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唐则上班的时候，发现公司同事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在公司楼下等电梯时，旁边两个女同事对他指指点点，小声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唐则一个淡漠的眼神扫过去，她们稍作收敛，不再说话。
但审视、探究甚至鄙夷的目光时不时飘向他。
进了电梯，她们主动远离唐则，躲在电梯一角，唐则一个人站在一大块空地。
他抿着唇，盯着屏幕不断往上跳的数字，一言不发。
到了办公室，唐则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友善的跟同事打招呼，“清清姐，早上好。”
范清清从煎饼中抬头，看见阳光帅气的唐则，僵着笑容敷衍的点了一下头，垂头继续吃早餐不再理会他。
看着公司群里的聊天记录，唐则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偷拍床照、两千块出卖亲姐姐、赌博成性的黑料。
传遍了整个公司。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电脑屏幕上点击关掉公司群聊页面，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戳向与他并排而坐的蒋弘图。
这个始作俑者脸皮极厚，鄙夷不屑的与他对视一眼，拿了份资料站起身进了总裁办公室。
接下来好几天，唐则在公司跟谁打招呼，对方都爱搭不理。
工作上，需要同事配合的时候，唐则也总是被他们怠慢、拖延、敷衍，没人愿意跟他做搭档。
他被公司同事孤立了。
——
总裁办公室。
蒋弘图给欧阳辰做完工作汇报后，并没有离开，小心翼翼跟不怒自威的男人说：
“欧总，最近公司谣言四起，新来的唐则风评实在不好，是不是应该……”赶出公司。
他后面四个字，被欧阳辰一双似要把他看穿的眼神打断。
吓得他恭恭敬敬立在一旁，不敢多言。
看着眼前下属司马昭之心的小心思，欧阳辰嘴角噙着一抹让人心惊胆战的笑意，“谣言四起……你是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我……”蒋特助一噎，自知瞒不过干脆承认，“我说的也是事实，不给同事们提个醒，万一被这人渣蒙骗呢，赌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欧阳辰脸色微沉，“你现在亲眼看见他赌博了吗？”
“那倒是没有看见，”蒋特助没发现欧阳辰微微变化的脸色，继续说道：“他私底下……总之，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现在装得乖巧，谁知是不是条蛰伏的毒蛇……”
“够了，少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
语气平淡的呵斥一句，欧阳辰打开一份文件看起来，逐客令的动作明显，蒋特助却咬了咬牙，不肯走。
傻站在那，心里不免犯嘀咕，不是您要我多多“照顾”他的吗？
现在多多“照顾”了，怎么反倒有点不高兴了呢。
难道他理解错了老板的意思？
可他真的不想跟那废材一起共事，并排坐在一起几天，已经够恶心他的了。
蒋特助手紧张握着拳头，脑子里还是挖空心思想着，这次要把唐则这废材踩死。
“欧总，我还有一件事。”
欧阳辰眼睛看着资料，头都没抬，声音听不出情绪，“说吧。”
“唐则欠了很多赌债，追债人经常在公司周围游荡，今天早上我看见那个叫钱哥的，竟然带人想闯进公司来。”
“这要是让客户看见了，像什么样，公司名誉都要扫地了。”
啪一声，欧阳辰把文件合上，终于抬头看向蒋弘图，严肃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拳头松了松，蒋弘图喜上眉梢，“是啊，所以要……”把唐则赶出公司。
欧阳辰手臂搭在办公桌上，打断他说：“所以要加强安保维稳工作。”
蒋弘图眨着眼睛呆了呆，“啊？！”
“多招些保安进来，要身强力壮的。”
“那样会增加公司成本，还是……”把唐则赶出公司划算一些。
“不差那几个钱，”欧阳辰豪气的大手一挥，“追债那些流氓不好对付，除了年轻力壮，还要头脑聪明的才行。”
蒋弘图：“……”
欧阳辰：“这事交给你去办。”
蒋弘图：“……”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欲哭无泪。
——
虽然在公司遭受不少冷眼，但唐则仍然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当然了，蒋弘图不可能安排涉及商业机密的活儿给他干。
安排他干的活儿，都是鸡零狗碎的一些杂事。
唐则连欧阳辰那张脸都很少见到，根本没有机会向他表忠心。
成为欧阳辰左膀右臂这件事，得循序渐进，不可能一蹴而就。
唐则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令唐则惊讶的是，蒋弘图似乎安分不少，不再对他冷言冷语，一些文件也渐渐放心交给他做。
只是依然没给过他好脸色，有时候交接文件时，唐则能感受到，来着蒋特助眼底的厌恶。
但，蒋弘图的安分没有维持几天，很快就又作起了妖，不断找唐则麻烦。
这天，轰隆隆打雷下暴雨，总裁办里的员工开会的开会，出差的出差。
办公室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唐则专心致志敲着电脑，突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打断他，“那个……唐则，你能帮我把咖啡端进去给总裁吗？”
跃动速度极快的手指停下，唐则疑惑的抬起头。
只见秘书范清清脸色惨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端着楠竹托盘，其上一杯冒着薄薄烟雾的咖啡。
“我亲戚来了，有点不舒服，得上趟厕所。”
“能帮我把咖啡端给总裁吗？”
放眼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司机和唐则两个大男人了。
司机靠在椅子上睡得昏天地暗，不省人事，范清清叫了好几声都叫不醒他，只能向唐则求助。
她对这小弟弟印象不好，不知道这种人会不会帮忙，心里没低，声音都小声很多。
没想到唐则爽快答应，“行。”
“太好了，感谢感谢。”
范清清一边把楠竹托盘递给他，一边说：“还有一份财务部的文件，需要总裁签字，今天早上我递交上去了，但总裁估计在忙，你催一下签字，然后把文件拿回我办公桌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