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章蹙起了眉,朝摄政王质问:“她是谁?”
摄政王料到了薛晓章会来,他没有回答,而是走向薛晓章。
随着摄政王的接近,他从怀里里取出一对桃红色的流苏耳坠:“给你选的礼物,可喜欢?”
摄政王给她带礼物的事情,要是放在平常,薛晓章早就高兴的忘乎所以了。
可此时有一个倾城女子的存在,令薛晓章嫉妒。
“皇叔,她到底是谁?”
不等摄政王回答,薛晓章就一脸委屈:“皇叔你不会去了一趟边关,就带夫人回来了吧?”
摄政王轻轻抚摸着薛晓章的头,一副长辈口吻说道:“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要多问。”
“皇叔还有事情要谈,你先回去。”
听到这话,薛晓章更是难过。
她早早起来,打扮了整整两个时辰。
结果对方根本不做点评,还让她走?
黎颜见薛晓章情绪临近崩溃,上前解围。
“卑职乃长公主的侍卫黎颜,参见摄政王!”
摄政王淡淡扫了黎颜一眼,颔首回礼。
“公主,既然摄政王有事情要谈,要不咱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白衣女子早就注意到了这清秀侍卫。
此时她开口说话,令对方注目片刻。
薛晓章盯着白衣女子,想起秋漪澜的话。
她是皇族,是长公主,看谁不爽大可以直接打杀。
原本薛晓章不喜欢暴力,可是摄政王对白衣女子的温和,令薛晓章格外嫉妒。
也让她第一次生出了杀心。
薛晓章扭头,朝黎颜眼神示意:杀了她!
黎颜很想装作看不见,但是薛晓章的示意太明显了。
对面的摄政王,面色沾染稍许不悦,但更多的是无奈。
他正想开口的时候,黎颜握住了佩刀,蹬蹬蹬的跑到白衣女子身边。
她细长的手指,指在白衣女子脸上:“公主,您是要杀她吗?”
黎颜当然不可能对自己人动杀手,但她又不能违背薛晓章的命令。
所以,只能扮演没脑子的形象,将薛晓章的心思说出来。
这样也好让摄政王出面解围。
看到黎颜把自己出卖了,薛晓章瞪大杏眼。
薛晓章:……
她怀疑黎颜是智障,可她没有证据。
对于黎颜的唐突,白衣女子微微蹙眉。
她伸手,将黎颜的手从自己脸上挪开。
“公主莫要误会,奴家只是路上搭救王爷性命,王爷感恩才将奴家带了回来。”
“奴家跟王爷没有男女关系,公主大可不必动杀心。”
薛晓章不信。
黎颜也不信。
话本里都说了,女子路上救王爷性命,被王爷带回家,然后日久生情如胶似漆。
看着这场闹剧,摄政王出面解释。
“墨华于我确实有恩,而且她身世凄惨,我带她回来也是为了帮她在京城安定,以此报答恩情。”
说着,摄政王将耳坠塞到薛晓章手里。
“待会儿我还要进宫跟陛下述职,你先回去,晚些我过去看你。”
“我不——唔!”
薛晓章正要耍性子,就被黎颜捂住了嘴。
“既然摄政王要忙,那卑职就先送公主回去了。”
“唔唔唔!”
薛晓章张牙舞爪的挣扎,然而她抵不过黎颜的大力,只能被强行拖走。
看着黎颜粗鲁的动作,摄政王欲发火,被墨华的话拦下了。
“长公主着实可爱。”
说起薛晓章,摄政王眉心的火气化开:“她确实性子活泼善良,跟下人也能打成一片。”
“长公主似乎是喜欢王爷。”
闻言,摄政王话音稍顿。
他眸中复杂,看向墨华时又染上纠结:“她…是无辜的。”
墨华轻笑启唇,眼底却一片凉薄:“阵营不同,她注定是要被波及的,王爷敢保证她将来不会恨你?”
“还是说,王爷要反悔?”
摄政王沉声片刻,“答应你的便不会反悔,但无辜之人本王也不想牵连。”
“那我也答应王爷,我不会主动伤她,但王爷也别因为怜悯,而畏手畏脚影响大局。”
“你放心便是,本王不是不顾大局之人。”
“黎颜,你以下犯上!”
回到长公主府,薛晓章总算是挣脱了黎颜的束缚。
她怒气冲冲的叉腰,“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黎颜安抚道:“公主,我不是拦着你,我是在帮你啊!”
薛晓章满目疑惑,“什么意思?”
“公主您想啊,今天是摄政王刚回京的日子。”
“这个日子本来是值得高兴的,您若是一直纠缠,岂不是惹了摄政王不悦?”
“可是我难道要忍气吞声,任由那狐狸精留在皇叔身边?”
“非也!”黎颜凑近了些,小声提议,“摄政王也承认了,他们两人没有男女之情。”
“您只要别让摄政王反感,咱们就能想法子,趁机博得摄政王的喜欢。”
薛晓章将信将疑,“你有什么好法子?”
黎颜目光落在薛晓章手里的耳坠上。
“摄政王都送您礼物了,出于礼貌,您应该回礼吧?”
薛晓章认同的点头,“对。”
“既然要回礼,那下人送过去肯定不诚心,所以您得亲自送。”
这下薛晓章苦恼了,“我最讨厌挑东西了,总怕挑不好。”
黎颜目光四下张望,走到花坛前,捡了一颗石子放到薛晓章手上。
“您近日听说,归乡者容易染上衰运,必须送足九九八十一天的开光石,才能祛除衰运。”
薛晓章捏着那沾染泥土的石子反复观察,“可这也不是开光石啊!”
“公主,是什么石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还有这八十一天内,您也有正当理由每天见摄政王。”
顺路捎上她见墨华。
看摄政王今天对薛晓章的态度。
明显是喜欢薛晓章的。
但这种喜欢不一定是男女之情。
有可能只是皇叔对侄儿的关心。
而黎颜就是想趁着这八十一天,将这种感情转变一下性质。
“可是这样的话,算不算欺骗?”
黎颜轻轻敲了下薛晓章额头,“公主,虽然这个理由是假的,但是您想见摄政王的心是真的,这怎么能算欺骗呢?”
“可八十一天之后呢?”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看看这段时间摄政王的心思,再为以后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