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这么多,现在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你做还是不做?”
宋祈安对黎颜的态度,宋博远也看在眼里。
为了黎颜挑起与镇国公府的矛盾,在宋博远看来,这是愚蠢至极的决定。
不过,既然宋祈安主动给机会了,宋博远当然不会错过。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别等到最后的时候,你又后悔。”
宋祈安没回答宋博远,而是赏了他一击不屑的白眼。
看着宋祈安离开,宋博远也立马行动,去了镇国公府。
…
回到东宫的时候,黎颜不在。
站在玉石床前,东风手里握着匕首,走到桌前拿酒擦拭消毒。
随后,双手呈到宋祈安面前。
“殿下,此法只是江湖传言,并未得到证实,您确定还要继续?”
血玉养人,是宋祈安在江湖中听到的传言。
他一个现代人,这种传言对他来说,本不应该相信的。
可是宋祈安现在走投无路,除了这种办法之外,他没有其他可行之法了。
想着的时候,宋祈安割破手腕,血淌在了玉石上,将玉石整个表面染红。
玉石很快将血吸收殆尽,形成了红色的纹理。
东风拿着布条,将伤口包扎好,将窗户打开,又走到桌边点燃了熏香。
很快,血腥气被熏香掩盖。
黎颜嘴馋了,手里端着一盘糕点进来。
然而苦涩又带着淡香的味道进入鼻腔,黎颜瞬间没胃口了。
“你们搞什么呢?”
宋祈安面色淡然,东风颔首打了招呼,从房间离开。
宋祈安顺手接过黎颜手里的盘子,拉着她坐下:“没什么,就是跟东风商量了点事情。”
说到事情,黎颜问道:“陛下叫你过去,是说镇国公府的事情吧?”
“嗯,父皇说今天的事情影响皇家脸面,决定下令处罚镇国公府,顺便削弱镇国公府的权利。”
“这事情是我提议的,你会怪罪我对镇国公府下手吗?”
黎颜轻笑着将糕点塞到宋祈安嘴里:“镇国公府对我来说不重要,而且镇国公之前的态度,已经让我对他们很失望了。”
闻言,宋祈安还有些不安:“如果我将来不是太子,或者身份有了变化,你会不会嫌弃我?”
“当然不会。”
“真的?”
黎颜无奈的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
“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些?”
宋祈安抿了抿唇,神情落寞:“看了太多的趋炎附势,有点感慨罢了。”
黎颜故意开玩笑道:“你这么说,就显得我很小人了。”
宋祈安像个大型犬似的,在黎颜怀里蹭了蹭:“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有感而发。”
黎颜摸着宋祈安的脑袋,不适的眨了眨眼,那层如薄雾般的朦胧褪去。
眼前的环境,也彻底清晰起来。
她想告诉宋祈安这个好消息,可低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宋祈安脸色不自然的苍白。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宋祈安掩饰的问道:“你能彻底看清了?”
“嗯!”本来这几天,黎颜的视觉就时好时坏。
现在,也算是彻底恢复了。
“眼睛好了是好兆头,说明你的身体也会转好的。”
黎颜也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希望如此。”
-
镇国公府。
宴会的第二天。
哀伤笼罩在整个镇国公府。
怜娘趴在棺材旁边,手里的帕子,擦着不断滴落的泪珠。
镇国公双手抱头,明显无法接受事实。
怜娘扑到镇国公身前,哽咽道:“老爷,我就谷蕊这一个女儿,你说她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说着,怜娘突然起身:“要不我撞死算了!”
怜娘哭喊着朝柱子撞去,镇国公立马拦住。
“你这是做什么,就算谷蕊死了,不还有我吗?”
“现在,镇国公府就剩下你我两人了,你要是再出事,让我怎么活?”
在镇国公的安抚下,怜娘放弃了自杀的打算。
她抬起泪眼婆娑,质问道:“老爷,今天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
“谷蕊虽然是任性了些,但罪不至死。”
“宋祈安和黎颜将谷蕊逼上绝路,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仇人逍遥法外吗?”
想到宋祈安的作为,镇国公就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镇国公脸色扭曲,愤恨道:“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找陛下做主!”
说着,镇国公风风火火的闯出前厅,准备去皇宫告状。
宋博远过来,正巧撞上了镇国公。
看到宋博远,镇国公也没忘记,黎谷蕊的死,宋博远也有一份力。
“二殿下来这里,是来看笑话的?”
面对镇国公的怒气,宋博远难得有好脾气。
“国公,虽然谷蕊的事情,我确实办得不好,但是归根结底,我还是想娶谷蕊的。”
“所以,谷蕊现在去世,我这心里也难受的很。”
宋博远一脸的后悔相,看得镇国公狐疑:“那殿下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宋博远左顾右盼,将镇国公拉到角落。
“我今日来呢,是想告诉国公,宋祈安为了脱罪,在父皇面前说了好些国公的坏话。”
“而且听父皇的意思,是想借着此次事情,削弱国公您的势力。”
镇国公愤愤不平道:“老夫的女儿被宋祈安逼死,老夫还没找他算账,他就恶人先告状。”
“不行,这件事情老夫一定要一五一十的禀明陛下!”
镇国公要走,宋博远赶忙阻拦:“国公莫要激动。”
“殿下拦着老夫作甚,再晚一些,陛下的旨意就下来了,到时候老夫再诉苦又有何用?”
“国公你先冷静些,父皇正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去找父皇诉苦,只能给父皇增加烦心事。”
“那老夫难道要坐以待毙,让宋祈安那厮得逞?”
宋博远语重心长的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国公你可是两朝元老,父皇就算要罚你,也不会重罚的。”
“而你平静的接受了惩罚,只会让宋祈安觉得你好欺负,从而放松对你的警惕。”
“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咱们反击的好时机。”
镇国公仔细思量,觉得宋博远的话可行。
但他还是带有警惕:“殿下是真心实意要帮老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