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互表心意,两人的进展也是突飞猛进。
“陛下最近心情不错?”
黎颜落子:“老师怎么知道的?”
太傅听了直摇头,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吧?
“陛下看来很中意那柳拂霜?”
太傅话音意味深长,黎颜落子的手僵了一下。
咔哒,棋子落下,黎颜准备捡起,却被太傅拦住:“落子无悔的道理,陛下懂的。”
看到太傅眼里的得意,黎颜摸着下巴嘲讽:“你个糟老婆子故意的!”
“陛下就总是耍诈,还不允许老身使诈了?”
黎颜并未恼怒,只是好奇:“老师好像并不反对朕与柳拂霜的事情?”
“陛下何曾见过,老身因您好色成性斥责过您?”
黎颜仔细回忆,往年太傅生气的点,都是因为她吊儿郎当,上课摸鱼,还真没有因为留恋青楼而生过气。
“好色乃人之常情,陛下只要权衡好情爱与权政的关系,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放纵些无妨。”
“老师真性情!”
“不过……”
黎颜的心随着太傅的话提起。
紧接着,太傅奸诈一笑:“陛下超时了,算停一手,该老身落子了!”
“你又骚扰朕!”
她光顾着跟太傅聊了,完全忘了落子的事情。
然而棋差一招,黎颜输了:“真服了!”
“陛下莫急,棋局如人生,您因为柳拂霜迟疑了决定,导致满盘皆输。”
“今天输的是棋局,这无关痛痒,但来日臣希望您不要因此失了大局。”
知道太傅是在劝她不要失了智,但柳拂霜与他人不同,她注定要为柳拂霜牵挂。
怕太傅不理解,黎颜想跟太傅解释。
“太傅可曾爱过人?这深爱着的,必然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太傅可理解?”
“臣理解,臣很爱臣的夫君。”
黎颜惊了:“太傅什么时候娶夫了?”
“在你还没出生之前就已经成家了,陛下放心,家庭美满,两个孙女,要不是为了陛下的事情操劳,臣早就退休了。”
黎颜:我就不该多这张嘴!
“太傅莫急,朕一定尽快处理好朝堂上的事情,争取早日让太傅回去享天伦之乐。”
太傅白眼:“希望如此。”
…
在晁月宫住了一段时间,回到玖月宫发现多了两名侍俾。
“给霜妃请安,我等是陛下派来侍奉您的,您有任何事情,吩咐奴才即可。”
柳拂霜打量二人,看起来是机灵的。
他点点头,坐下喝茶时,目光不经意间注意到茶盘。
“屋里有些寒了,把门关上吧!”
“是!”
房门关上,柳拂霜取出信件,打开后是约她见面的内容。
他在晁月宫住了小半月,也不知道这信是什么时候放下的。
这段时间黎颜对他很好,他也享受到了这辈子没受过的宠爱。
可他也惶恐这种宠爱,能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量。
不过,他已经决心追随黎颜,是该断了徐遂的念想了。
夜里,柳拂霜借口在玖月宫休息,实则按照信件上的地址,去了废弃许久的冷宫。
杂草遍布的院子里,满是蜘蛛网。
柳拂霜在门外踌躇许久,还是没踏进去。
“八皇子可让本王等了好久。”
背后突然起声,柳拂霜惊慌转身,徐遂从暗处走来。
柳拂霜斩钉截铁的回应:“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打算跟你合作。”
徐遂不悦眯眼,转而又笑道:“在这异国他乡,八皇子你不信本王,难道要信黎颜?”
最近黎颜在朝堂上的动作不断。
他的势力被拔除了好几个。
虽然都是有正经名头,可徐遂不得不防。
“这就不用王女操心了。”
“也不是本王多嘴,只是本王见不得八皇子这等美人受欺骗。”
柳拂霜暗自警惕:“你什么意思?”
“想必八皇子还不知道,九皇女的事情吧?”
“玉儿怎么了?”柳拂霜紧张上前,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本王想跟八皇子合作,也掏出了诚意,帮着注意落霜国皇宫的动静。”
“前段时间陛下送了马匹给九皇女,之后使者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落霜君上单独见了面。”
“后来不知道怎的了,又被二皇子得知,然后九皇女就被二皇子给打了,伤势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不过八皇子放心,本王已经派人去跟落霜君上求了情,还为九皇女送上了珍贵药材,想必不日便能痊愈。”
二皇子是君后的孩子,也受君上疼爱,能让他大动干戈的,也只有恒阳的事情。
莫非,是黎颜让人将恒阳的事情禀报给了君上?
可她明明答应过自己不说的!
柳拂霜只有柳玉这一个亲人了,柳玉受伤,比杀了他都难受。
“还有,八皇子不会真的以为黎颜给你指派侍俾,是为了照顾你吧?”
柳拂霜探究的眸看来,徐遂继续说道:“这路上本王撒了点特殊粉末,八皇子回去一看便知。”
“另外,这东西给八皇子,若是八皇子决定好了,只需要将这东西给黎颜吃下即可。”
“这是什么?”
“一种慢性毒药,毕竟那是本王的侄女,本王不会要她的命的。”
不要命,却足够折磨。
柳拂霜忐忑的接下药包,在院里站了许久。
回到摄政王府,徐遂去了偏院。
床榻上,趴着一个人影。
点燃烛灯,光照亮床榻,那人赫然就是之前奄奄一息的恒阳。
“恒将军这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恒阳没理会这话,质问道:“拂霜答应你了吗?”
“药已经给了,答不答应,那还得看八皇子的意愿。”
“不过,万一八皇子没同意,咱们是不是该留一手?”
“你想做什么?”
徐遂拉了张凳子坐在床前,自信的问:“恒将军应该恨黎颜吧?”
恒阳攥紧的拳头砸在床上,发出咔嚓一声,床沿出现了裂纹:“我恨不得杀了她!”
“很好,既然如何,本王也是诚心与恒将军合作,不知恒将军意下如何?
“你直接说你的计划!”
“我派人告诉了柳卿卿,说了你因柳拂霜被黎颜责罚……”
话没说完,恒阳怒斥:“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连累了柳玉和拂霜,你安得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