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胸口伏在地上怀了一口气,感觉心下好了许多,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然后就看见眼前那瓣金色莲花在半空中悬浮着,散发着那灿烂的光芒,四周的邪祟纷纷如临大敌,退却老远,避之唯恐不及。
耳边再次传来了王菩萨的声音,只是仿佛他的声音更虚弱了几分:“萍子,我快支撑不住了,我马上教你一套符文,你赶紧把那冥幡倒转过来,并咬破手指头把字写在上面!”
我连忙应声,赶紧点头,双手紧紧的攥着那张小旗,让他赶紧把那套口诀教给我。
“萍子,你听我讲,你只需要咬破手指头,用食指尖的血在冥幡上写下“敕令大将军到此”这几个字就行了,然后左手立幡,往身后向着回头路,以天枢起步,瑶光为终,连行七星步,此鬼阵便可破解,你就带着父老乡亲们往回走就行了,你是大学生,能听明白我说的话不?”
天枢,瑶光……我忽然想起来在以前还在读书的时候曾在一本古文化书中见过,北斗七星,以勺柄为始,依次对应的七颗星星分别叫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王菩萨所说话的意思应该是让我按照北斗七星的轨迹,走类似于的步子。
我连连应声点头,听到王菩萨那边说一声好,我就立马心中一狠,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手指头,殷红的鲜血就从伤口涌了出来,然后我就站着血,飞快的在那张冥幡上开始照着王菩萨的画写字。
但是当我仔细的将这张冥幡在手中摊开的时候,我打量一下,然后就发现这张冥幡远看是黑白相间,如今离得近了却是发现这上面弯弯曲曲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字,那些字我都认不清,我粗略的扫了一眼,却是发现了几个佛字,从几个能认出来的字来看,好像是讲的什么与佛法有关的。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便生了疑惑,奇怪,冥幡这种与鬼怪沾边的东西,怎么会写上关于佛家的东西呢?
但是此刻事急从权,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还是要离开这个鬼阵要紧,我就赶紧立马接着写那几个字。
只是我刚把那字写到了一半,忽然四周的雾气与风声又骤然大了起来,离我不远处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金色莲花光芒忽然大盛,仿佛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它的存在,要与它紧紧看抗衡。
但就在那片刻之前,我分明看见四周有黑气如游丝般从各处隐晦的角落向此处汇集而来,在我那不可思议的眸光之中,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手爪,下一刻,尖锐的利爪落下,那金色莲花的光芒随即被压制黯淡了下去,半空之中隐隐有破碎之音响起,然后发出了一阵闪光,那金莲就被掐了个粉碎!
光芒消散,四周又暗淡了下去。不远处原本已经退避的那些阴森森的黑色邪祟又开始向我这边聚拢过来,雾气渐浓,暮色四合,隐隐绰绰的影子越来越多,好像比刚才还要更盛,反正他们四面八方的,都朝我这边又过来了。
不知何时,或许是那黑色爪子影响的缘故,在那金色莲花被掐碎的同时,耳边上那王菩萨那边一声闷哼之后,便就再没了音信,饶使我如何呼喊都没有人在答应。
随着那金色莲花的灿烂光芒瞬间消散,四面八方那鬼气深深的压抑感向我涌过来,比刚才还要更盛!我心中暗道不妙,手上写字的动作都颤抖一下,但我还是连忙压抑住自己那手上的动作,赶紧把最后剩下的“将军到此”几个字写完了。
矮纸斜行间,随着那最后一个字落幕,这张原本黑白相间的冥番竟然在我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我写下的那几个血字,那殷红的颜色竟然开始慢慢变大开来,将那原本黑白相间的纸完全覆盖掉,原本写上的密密麻麻的我看不懂的符文完全消失,最终变成了一张红色的冥番。
四面八方周遭荒野鬼气森森,那掐碎金色莲花的那双鬼手它从黑暗的天幕中出现,但却又向上引入了那无穷夜色的天幕之中,从何处来又从何处回去,然后就再也不见了。
我那些被迷了心窍的中了邪的父老乡亲们一个一个的又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个“王菩萨”和我姐俩人的脸上端着一个十分诡异的微笑,一跳一跳的向我走过来。
我赶紧把手上那猩红的冥番给倒转的过来,然后死死的攥在手上,脑海中不断回忆着王菩萨刚才跟我说的话。
以天枢起步,摇光为终,连行七星步,此阵便可破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赶紧就往前迈了步子开始走起七星步起开。
第一步天枢,第二步天旋……
天玑,天权,玉衡,开阳……
还有一步,还有最后一步摇光。
摇光为终,这最后一步过后是不是这个鬼阵就能够破解了?我们是不是就能够得救了?
就在我此刻心中大喜,马上就想要跨出那最后一步的时候,忽然眼前的地上出现了一双脚。
我心中怔了一下,寻着那眼前的身影抬头望去。
是我姐。
只不过是那一瞬间,我的脖子便又被她的手死死给掐住,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出手又是刺骨的冰寒,只不过这力道比起上次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以为来到了这里,这回头路你还能再踏回去吗?”
她的嘴明明没有动,但仍然是有那几个令人心中难以辨别的音节不晓得从什么地方发出来。
我感觉到了一阵缺氧又窒息的感觉,但是我仍然拼命的死死咬住牙,只是脚下却没有了踏实的感觉。
梅开二度,没错,我又被我姐掐着脖子抬空了,双脚在半空中乱蹬,都着不到地。
我那涨红的脸上,那额头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完了完了,难道我杨某人一生英明,今日就要葬送于此?
四周那沉寂的阴暗之中有无数人影潜行,山阴道路尽头的昏沉的白光落在我姐的身上,她那狞笑的脸死死的注视着我挣扎的负隅顽抗,手中的力道渐渐加重,我感觉再下一刻我的喉咙就像是那朵金色莲花似的,就要被掐碎了。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