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墨寒的话,十几个保镖眼睛瞪的比牛都大。
视线在老板和唐特助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眼里满是吃瓜的神情。
经过陆墨寒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很有道理,心里都信了七八分。
唐特助长相清秀好看,能力也很强,不近女色的老板,原来近男色。
十几个保镖神态开始各异。
有的接受不了同性恋,有的坦然接受。
有的无所谓接不接受,只是拿钱的打工仔,干嘛管老板的私生活,耳不旁听地站的笔直。
而当事人唐则,在听到老色胚说欧阳辰看上他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惊骇到走不动路了。
不过他表面上依然装作没事人一样,对于乱瞟到他身上的目光,一个凌厉的眼神回怼,对方立刻垂眸不敢乱看。
惊骇过后,唐则心底闪过一抹狐疑,眼眸深深凝望着欧阳辰,心里也期待着他的答案,莫名有点紧张和无措。
欧阳辰脚步没有停,只是缓慢了许多。
等陆墨寒说完之后,脚步才一顿,刚好伫立在唐则面前。
但他看都没看唐则一眼,视线越过少年落在他身后的陆墨寒身上,薄唇冷冷呵出八个字:
“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说完,欧阳辰不顾陆墨寒的愠怒,迈步走出了房间。
唐则收起复杂的眼神,最后瞥了老色胚一眼,轻轻呸了一声,才抬腿跟在欧阳辰身后走了出去。
最后,十几个保镖也齐刷刷跟了上来。
留陆墨寒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凌乱。
会所外,天空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藏在丝丝缕缕的云朵后,隐约可见。
黑色库里南缓缓停在会所大门前,司机下车绕了一圈,走过来恭敬地打开车门。
人群中心的欧阳辰动作优雅地坐了上去。
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唐则却站在车门外没动。
欧阳辰清冷的目光带着一丝狐疑地看向他。
唐则在他的注视下,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辰哥,要不我还是跟老郑他们一起坐吧。”
老郑是欧阳辰保镖队长,也是一个接受能力比较强的人。
他听到唐则的话,连忙识趣地摆手道:“唐特助我们这边坐满了,没你位置了,你还是跟总裁坐一起吧。”
“怎么就没我位置了?挤挤不就行了,我又不是没坐过。”唐则看着老郑,努力争取一个不使自己尴尬得抠出三室一厅的座位。
“几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坐,得多难受,你还是跟总裁一起坐吧,宽敞。”
“老郑,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现在非要这样对我吗?忍心吗?”
“真挤不下了,”老郑满脸为难。
“你……”
“上来。”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时,车上清贵男人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老郑笑着向唐则催促,“快去吧,快去吧,时候不早了,回家洗洗睡。”
唐则深深叹了口气,心一横,坐进了欧阳辰车里。
汽车启动开出去一段路之后,唐则余光偷偷打量身旁的男人。
男人沉默无言,眼睛看着窗外的闪过的风景,霓虹灯映在他优美的侧脸上,若隐若现。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唐则想了想,试探性地出声打破寂静,“辰哥,今天高鸿达请我吃饭,其实是想买通我,去偷滨海项目的核心资料。”
听到少年说的这些话,欧阳辰才将目光从车窗外移到他的眼睛上,表情多了几分认真。
那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眸,太过戳人心,唐则突然不敢与之对视。
他稍稍垂下眼皮继续道:“我没答应,他说会另外找人办,不知道他会找谁,我们得早做打算。”
“我知道了。”
欧阳辰面无表情地说了四个字,又将目光缓缓移向了窗外。
并且把车窗按下降一半,微凉的晚风吹乱他细碎的短发。
心其实也是乱的。
当诡秘告诉他,唐则落入了圈套,正要被陆墨寒强b时。
他先是觉得微怒,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的人,这是彻底撕破脸,公开与他欧阳辰为敌了吗?
好得很!
他立刻召集人马,气势汹汹赶了过去。
接着有一股郁闷的异样的情绪,缠绕在心脏,有些透不过气来。
当看到陆墨寒压着少年在地上,正要做苟且之事时,这种情绪尤为明显。
他当时呼吸一窒,恨不得上前把陆墨寒给撕碎,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忍了下来。
但是当陆墨寒被保镖打,他不断向他要求暂停谈条件时,欧阳辰自动屏蔽了耳朵,打够了再说。
喜欢……可能有一点吧。
不过他懂得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作为这么大一个公司的领导者,这是基本功。
欧阳辰把车窗关起来,碎发不再凌乱飞舞,乌黑的脑袋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旁边的唐则,见男人同往常一样淡漠寡言,观察不出丝毫异样。
劝着自己,把悬挂的心,悄悄放下。
也许真的是那个老色胚挑拨离间,自己胡思乱想,欧阳辰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何况欧阳辰是个性冷淡,就算有一天不冷淡了,也不会对他一个男的不冷淡啊。
思及此,唐则彻底否定了欧阳辰喜欢他的这个想法。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树木,眼皮越来越沉,逐渐闭合上。
但没有彻底睡死过去,折腾一天满身疲惫,反而睡不着了。
脑子一放空,难堪的画面就席卷而来。
那个老色胚压在他身上亲他的脸,舔舐他的脖子,甚至用嘴解开他的裤子……
唐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汹涌地直冲到喉咙。
他猛地睁开眼睛,朝前面的司机大喊:“老张停车!”
正在专心致志开车的老张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唐则说不出话来了,他捂着嘴干呕了一声,另一只手扶着眼前的椅背,微微颤抖。
“靠边停车。”
欧阳辰对老张吩咐道,转头看向少年,见他难受的样子,心里猜到七八分原因。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一双清明的眼睛突然变得冰冷。
陆墨寒咱们梁子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