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听后愣在当场,堂上人等也是巨惊无比,随后稍稍镇定便看堂外的王越,见王越轻轻点了点头,而小县令也立刻冒出了冷汗,虽然说当日在惠山城,赵云当着五万孩童演讲了一番,大家也算是见过赵云一面,但是当天是在晚上,而且赵云身穿戎装,今日赵云则是一身便服,校台又距离五十步左右,所以少有孩童能看清赵云的面目,而只是能瞧见大体身形。
赵云又悠悠说道“我等本是准备前来报官,未成想半路遇上了官差,所以也就随他们而来了,没有想到那奸商反倒是恶人先告状,还请县令大人将那茶馆掌柜请来对峙!”
小县令又看向王越,见王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将军有所不知,阳德城自有自己的规矩,既然你喝茶前没有询价,那您就得由商家开价,一百铢钱您必须得给,不过将军大人初来阳德不知规矩,打个对折付一半茶钱,此事便到此了解,还请将军大人入乡随俗!”
赵云听罢笑道“如此也好!没有想到县令大人倒是公正司法,本侯对此十分服气,随后五十铢便奉上,请县令大人派人转交!”
周仓拿出了一金饼,送到小县令的官案,并且还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将小县令吓了一跳,其一被周仓的表情吓到,其二是被金饼惊到。
在东汉普通百姓,都是用铜制五铢钱交易,但是市面的五铢钱十分的混乱,或是缺斤少两残缺不堪,或是质地糙不堪含有大量杂质。
汉灵帝更是将足质足量的建武五铢钱剪成了两半使用,一为剪环五铢钱,二为挺环五铢钱,虽说汉灵帝用残缺五铢钱发放奉禄,但是在民间商户与百姓们根本不认可一钱二用,而是用称来称重,只要不是汉灵帝又筹造的灵帝新钱,都可以用称来称其重量,所以商户报价格时都报重量,一百铢其实就是二十枚足称足质的建武五铢钱。
而一枚金饼有一两重,市面上大约价值六贯钱,五十铢是十钱,这一枚金饼则是茶钱的六百倍,所以小县令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因为他也没有见过金饼,其实连银饼他都没有见过。
王越见此便走入堂内来到了案前,摸出了一小袋铜钱,抓了一把放在桌案上,数了数后又补充了几枚,而后缓缓说道“这是足质足量的建武五铢钱,不多不少总共二十五枚,二十枚一百铢钱是茶钱,另外五枚二十五铢钱是诉讼费,这个小金饼我取回!"
赵云目瞪口呆的看着王越,见他将金饼还给了周仓,便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情况?大汉帝国什么时候上公堂需要交诉讼费?”
王越呵呵笑说道“这里是阳德城,也是天志盟的训练营,与大汉律法无关,阳德的秩序都是孩们自己定的,就算是胡闹也没有几天,说不定明天又改规矩了!”
赵云听罢问道“阳德到底谁说的算,难道不是你们吗?这些破规矩又是哪来的?”
王越回道“回钜子!阳德的规矩是五位轮值长老设立的,而这位小县令只是一个有三天时间的执行者,五位长老是上一旬的成绩前五名,他们五人是本旬的规矩制定者,不过下一旬他们可能就是乞丐了。而我们一千人则各有分工,有三百后备卫士负责武技训练,有三百后备卫士负责文化教学,另有四百卫士负责阳德城的生活角色监视,非特殊事件决不插手!”
赵云听后摇了摇头,他又无法理解王越的训练方式,完全不知道这又有何作用,但是也没有开口反对,毕竟刚才算是打了脸。
王越则领着赵云两人离开公堂,一边走一边说道“门下是想从中挖掘有主见的人才,只有这样潜能使孩子们发挥出来,每旬的五位长老,便是孩子们的目标,所以他们才会不择手段,想成为五人之一,做为下一旬的阳德主导人,一旦当上了长老,在没有主见的人也会有所表现,当然从中可以发现有领导才能的人,也能发现自以为是兹生野心的人,有领导才能的孩子是我们急需的人才,有野心的人则是我们要提防的对象!”
赵云听后觉得有些牵强,但并不想干涉,因为赵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详细内情,显然王越有他特有的目光。
不知不觉中,三人竟然来到了一座楼房前,两层木制小楼是极少见,大白天小楼大两侧挂着灯笼,中间牌匾用汉隶写着“群芳阁”,门前几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眼便知小楼乃是青楼。
赵云望着拉客的少女们,瞬间就愤怒不已,黑着脸指着群芳阁怒道“怎么回事?整个乐浪五十一县都没有,唯阳德一地有此烟花之地,你是打算将她们训练成名妓,没有错我是希望训练出一群密探,但我们是有底线,孩子们还都是有未来的生活,潜伏密探只是短暂的,未来他们可以当官、从军、从商、做工以及务农,做什么都可以,你将小姑娘训练成妓女,就是将她们推入火坑,就算收集到情报完成了任务,也是肮脏不堪的成果,我决不允许有此种情况!”
王越连忙躬身抱拳说道“钜子请息怒!孩子们以后肯定会面对各种困难与突发状况,妓馆绝对是上佳隐藏之地,对于男子们我希望他们能随时扮成嫖客、赌客等身份,面对危险可用于隐身,对于姑娘们,我是希望她们能学习一些艺妓的东西,当然也是隐身之用,有些时候妓馆、赌场等下九流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其实她们也只有三天体验的时间,当然一切都是假的,主要还是叫他们都熟悉一下场景而以,以便日后紧急之用。我知钜子一向严正,怎么敢触碰钜子的底线了,其实妓院内部,有大量的天志盟女眷监视,不会出任何问题!”