,在这皇宫里关久了,这情绪自然也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